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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阮昧知答得理所當然:“因為我樂意?!?/br>“……”龍驚千定定地看著阮昧知沉默良久,這才試探著問道:“你不想對我舉刀是么?”阮昧知果斷搖頭,舉刀又沒好處,舉手投降任蹂躪還差不多,他只要被打就夠了,更何況……“你是我兄弟?!?/br>“呵,你不想動手,又不得不保護那畜生,于是就木呆呆地拿身做盾,任由我打殺?”龍驚千喉頭滾動,諸般情緒被強吞入喉,出口的,唯有一句帶著哽咽的咆哮:“你現下都神志不清了,還惦記個屁的兄弟情義,你能不能別這么蠢!”“你說誰神志不清?!我再蠢能有你蠢么,龍笨笨?”完全抓不住重點的阮昧知撩起鳳眼掃他一下,淡定回罵,順便還滿懷期待地補了句:“你還打不打了?”有空懷疑我智商不如來投喂吧。“你將殷尋問交給我我便不打了?!饼報@千認真道。“做夢?!辈还軓哪莻€方面看阮昧知都絕無可能答應。龍驚千不再廢話,足下一蹬,便再次撲了過去,這次不再針對殷尋問,而是直奔阮昧知的各大關節而去,既然阮昧知不讓他動殷尋問,他就先將阮昧知制服再說好了,橫豎阮昧知也不還手,正好速戰速決。阮昧知確實不還手,但他就跟個打不死的小強似的抗揍,隨你拳拳到rou,我自全盤接受。龍驚千不得已一次次加大力道和真元,再心疼和忐忑中祈禱著這一切能早點結束。阮昧知面對這種情況,只有四個字能形容——喜聞樂見,恨不能抱著龍驚千的大腿深情呼喚:“請盡情地鞭撻我吧,尼桑?!睕]了真元力幫兇,純粹的rou.體打擊就是個渣,在白送的陽氣面前,一切疼痛對利欲熏心的阮昧知而言,都是浮云啊浮云。而可憐的尼桑卻打得很受傷,阮昧知本就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一掌一拳每每打到阮昧知身上比打到自己身上還難受,可眼下單方面毆打了整整一刻鐘還沒能得手,龍驚千都要瘋了。在場還有一個人也快瘋了,那就是殷尋問。殷尋問被阮昧知放倒后又很快被尾隨在后的殷函子悄無聲息地弄醒,殷函子有自信能在任何情況下護住自家兒子,當然要看看阮昧知葫蘆里賣得什么藥,比起阮昧知憑著一顆真心獲得自家兒子的鐘情,他倒寧愿阮昧知別有用心背叛自家兒子的信任。他一人獨占小尋那么深那么多的感情,稍顯礙眼啊??上?,殷函子看到了開頭,卻沒想到故事的展開如此神奇。殷尋問雖然清醒,可卻因為父親的約束,不能說話不能動,只能用耳朵來聽,只能靠著父親共享過來的神識畫面默默旁觀。他看著阮昧知將那兇殘的計劃和盤托出,他看著阮昧知在兄弟和自己間左右為難,他看著阮昧知拼死護著自己,為自己挨打卻不肯還手……那一聲聲皮rou碰撞的悶響就像燒紅的銅刃,一下一下捅著殷尋問的良心,控訴著他的袖手旁觀。殷尋問想出手,想保護阮昧知,想將眼前這可怖的畫面撕得粉碎,可分神期的手段豈是筑基期的他能抵抗的,更何況他眼下還被封靈珠削弱到了極致。神識的野獸咆哮著哀鳴著將囚困著自己的鐵鏈震得嘩啦響,束縛深勒入rou,信念銘刻于骨。明知闖不出去,那野獸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將頭狠狠撞向那囚籠,便是撞得頭破血流也不肯妥協,他是阮昧知的男人,他怎能看著阮昧知挨打而無動于衷,若他此時袖手旁觀,他還有何顏面與阮昧知并肩而站!要么殺了他,要么放了他!當阮昧知再一次踉蹌著穩住身形,殷尋問猛然睜開眼,漆黑的眸子中,藏不住的怒意洶涌翻滾,眉眼發梢皆散發著冰寒的戾氣。阮昧知有所覺,抬腳將龍驚千踹出一段距離,這才將殷尋問從背上放下來,這貨還特無辜地反問了一句:“剛剛你怎么忽然就昏過去了,沒事吧?”“……”殷尋問都懶得吐槽他,裝什么純良,本君法眼都不用開,就知道你是個禍害蒼生的妖孽。“殷尋問,混元宗少主,真是——久仰?!饼報@千抱拳一揖,唇齒開合間帶著將人剝皮拆骨,生吞活剝的嗜血之氣。“螻蟻?!币髮栄垡膊惶?,冷哼一聲,將好幾顆丹藥一口吞下,抽出長劍,直指龍驚千喉間:“今日我便要你知道,動我的人會有什么下場?!?/br>“是啊,想來為了將昧知捉來做成你的傀儡,你們費了不少心力吧?”龍驚千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嗤笑:“什么名門正派,居然使這等下作手段,迷人心智,逼人為仆,當真是第一道門才配有的好本事?!?/br>殷尋問提著劍的手微微一抖,劍花閃爍,如刃如花的真元力直襲龍驚千咽喉。龍驚千反應極快,微微挪肩側頭,那真元劍花便緊貼著他的臉頰飛過,可見他對力量的掌控已到極致,一分多余的力量也不會浪費。見龍驚千有本事躲過自己一劍,殷尋問這才正眼看向他,冷冷道:“他做我侍者是自愿的?!?/br>“自愿的,笑話!”龍驚千騰躍而起,一爪直拍殷尋問天靈蓋:“哪個金丹期會自愿賣身給個筑基期的做仆役?”“隨你信不信?!币髮柌换挪幻εe劍向迎,真元凝于劍身,每一寸都蘊著巨大威能。龍驚千面上閃過凝重之色,立刻將另一手并指為刀,腰身急扭,半空轉向,側身而撲,一手爪向殷尋問頭顱,一手刺向殷尋問丹田。殷尋問微微挑眉,手腕一翻豎起劍身,另并起兩指,虛壓于劍刃,聚于劍身的真元霎時暴漲,穩穩接住了龍驚千的殺招,一時間,靈噴元濺,萬般璀璨,須臾變滅。兩人真元對峙,殺氣交鋒,氣壓鯨鯢,怒掀鱗鬣,但腳下卻是穩如磐石,誰也不肯退讓半步。一切都發生在須臾間,腦子慢半拍的阮昧知終于反應過來,這倆是要拼個你死我活了。他自然是無法坐視……陽氣白白浪費,一傾身便要趁著一鷸一蚌相互僵持的機會出手,卻不想殷尋問抵擋龍驚千之時居然尚有余暇顧忌他,一抬手,收回壓在劍身上的兩指,袍袖連揮,以力破巧便將阮昧知的招數輕描淡寫地全擋了回去,空隙間單手法訣連打,一道又一道的真元之鏈捆上阮昧知的身體,顯是想順手把這家伙捆了防止他添亂,但阮昧知身形極是靈活,手段頻出,短時間內恐怕也難以降服。龍驚千見殷尋問在跟自己對戰的時候居然也不耽誤欺負阮昧知,一咬牙,真元奔涌,再次加大了攻勢,他就不信,殷尋問再逆天,還能同時應付兩個金丹期不成。事實上,殷尋問的確有這個實力,天下道門第一宗的少主,上下兩千年內恐怕都無人堪比的天才資質,這樣的人,生來便是開掛的,他有自傲的理由,也有自傲的本錢。殷尋問握住劍柄的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