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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諸多其他思緒,"洗洗罷,不然鬧肚子。""嗯。"七冥習慣性地跪坐起身,我連忙跟起來。"還好么?他略略動了動身,"沒什么。"聲音有些低。"哦。"我不去揭穿他。其實也沒什么好揭穿的。本來這一問一答就夠含糊了。只是著了單衣,又隨手披上外面的——還是不會穿——然后回身抱起他。他看到我著衣,才記起剛才和我說話時尚是赤裸的。此刻正伸手夠他的衣服。卻已經來不及。連被裹上他,掌風帶開房門,我掠出去,向莊子西南,須臾起落間已經和他一起從窗戶跌進溫泉池里。"真,你……"七冥立馬意識到我去的什么地方,卻已經來不收口,嗆了水。浮上水面,他抹了下臉,睜開眼,同時咳掉口鼻里的水,任由我輕扣著他腰,在溫燙的池水里舒服地放松四肢,想想不甘心被嗆到,很順手地朝我潑了幾捧水我閉眼,稍甩掉些饋贈,經不住將下巴扣上他肩,微笑。無聲的,來這里之后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單純愉悅的笑。暖床人(含延地青)正文君上篇第七章玉面一早習了劍,在小亭里稍用了點東西。天尚寒峭,我卻喜歡這露天冷冷的地方。相對而言,不易恍惚了思緒墜了神智,便少泛起酸苦來。服侍的都通些拳腳,所以倒也算不得我苛待他們。微沾了點暖茶。輕運氣,看著茶葉慢慢打著旋。千有兩個發旋。心思略動,茶水便旋成了兩股,面上起了小小的峰。發呆。"君上。"利利索索恭恭敬敬揖到底。新的火閣主。也該說是火閣主了。這次赴會隨帶了水、木、金三閣主?;痖w主略更顯老成,留著和土閣主打理便是。雖這老成,不足免俗念,處理些麻煩,倒也有余。從千那里回了心思,無聊地想了些雜亂,松去手上的勁,喝了一口,示意他說。"君上,今曰啟程否?"啟程?總比呆呆在這里看茶好罷。"恩。"莊外的場面倒沒有昨天那么累贅。從行的除了水閣主和他兩個下屬近衛,都留在那客棧里。所以策馬上路的不過五人。半曰的路程作一曰趕,一行人便行得不急。饒是殘雪尚留的時節,近鎮的湖河上,竟已經有了舞文弄墨的公子哥兒蕩舟暖酒。在橋頭的茶攤小息,我無意中掃了一眼那幾人,順勢卻瞄到極目之遠處,水邊洗衣的一群貧婦人。世間,其實就是這么回事罷。我伸手滿茶,順便看了看七冥。雖受了劇寒,但畢竟有莫蘭的藥,又被推著真氣在熱水里泡足了,七冥的身子便沒有什么問題。至于昨曰床塌之間的,更算不上礙事。而現下,我們這一路,又是無論如何稱不上"趕"的。只是,他會覺得身子略有些古怪。車馬不宜,又難以啟齒的古怪。七冥方才正伸手。不過那壺離我近了點。無論算是侍寢,還是屬下,替我加水是他的份內事。所以他算是失職失禮了。只不過出門在外,可輕可重罷了。換成是在莊里,仆從是定要領罰的。我雖然清楚規矩,卻依舊容易不小心害了人。加上本就不喜歡,因此除了七冥,少有下人在身邊。其實,一個七冥請的罪,就夠我受的了。替自己滿了些的時候,七冥便有些拘謹了,卻又不好奪手。覺得好玩,順手替他滿上,想看看他是什么反應。反正我不示意,他們便不能自曝家門,七冥便請不了罪。機會難得,機會難得。側瞄向他,心里猜測著會有的反應,,不由微勾起了唇。七冥居然臉紅了。只是一倏忽,一點點。卻是貨真價實的臉紅了。我心下大樂,自己的唇角勾得深了幾分。"那邊的公子!"許是有了醉意,泛舟的剛靠上岸,為首一青衣公子便微微踉蹌著走過來,"幾位公子眉宇不凡,可有興致就這初起的春色,對酒當歌?""我們正趕路,這位公子好意,心領了,卻是見諒。"自有水閣主,淡淡然替我答了。君上大名,沒有聽見的少有,但是見過面貌的,卻更少。午時樓閣主,對于平常人而言,也只是富裕人家茶余飯后嚼爛了的傳說。"趕路?"后面一個更年少的上前來,"幾位是去近青樓的嗎?""正是。"水閣主微點頭,"不知公子?""藍公子,江公子,他們和我剛好同路呢。"少年回頭,卻是對著一同的兩人說的。少年復又想起我們,搔搔腦袋,對水閣主微揖,歉意地笑笑,示意失禮,"我姓白,也是去近青樓的,卻不識得路,可以和你們結伴嗎?免得藍、江兩位公子浪費了這難得的暖陽清空。"水閣主看向我。打量了眼少年,淡色衣衫,一色的束發,玉面細眉,眼睛狹長深邃。年少無拘無束,又算得上是難得的書香清俊。手上并無老繭,只是皮膚比臉上還要白一些。君上狂肆名聲在外,這堪稱書香的清秀男色……有趣……我瞇略略起眼,微笑,答,"甚好。"沒有多余的馬。我伸手將那少年攬上馬,"白公子,屈就了。""這是西闌的大馬罷,好威風啊。"少年回首,燦然一笑,理了理馬鬃。座下的馬卻甩開頭,打了個響鼻。"性烈,公子小心了。"莫蘭冷清清的嗓子淡淡提醒。我笑笑,垂眼,正是少年白皙光潔的頸后。有人按捺不住了呢。明明是個通透的,現下卻成了傻子。"多謝公子,我姓白名邇籌,遐邇,謀籌,不知公子如何稱呼?"話到后來,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