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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息公子瞠目結舌的驚訝,向水榭窗外指去,“荷花開了?!?/br>七冥看了眼息公子,也側頭去看那花。“江湖上百年前有名的殘刀,當年喜歡的女子,名字里好像就有這種花呢?!蔽揖従彽?。“是啊。只可惜,他們……”七冥應,搖搖頭,帶了幾分惋惜。七冥,你已經有了惋惜別人情殤的資格了呢……是我的功勞吧?對罷對罷?我微笑,“他們鴛鴦情深,雖說綠荷姑娘死于沸血之毒,可是殘刀后來不是替她報了仇了么?黃泉路上,兩人定是相視而笑的罷?!?/br>“殺妻之仇,殘刀用千蟲教全教祭奠的,當得好男兒之稱?!逼呲c點頭,十分贊同那份快意恩仇的樣子。“全教?”息公子微微蹙眉,“多少人?”“息公子仁心,千蟲教雖大,能使沸血之毒的,不過百余人,這些人是教中精華,他們一死,再毀去記載的典籍,千蟲教也就一蹶不振,從此消弭了?!蔽医忉?,而后喝口茶繼續,問七冥,“只是,綠荷姑娘身亡那年,殘刀只是一個武藝普通,身家中等的男子,他怎么辦到的?”“你不知道么?”“只聽說過苦心經營十五載?!蔽覀冗^臉去,看著外面陽關映照下的荷花,瞇起眼,“說來聽聽?!?/br>“恩?!逼呲?,雖然并不明白我為什么突然要聽他講這些,將我攬得好一些,七冥開口,“當年……”當年燈會,綠荷和當時還無名聲的殘刀攜手相游,不過是淺淺一笑間的溫柔,卻被一旁的面紗人看去,招了殺身之禍。那下毒的人原意不過逼迫綠荷委身與他,美其名曰不用強。沸血之毒,解藥不難,所中之人卻十分痛苦,莫道一般人,七冥這樣的成名殺手也未必熬得住。卻不想綠荷竟是至死不曾低頭。沸血昂貴稀有,江湖上用來拷問時用,卻少有用來逼迫一個普通女子的,女子又比男子體弱幾分,下毒之人沒有經驗,綠荷就那么咽了氣。下毒的嘆了句晦氣,殘刀當時的拳腳功夫自然不在他眼里,捅了殘刀心口一劍就走了。可惜殘刀生來右心……————————————“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有人說他從千蟲教總壇的崖上跳了下去殉情,有人說他浪跡天涯,有人說他傷重不治,死在那場大火里了?!逼呲ぬ嫖覞M上茶,繼續,“不過,因為十五載之前死的那個女子,有了殘刀,滅了千蟲教,是事實?!?/br>息公子長長嘆了口氣,滿面悵然,不曾說話。“江湖上,快意恩仇的事,何止這一樁?!鄙砗髨詫崪嘏?,雖說入夏,水榭涼爽,又有清風來,倒也愜意,“我們江湖人,信的,是自己,是兄弟,不是禮教,不是世人言語?!?/br>“商公子……話中有話?!毕⒐禹幸婚W,抬眼看我。“大丈夫報仇,十五年不晚?!蔽倚?,迎視他,“息公子滿腹抱負,當今皇上,當今太子,都是難得的帝王?!?/br>“商公子說笑了,天色已晚,息某告辭?!毕⒐悠鹕?,冷冷道。“雌伏之辱,較之殺妻奪愛之辱,何輕何重?”我一字一字,淡淡問。此話一出,面前的人僵直了。半響,咬牙,“皆重于命?!?/br>“我知道你有無奈之處……”換了語氣,輕嘆一聲,“可既然忍了,為何不忍到底,為何連自己的抱負也要扔到一邊?!?/br>“商公子真是不知人間疾苦啊?!毕⒐优瓨O,轉身恨道,“你……”“息公子一生所求是什么?”我猛然打斷他,復又換回淡淡的口氣,“金榜題名,妻賢子孝,還有別的嗎?”“不錯,但……”“如今后者已經是難以求得,你甘心這般憤懣一世,連前者也放過了嗎?”“我……”“既然成家成不得,為何不索性鐵了心一世無情,將所有心力放在前者上呢?”“你難道教我去媚主不成!”“錯,不為求那些虛妄權勢,而是以公子之抱負,自然能博得一番功名,造福天下。不過……”我頓了頓。息公子不語,只是直視我,眼里的火慢慢平了下去,“不過如何?”“息公子能如此自持,假以時日,必成?!彪y得,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冷靜下來,我衷心贊了一句,“不過要看息公子夠不夠狠心?!鄙斐鍪?,豎起三指,“一看,夠不夠狠心無情押上自己一生孑然,二看,夠不夠狠心冷絕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交好一切需要交好的,包括,你的仇人,三看,夠不夠狠心涼薄,一心為己所求之事,無視世人閑言,甚至于千夫所指,萬人唾罵之中,獨獨自持清明?!?/br>“商公子……好狠?!毕⒐映靶Π阏f了一句,眼中卻是現出幾分思索之色。“過獎?!蔽倚πλ闶墙邮芰怂目洫?,道,“有舍,才有得。買賣人,清楚自己要的什么,好好留下來守住了,其余的,有什么不是能拿來交換的呢……息公子,你說呢?”“有舍必有得,有往……必有來?!毕⒐诱?,逼視我,“不錯,不錯。只是商公子,何以知道我是買賣人?”“午時樓君上,今日有幸見曾家后孫風采?!?/br>“曾錫今日得見君上,夜煞,幸甚。但,曾錫再不是曾家人!”“你的姓是曾家給的,你是你自己的?!币驗榧易宓妮p視獻祭而恨嗎?“縱然有無奈不得已被迫被逼之處,那就要連本帶利拿回來?!?/br>“曾錫疏忽,曾錫自然是曾家人,所以,曾家,也是曾錫的?!?/br>“不錯?!蔽倚?,擊掌贊道。“不過在下有一事不明?!?/br>“請講?!?/br>“為何君上要管這事?!?/br>我沉吟,側仰頭去看七冥,七冥溫溫淡淡地看我,顯然也是不明白,只是他一貫縱容,也不會多問。不由微笑,答,“我討厭劉聿鈞看七冥的眼神。他三番五次如此放肆,既然如此,怎么好教他失望……”“就為這個?”曾錫愕然。“這個還不夠么?”我反問。————————————“你多慮了?!逼呲つ克驮a領著兩個侍從出了院子。我知道他的意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