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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容,卻不開口說話。雖然這是理所當然的。就像那個男人一定會憤怒地離開他一樣。他其實早就知道了,偏偏他又那么驕傲。“加彥。我喜歡你?!?/br>感覺到眼淚掉下來的動靜,肖蒙自我厭惡地覺得出聲告白的自己和白癡沒什么區別。緊抓在手里的泥人半點反應都沒有,可還是不能放手地抓得死死的。在泥人和氣地笑著的臉上反復親吻,一邊拼命忍耐著眼淚,肖蒙覺得這樣的自己已經快瘋了。==========上部完難言之欲(下)BY藍淋文案:就是這樣孤零零的,想跟人靠近的心情……加彥說想要一個“家”,肖蒙答應了,感激于好友如此的慷慨,加彥嘗試扭轉自己的性向,然而努力的結果,得到的卻是肖蒙的善變與反覆無常,令他感到無奈和心寒……膽小又遲鈍的加彥,心意難以啟齒的肖蒙,關系難以平等的兩人,又該如何往下一步走去?肖蒙又憤憤哼了一聲,臉仍然拉得比馬還長,扁著的嘴卻讓加彥覺得自己像在哄小孩,口氣也更軟了下來:“是我不好……”“哼?!?/br>“對不起啦……”“哼?!?/br>肖蒙的身體凍得冰涼,有那么點受了虧待的可憐味道。加彥抱住這個比自己高大結實不少的男人,在笨拙地軟語溫言撫慰。卻不記得從來都沒人安慰過他。他和他之間就是這樣,他明明幾乎什么都沒有,卻還傻得把剩下的都給他……第十一章加彥懷里揣著裝錢的紙袋,快到肖蒙家的時候試著打了個電話,響了半天都沒人接,確認肖蒙不在,這才放下心來。那天走的時候忘記把鑰匙還回去,現在倒也方便。只要無聲無息進去把錢放在桌子上,也就可以了。電梯一動,猛然超重的感覺讓他一陣眩暈,扶了墻才勉強站定。一時有點沮喪,望著手臂上的針孔發呆。只賣了一次血就頭重腳輕地眼冒金星,活人真的是會被債逼死。他之所以這么拼了命湊錢,是單純地想爭一口氣。別的人怎么樣看他,他并不介意。只有肖蒙。他死撐著也不想被肖蒙看低。小心翼翼開了門進去,不知怎么有些心虛,走路步子都不敢太重。袋子先是放到客廳茶幾上,又覺得不妥,重新揣回懷里。畢竟是好容易才湊起來的錢,隨便擱個地方萬一出什么差錯那怎么辦。想了想,放臥室里比較妥當,鑰匙和錢都給他壓枕頭底下好了,然后在顯眼地方留張紙條。紙條該怎么寫呢?這么出神地想著,動手推開臥室的門。肖蒙燒得難受,迷迷糊糊睡著,頹廢得要命,只覺得一會兒在半空飄著,一會兒胸口又壓著塊大石,氣不順。朦朧里看見加彥推門進來,還坐在床邊低頭微笑地望著他。知道這不過是做夢,心里就一陣酸,但還是伸手去抓男人細瘦的胳膊。果然抓了個空。空落落地醒來,瞪了半天天花板,復又睡了一陣。再睜眼看見的仍然是加彥,繼續不顧一切抬手去碰,這回真的讓他抓住了。抓住就死都不肯放開,怕一回神又從夢里醒過來。反反復復地叫“加彥,加彥”,這次的夢境又長又真實,讓他很沒出息地流出眼淚來了──加彥連在夢里都生他的氣,一臉驚慌地往后躲──既然是做夢,他也無所謂自尊了,干脆自暴自棄,抽噎起來:“加彥,加彥……”病得不輕,又沒人照顧,正需要發泄,這一開口就停不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又胡言亂語了一大堆,顛三倒四,死皮賴臉糾纏了夢里那呆呆的加彥半天,才再次糊里糊涂睡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額頭上一片清涼,原本灼燒般地喉嚨里有些濕潤的暖意,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但肖蒙卻有種被雷當頭劈到的感覺,表情稍微癡呆。有人來過了。在他額頭上放了冰袋,幫他擦過身體,換了衣服,還給他喂了水,身上的被子也換掉了,變成加彥臥室里的那套。就是說,自己病得要死不活,幾天都沒洗澡,躺在床上面色發黃一身邋遢,還裹在被子里哭哭啼啼的樣子……都已經被看到了?……這,這就算了,問題是那個人呢?肖蒙心急火燎,頭腦一發熱,忘記自己是個虛軟無力的病號,非常英勇地一個鯉魚打挺就要從床上“蹦”起來。結果當然是只能象征性地背部彈高幾厘米,就又“跌”回去,正在惱火,忽然聽到外面的開門聲,料得是加彥“做完好事”打算離開,更加急得要冒煙,只恨自己撲騰不出什么引人注意的動靜來。又氣又急,幾乎要眼睛一翻閉過氣去,如果有力氣他真想高喊一聲“我死了!”把加彥引回來??蓱z就算想開口叫,喉嚨也只能發出低語般的聲音,加彥能聽到才有鬼。急怒攻心得要發暈,抬眼看見床旁擺著的花瓶,也不管那是多少錢拍回來的東西,掙扎著伸手就把它給推了下去。巨大的爆裂聲響起,果然不出三秒,就看到男人一臉惶恐地沖進來,額頭上有汗,一疊聲地問:“怎么了怎么了?”加彥和床上臉色難看的男人對視了幾分鍾,有些無措。他只是來還錢,哪里想到臥室里跟太平間一樣,還被肖蒙那副亂七八糟的模樣嚇得不輕。這種情況本該幸災樂禍地罵聲“活該”,然后揚長而去才對,可他卻為難地猶豫起來。從沒見過肖蒙軟弱的樣子,對著那淚汪汪口齒不清的男人,竟然不知該怎么辦才好。而聽肖蒙顛來倒去地叫他的名字,一副很難受的樣子,不停地說“不是那樣的”,死抓住他的手,又說了一大堆類似胡話的東西,可憐得要命,他更是沒法丟下這個男人不管。花好大力氣才把這個和尸體差不多的家伙清理得像個人,眼看除了發熱和虛弱以外并沒什么大事,就出去買點東西,結果一回來就聽到嚇人動靜,還被肖蒙用控訴的眼光死死望著。“怎么了?”見肖蒙不說話,他不大確定地又問了一遍。仍然得不到回答,尷尬了一下,就蹲下去開始收拾那些碎片。“我熬了一點薄粥,你呆會兒可以吃?!笔胀炅?,站起來擦擦手,覺得自己多事。“你回來干什么?”啊,我帶了錢來還你?!?/br>肖蒙有點憔悴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不再作聲。“你還是該去醫院比較好。你一定沒怎么吃東西,先喝點粥,然后我幫你叫車,送你去,”老實巴交的男人看了看表,“我過會兒就走了?!?/br>“你還真是瞎熱心,”肖蒙奄奄一息的,雖沒了平時的氣勢,話里那點刻薄的味道卻是半分也沒少,“還有什么人是你不會去管的?真多事?!?/br>加彥無言以對,也不想跟他斗嘴。轉身去廚房,端了碗熬得細而爛的粥到床前:“先吃了吧?!?/br>肖蒙一動不動。加彥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