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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那這個要多長時間?”“資料都齊了之后很快的,十五個工作日可以辦好,”李警官說,“來,我先給你說一下要準備的東西?!?/br>李警官給他講解了一表格應該怎么填,又給了他一個范本,最后拿了一張寫著需要提供的材料的單子,把他要用到的都勾出來了。“清楚了嗎?”李警官問。“差不多懂了?!表椢鼽c點頭,他聽得半懂不懂的,不過這些內容都寫在紙上了,他可以回去讓程博衍再幫他看看。“把這些準備好了就行,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再問我,電話這上面有?!崩罹僦钢鸽姶a號碼。“嗯,李警官,就我還想問問,”項西把桌上的表格和說明都收在了李警官給他的文件袋里,“我聽張警官說,可以采個什么樣……”“dna數據庫吧?”李警官說,“是可以的,你可以明天過來,我帶你去鑒定中心采集血樣,這個是免費的?!?/br>項西待了兩個小時,李警官又把他的詳細情況都了解了,做了記錄。他從派出所里出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腳步都有些輕得發飄,還帶著興奮的小顫抖,手捏著文件夾捏得太緊,要把文件夾放下的時候手指差點兒分不開了。“我打個電話,”項西跟準備開車帶他去居委會的王哥說,又嘿嘿嘿地笑了一會兒,“我得先打個電話?!?/br>電話是打給程博衍的,程博衍那邊應該是在吃飯,接起電話的時候能聽他喝牛奶時的聲音。“怎么樣?”程博衍問。“挺順利的,人家把我情況都記錄了,表格也給我了,我下午就去居委會看看怎么開證明,”項西興奮得牙都有點兒哆嗦,“你說,要讓我填名字的話,就叫項西嗎?”“你想填什么都行,程西也行,”程博衍笑著說,“這個可以慢慢想啊,又沒讓你現在就寫吧?”“先想著啊,還有生日,我可以估計個年份,具體日期我也想了,”項西說著又忍不住笑了,“就你救我那天?!?/br>“為什么?”程博衍問。“因為那天起我看見光啊,”項西說,“那天開始就是迎著光走了?!?/br>☆、第76章給程博衍打完電話,項西上了車,王哥看了看時間:“現在居委會也下班了,先去吃點兒東西吧?下午再去?”“嗯,”項西想了想,“我帶你們找個干凈點兒的地方,這片兒……我熟?!?/br>“那你給我指路?!蓖醺缧π?。車開出去之后,項西卻沒有指路,沉默地看著車窗外,過了一會兒他輕聲說了一句:“要不,咱開車先隨便轉轉吧?!?/br>“沒問題?!蓖醺珩R上說。趙家窯地盤不小,派出所在這片破敗的邊緣,王哥也沒問他要怎么轉,慢慢把車往里開了過去。白天強烈日光下的趙家窯看起來依然沒什么生機,反倒是把密密麻麻的像長在空中的灌木叢一樣的電線看得清清楚楚。路很窄,大半只能過兩輛車,地面上的坑坑洼洼在陽光里投下陰影,一眼看過去全是大大小小的黑。項西第一次坐在車里從這些路和坑上經過,車時不時顛簸一下,他幾次差點兒咬著舌頭。“以前還真沒注意過這路這么破?!彼粗愤叺哪切┬∩痰旰托〕缘?,偶爾能看到一兩個跟門臉兒一樣萎靡不振的老板。“這邊兒也沒人管,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把這片給開發了?!弊诤竺娴膭⒏缯f。“哪個開發商拿得下這片地,一個個開口都是要把下八輩子的錢都咬夠的,”王哥看看窗外,“小項,你是在這兒長大的?”“嗯,”項西點點頭,想想就笑了,“這得算我地盤兒?!?/br>車開到大洼里口那兒子時候,項西讓王哥停了車:“我進去看看?!?/br>王哥三個人也下了車,往街口一站。項西有點兒想笑,這三人組之前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看宋一那架式,估計這幾個都是混過的,但相比趙家窯,他們幾個要顯得更牛逼些。項西往里走的時候有種自己帶著牛逼小弟回來顯擺的感覺。大洼里沒什么變化,依然是臟亂差的外形,臟亂差的內里,連養的雞都還長得跟上幾撥沒什么區別。“小展?”路過一扇開著的門時,項西聽到了假瞎子的聲音。他轉過頭:“大師,是我?!?/br>“你怎么回來了?”假瞎子從屋里走出來,跨出門的時候還沒忘了從旁邊抓過瞎子眼鏡戴上,“你還回來干嘛??!”“看看,”項西說,“我路過?!?/br>假瞎子往街口那邊探了探頭,看到了正抱著胳膊往這邊瞅著的三人組,他縮了縮脖子:“尋仇來了?”“尋誰的仇,”項西慢慢往前走,“我跟這兒沒仇?!?/br>“你平叔跑了,二盤也跑了,”假瞎子跟在他身后,“饅頭也跑了……你胳膊怎么還吊著了?”“胳膊累了就吊著,”項西說,又問了一句,“現在誰住那兒?”“沒人住,也沒人管,都空著了,”假瞎子說,“小展,你看著不一樣了?!?/br>“李慧呢?”項西沒理他上一句話。“也跑了,跟她媽一塊兒跑的,火災當晚跑的,”假瞎子推推眼鏡,“要沒出那事兒估計已經打死了?!?/br>項西猛地松了口氣,抬頭看了看二盤屋的天臺,李慧曾經被踢下來的地方,現在也已經空了,天臺沿兒上放著的幾盆花全都枯死了,黃色的葉子和枝杈垂著。“跑了也落不上什么好,”假瞎子在一邊自顧自地說著,“也就是跟著她媽再找個下家……”平叔那棟小樓一樓的墻上掛著的小藍牌還在,寫著大洼里17號,窗戶上的窗簾拉開了,能看到里面,但項西沒往里看。他轉過身往17號對面的圍墻上看過去,意外地看到了那只貓。像是懷孕了,胖了不少,懶洋洋地團在圍墻頂上,半瞇著眼在陽光里跟他對視著。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喵地叫了一聲。貓的眼睛稍微睜開了一些,但很快又瞇縫上了,一副懶得搭理人的模樣。項西盯著它看了一會兒,太陽太強烈,他揉了揉眼睛:“我走了?!?/br>“這就走了?”假瞎子說,有些奇怪,“你來干嘛的?”“說了就是看看?!表椢黝^也不回地往外走。“有什么好看的,一幫將死之人,”假瞎子沒有跟上來,站在原地,“一幫瞎子,看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