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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說了?說了什么?我盯了他眼睛。他躲開目光。——我……那時候以為……不知道你沒有……握劍手不由加了把勁。難不成我還背了個登徒子的名。——我也不是真要怎么了你……——去寺里那晚,你出去時候,娘和我說……天下之大,海邊漁村貧苦娶不起媳婦,軍中有男無女苦寒難挨,異姓兄弟,也是有的……——出海的碰到風雨一船兩命,上沙場的血濺五步同日殞身,情字義字,都是當得起的了的確是的。天下有哪個做娘的和兒子說這般的體己話?話說回來,可這,關你討不討債什么事了?——娘說你冷了些,人不錯。——我算是盡職盡忠了。單家不是獨脈,爹爹也不是拘這些小事的……——所以,我往后想怎么……便都可以隨了自己心意,也不能算不孝的了。——若是怕沒人燒紙錢,收養幾個讓姓了單,便是了。咬咬唇,深吸口氣。——娘還說,既然兩個都是男子,我……我不能全讓你……占,占了便宜去……——今,今天,我……一掌拍上桌子。NND。能生出眼前這個小麻煩,果然是個老麻煩!還好記得半途變了掌風走向,否則,廢的就是這小子了。——無影……——你聽好了。——……嗯。——你既然已經知道我是午時樓的人,告訴你也無妨,護你周全,本不是我行俠仗義,實乃樓里命令。——至于緣故,我不過一殺手,并不明白,也不該明白。——后來會將你從碧落江里撈上來,是湊巧因為那兩個不張眼的,挑了我兄弟安眠地對你下手,礙了他們的眼,擾了他們清凈。——所以,你若真要報恩,一條欠了午時樓的,一條欠了黃泉下我四個哥哥的。于我,無關。——至于你我間的糊涂債,今天便是清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你回去老老實實開你的武館,我還當我的殺手。——酒,往后也不用再送了。二十、冬夜里趕山路,清冷清冷的。已近子時,月牙彎彎細細,借光不過照亮三步開外。記著明日一早輪值,腳下快了幾分。離莊方圓二十四五里路處,路西南百米外的竹林忽有撲棱撲棱兩響。乃是驚鳥拍翅之聲。不過那聲響尚未出林,便悶了。禽鳥不出聲而亡,這身手,不簡單。鬼鬼祟祟半夜摸近莊子,決不是好事。他們在暗,我在明,肯定已見了,知道我聞了動靜,也肯定是要滅口的。心念電轉不過一瞬間,腳下已拔速往莊子趕。人在半空,拔劍,左手鞘,右手好鐵,連連打飛身后一串鏢鐵,頭也不回,只顧提氣趕路。輕功果然是要緊的。找個機會騰出一只手,催響隨身指蕭。莊子那邊,應該就收到信了罷。卻聽得身后尖銳破空之聲。竟然有不少弓箭!頭兩撥尚狼狽打落。帶回來的肺腑傷不曾調好,真氣開始有些不續。第三撥卻有一箭來勢份外兇猛。聽風聲,瞄的正是我左肋心口。變招都已被封死。斷斷沒法躲開。左閃,右閃?箭上八成有毒。左閃則傷右肩,離心口遠了些,卻不利而后撥打鏢鐵。右閃,反之。不容我思索,箭已經追及。右閃。借箭的來勢,猛提氣往前搶掠了兩三丈。能撐得一時是一時,斷不能再挨鏢鐵。否則,就算沒有毒,也別想跑了。拍xue止血禁毒,掏了隨身清神丹丸吞了。崩緊左肩,趁肌rou卡住箭矢,反手揮劍,削去外頭礙事長桿。箭上淬的毒不簡單,我并不知道什么來頭,清神丹不過稍事阻礙。斷不能停步。否則,自個便得交代在這里了。鳥聲起,到現下,不過須臾。真氣越催越急,離莊不過十七八里了。眼前昏眩,已開始泛黑。撐!十五里。丹田空竭,肺腑間撕裂,左肩灼痛。再撐!十二里。已近乎不能視物,全憑地頭熟悉之便,一味飛掠。還是撐!十里。幾支火把迎面過來,是莊子當值的弟子。他們雖不夠后頭那些好手啃的,兩旁暗處那些個混蛋卻綽綽有余了。雖已經看不清,卻知道有在。心神一松,眼前便黑了。二十一、全身火烤一般。有知覺,便是不礙事了。雖還支不開眼皮,醒不過來,我卻已松了口氣。然后又沉入昏昏然的安睡里。再有知覺,是個早上。還未睜眼,便覺察出四周很安靜。不是莊子里熟悉的空氣。怎么回事?現下不是想為什么的時候。是想怎么辦的時候。這房里,倒似乎飄了……酒香?隔了不遠處,有隱隱的,遠遠的嘈雜。卻襯得這里越發安靜。被子好好蓋在身上。掌上暗里凝氣。肺腑內傷惡化了不少,不過好在有妥善手法處理了。雖仍需調理,尚有一搏之力。房內只聽得一個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