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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壺茶水,查看了,填上肚子。當然和他同桌,把他那份也驗過放上了。他看看我,吃了。咬一口饅頭咀嚼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問了句。——你不是有差使嗎?我就了口茶。——和你走的方向同路。他一口嗆到,噎了半天,緩過氣來,丟下饅頭就走。——喂。他站住不動,沒回頭。——回城不是那邊。——你——管——我——!……沒辦法。我摸出錢袋,留了些銀子,余下的扔給他。——自己小心。看看天色,還好,差使還趕得及。十六、回莊已是十一天后。交了差使,換了血衣,去芒姐那找他,他果然不在。估計,還是住了客棧了罷。把山下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棧都問了一遍,卻還是沒人。莫非……已經回了鏡平湖,張呂洼?也是。回莊照舊輪值,年節已到,紛雜之事大抵都理平了,莊子里也多了幾分喜氣。樓里的兄弟們大都自個吃飽全家不餓的漢子一條。也有寡母鰥爹雖老殘,兄弟姊姐雖貧寒,卻尚在的,少不得揣了攢的銀子回去看看。還有幾個福氣好些的,有妻有子,那便是被弟兄們叨擾敲酒來喝的命了。當然,蹭飯的,少不得嫂子的孝敬,侄子侄女的紅包。和暗閣里的兩個兄弟們攆著暗總的干兒子(就是后來的影梟)去城里百鬼嘯新添的相好那里蹭了頓餃子。留下那個倒霉小子應付他干爹爹的麻煩,哥幾個先一步溜了。百鬼嘯這撿來的兒子,以后八成是接他干爹的位子——不若五閣選主的麻煩,暗總的交替,和總管一般,是當任的事,只對樓主負責,樓主沒吭聲,便算是當得了。這小子年紀小小,功夫心計已經不凡?,F在沾些便宜,往后在他手下吃苦辦事也好有料子自個樂樂。明早才當值,他們幾個還要喝些酒。我略有些闌珊意,加上出去時帶了些肺腑輕傷回來,不好碰發物,也需再調調息,便先回去了。一路回莊,下腳處積雪已經化了些,兩旁野地和遠山仍舊是白茫茫一片。偶爾一陣風刮得猛了,吹了枝條上積雪撲面飛揚。天卻是開了云,見了日頭的。蔚藍明朗,有極淡極淡的暖意。裹裹舊毛麾,小心避開地上滑冰,再抬眼,已經望得到莊門了。齊人高的落地燈籠大紅大紅地排了六對,和檐下一溜兒小的,映著青磚墻,頗有幾分喜氣。門口的弟子精精神神守著,就是臉上隱隱帶了分笑意,大概,輪完值,便是喝酒的時候了罷。這旁邊,一家伙縮在大衣里,低頭拿腳尖撥弄著積雪,翻出幾根枯草。而后,驀然轉過頭來。竟然,又是他。十七由著他在我身上搗鼓。遞了盒藥膏給他,其余便隨他去了。好歹也是個看過艷圖的。客棧的帳頂,有些顯舊,卻是上好干凈的。年節時分,諾大的店里,上房沒有幾間有客。富裕人家少有這時節出遠門在外留宿的。附近鄉下來城里買辦東西的,則不會叫了上房。我和他,算是異數罷。說真的,我還是比較喜歡女子。何況他這般笨手笨腳的,實在是……只是放松些,并不難。當年尚是乞兒時,那些打,不是白挨的。越是崩緊身子,越是把拳腳挨得結實,便更是吃苦頭。還不若松下來,看著空兒閃開那些朝頭上肺腑要害招呼的。如此,不過皮rou青紫。——無影,無影……他偏偏喜歡喚。我挑挑眉,不語。——無影不是你名罷……他推推我,叫我伏過身去。的確不是,諢號而已,為的不過我輕功好。沒辦法,當過乞兒,逃之一字的訣竅,總是最記得,最得心的。翻身么……我依了他。少傷得些也是好的,明早還輪值呢。——你,叫什么?告訴我,好罷?他卻停了擺弄,下巴扣到我肩上,在耳邊低低問。方遙。心里冒出陌生的兩個字,我沒答話。又不是花樓的恩客和那賣身的兩情相悅商量著拿銀子贖了身去,還問個本姓本名。身后有個東西頂著,不是不詭異的。慢慢長長換口氣,等著挨一刀。記得他剛才抹了那藥膏的罷?那就沒什么大問題了。過了這茬,欠的債,算是還了罷。也怪自己當時一時興起。——無影,無影……他卻不罷休。——我姓名來歷,你都知道,那,也告訴我你叫什么罷?皺眉。都快入夜了,還在婆婆mama的。竟然磨蹭了一下午。先是說什么光天化日,于禮不合。好,那關門閘窗。然后說是肚子餓了。得,反正客棧,膳食總是有的。雖說手不穩潑了一半湯,飯也沒扒幾口,好歹他也算是吃過了。解衣衫時他又開始磨蹭。好不容易手上穩當了,臨到當口,卻又嘰嘰歪歪問起舊事來。NND。挨刀也沒有我這么麻煩的罷?真倒霉。——倒底做不做?——呃……——要么干脆些,要么便算了。側開些身,曲肘頂了他咽喉,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