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

    江垣也牽了一下嘴角。

    上課的時候，老師讓江垣給他們示范游泳的動作，蘇阿細緊緊地盯著他下水。

    老師對他的表現挺滿意。

    “對，同學們看一下啊，他這個姿勢很標準，特別是手臂……誒誒誒你去哪兒？江垣！給我回來??！”

    “哈哈哈哈哈哈?！?/br>
    蘇阿細也趁亂低頭偷偷地笑了一下。

    因為泳衣而引起的尷尬好像也被大家漸漸地忽視了。

    江垣游出去幾十米又游回來。

    他站在她前面一排，過來的時候，輕飄飄地看了一眼蘇阿細，頭發上的水珠滴在她腳背上，她低著頭把腳往后縮。

    游泳課人不少，老師一個人顧不來這么多，在隔壁一個小泳池挨個做動作指導，和這邊的大泳池隔了一堵墻，蘇阿細偷了個懶，在墻后面玩了會兒手機，這邊沒有什么人，大多數人都去那里聽老師上課。

    她把手機放好了，在泳池邊坐了一會兒，天花板是一片大大的玻璃。蘇阿細仰頭，瞇著眼睛看溫和的日光。雙腳在水中蕩來蕩去劃水。

    沒有留神，好像有什么東西掉到了水里。她摸了一下耳朵，空蕩蕩的。

    雖說老師說過不經允許不能下水，但這個泳池水深一米六，哪怕不會游泳，好歹她也身高占優勢，所以蘇阿細沒有太多顧慮，就偷偷下了水。

    她捏著鼻子，彎腰去探她的耳釘。

    沒有泳鏡，在水里睜眼睛很疼，沒一會兒工夫，蘇阿細就受不了了，她在泳池邊揉了揉眼睛。

    才發現那邊有人過來。

    江垣走到面前，俯視她：“不是說過不能下水嗎？”

    蘇阿細擦了一下臉上的水：“我耳釘掉下去了?！?/br>
    他說：“你上來，我幫你找?！?/br>
    江垣沒等她回答就下去，憋了一口氣，半分鐘給她撈上來，亮閃閃的一顆耳釘躺在他的掌心。

    “謝謝你?！?/br>
    蘇阿細接過耳釘，背過身去戴好。

    江垣把她剛剛戴好的耳釘撥下來，“這水不干凈，耳朵會發炎的?！?/br>
    蘇阿細有點窘迫，去搶他手里的耳釘：“你給我?！?/br>
    江垣說：“你不能戴?！?/br>
    “我不戴，你給我?！?/br>
    江垣把耳釘還給她，蘇阿細握在手里爬上岸，帶上去一圈濕漉漉的水，身體好像重了好多。她抓了一下頭發，走到教學區域外，把頭發上的水擰掉半成，檢查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人，她把耳釘重新戴好。

    老師指導工作做完開始四處巡視，蘇阿細往隊伍里面走，剛走出去兩步，手腕就被人重重地扼住。她還沒意識到來人是誰，江垣已經責備了一句：“為什么不聽話？”

    他直接把她拎回一米六的泳池那邊，隔著一道墻，與他們上課的世界隔絕了一般。

    蘇阿細說：“我發炎也是疼我自己，跟你有什么關系嗎？”

    “你疼我也疼?！苯蛄艘幌伦齑?，雙眸微垂，眼塘一片暗色。

    蘇阿細低著頭，沒說話。

    江垣：“拿下來?！?/br>
    “我身上又沒有口袋，拿下來放哪里？”

    “放那邊衛生間的臺子上?！?/br>
    “會丟?！?/br>
    他明知勸不動她，用手指撩了一下她的頭發，蘇阿細警覺地后退一步，別開臉去。江垣跟上前，把她抵在墻角，強硬地把那顆耳釘摘了下來，在蘇阿細錯愕的眼神里，江垣撥掉自己左耳的軟骨上一個小小的塑料棒，對準了耳洞把耳釘插.進去，“行了，我幫你保管?！?/br>
    她愣在原地好久好久。

    江垣走到垃圾桶邊把塑料棒扔進去，蘇阿細問：“什么時候打的耳洞？”

    “前陣子?！?/br>
    前陣子，跟她一樣的位置。

    蘇阿細看著江垣離開，她跟上去幾步：“你還是給我吧?！?/br>
    江垣沒有回頭：“我的人情你不用還?！?/br>
    ……

    體育課下課，江垣在體育館外面站了一會兒，程晟之蹦蹦跳跳地出來了，熟絡地把手臂攬上江垣的肩膀，“我剛剛看到你跟美女說話，你們認識？”

    江垣說：“同學?！?/br>
    “哇，那你晚點把她q.q給我行嗎？”

    “不行?！彼皖^看了一會兒手機消息，平靜地說，“她有喜歡的人了?！?/br>
    程晟之不以為意：“那不也沒在一起么?！?/br>
    “快成了?！?/br>
    程晟之似乎有所察覺，支支吾吾地開口：“她喜歡的人……”

    江垣抬頭，看著他：“在你面前站著呢?！?/br>
    黃昏里帶著濕氣，隨著呼吸卷進胸腔，他把外套的拉鏈拉上，看了眼面目扭曲的程晟之：“還有事嗎？”

    程晟之一臉“什么人吶”的表情走開了，江垣看著他的背影，把蘇阿細的耳釘取下來，握在手里揉捏了幾下，在灌木叢邊站了一會兒，什么都沒想。

    蘇阿細洗澡洗得挺慢的，她害怕泳池水對皮膚造成過敏反應，用清水反復沖了很久。出去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江垣站在體育館外面很不顯眼的地方，但她仍然一眼把他找到。他穿了一件灰色的帽衫，個子高高的，身形單薄。

    “江垣?！碧K阿細大方地走到他面前，“你怎么還沒回去？”

    “準備走了，一起?！?/br>
    “嗯?！?/br>
    “你現在還住在學校嗎？”

    “我在外面租房子了，不過這幾天回宿舍住，聽說查夜查得比較嚴?！?/br>
    “哦?！?/br>
    她把剛剛吹完的頭發用手輕輕抖落開。發香散到了他的鼻尖。

    路過南門小吃街，江垣問她：“吃東西嗎？”

    蘇阿細本來想說不吃，可是頭一抬就看到那邊烤紅薯的老爺爺，一圈圈煙霧繞在頭頂的樹葉間，指了一下：“我去買個玉米?！?/br>
    “好?！?/br>
    “你要是有事可以先走?！?/br>
    江垣：“我沒事?！?/br>
    蘇阿細買好了玉米，問江垣要不要，他說他不吃。

    然后兩個人就沒什么話說了。

    從外面走到食堂，很快就到宿舍樓了，江垣卻突然往旁邊的小路拐了一下。

    蘇阿細奇怪地問他：“怎么了？”

    江垣摸摸鼻子：“這個……小路空氣比較好?！?/br>
    “……”

    說起來是小路，只不過是因為沒什么人走。其實這條路又長又寬敞。

    他們以前約會逛校園的時候也走過。

    江垣放慢了步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