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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不是,她活在每一天的柴米油鹽里,被生活的困苦裹挾著向前,身上沾染著nongnong的煙火氣,艱澀地淌過成長的河流以后,卻發現他還在原點。 他們只會越來越遠。 你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你。 可是我們沒辦法繼續在一起了。 因為相愛容易相處難。 就連這樣一個簡單的分手理由,蘇阿細都不知道怎么跟江垣說,他才會明白。 總有一天,江垣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把她遺忘,他會把所有的溫柔留給下一個女孩。 他也會對另一個女生喊老婆,和別人擁抱、親吻。 蘇阿細放緩了腳步,等待長長的海風卷過來,把眼睛吹干。 他一定覺得她很狠心吧。 可是明明不是的,他有多疼,她就有多疼。 經過一番削骨剝皮之痛,再等骨rou重生,要有多漫長—— 蘇阿細大概需要用那么長的一段時間,去忘記一個人。 *** 江垣的電話一個暑假都打不通,但是周野也不著急。他只要能保證江垣還好好活著就行,此時此刻,他也不知道怎么照顧他的情緒。 一直到黎清顏高考成績出來那天,江垣才冒了個泡。問到分數,然后繼續隱身遁形。 只有周野一人陪黎清顏出來吃了頓飯。 這頓飯吃得很草率。 兩人家庭都不算富足,對吃東西的儀式也不太考究。 吃完晚飯,去走了一圈漁村的蘆葦蕩。 蕩叢中有一條彎曲的木橋。 他們沿著這座木橋來來回回地走,除了腳步聲,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好像長大了,大家都喜歡報喜不報憂。 可是長大了,開心的事情就那么幾件,說完了便是長久的沉默。 黎清顏抬頭看著周野,給他打手語:“小白呢?我好久沒看到他了?!?/br> 周野說:“他失戀了,半條命都沒了?!?/br> 黎清顏笑了笑:“沒想到他也會有這一天?!?/br> 周野也無奈地笑笑。 兩人在草垛邊坐了一會兒。 天很黑,天空很高。 周野抬著頭,“你會去北京吧?” 黎清顏猶豫了一下,才點點頭。 “以后好好的?!?/br> 她點點頭。 黎清顏把一只耳機塞進他的耳朵。 耳機里面,女歌手的聲音很甜美。 她安靜地看著周野清秀的側臉。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想唱歌給你聽。 *** 蘇阿細再次去小森林那天,正好是七夕,酒吧里舉報聯誼party,她趕上這趟熱鬧。 熱鬧之余,孤寂的吧臺邊,方啟忠臉上帶笑,胳膊撐在吧臺上,挺高興地和對面的熊本熊聊天。 蘇阿細辭職以后,這邊的工作一直是蔣渝芮接管。不過這種節日,她沒閑心參與,所以今天沒來。 蘇阿細在熊本熊旁邊坐下,隨意吐槽了一句:“屁股那么大還能坐上來,難為你了?!?/br> 方啟忠笑容一僵。 蘇阿細沒有察覺,她戳了一下熊熊的殼:“大哥,你屁股抵到我了,能收收嗎?” 熊熊也是一僵,笨拙地往旁邊挪了挪。 方啟忠給了蘇阿細一個奇怪的眼神示意,她起初沒太看明白,但隨即發現氣氛有點不太對勁,尷尬地看了看熊熊,小心翼翼問方啟忠:“他不是調音師傅嗎?” 方啟忠視死如歸地點了點頭。 “換人了?” “嗯,換了個小伙子?!?/br> 蘇阿細的臉蹭一下就紅了,歪著頭看著大腦袋的熊,“你不是之前那個哥哥???” 熊熊沒理她。 蘇阿細趕緊道歉:“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是我認識的一個人才那樣說話?!?/br> 依然沉默。 蘇阿細說:“你把頭套拿下來嘛,這樣悶著不難受嗎?” 方啟忠解圍:“他怕生?!?/br> “……好吧?!?/br> 方啟忠問她:“最近怎么沒來?” 蘇阿細說:“天太熱了,我不想出門?!?/br> “現在住哪兒?” “親戚家?!?/br> “有人玩嗎?” “我有個哥哥,不過現在在國外,他暫時不會回來。要是我哥回來我肯定也不能繼續住我小姑家了?!?/br> 方啟忠點點頭:“等開學了,住學校,自在點兒?!?/br> 蘇阿細也點點頭:“嗯?!?/br> 方啟忠坐下了,遲疑著問:“你奶奶……之前手術不是挺順利的嗎?” 蘇阿細低頭,“術后感染?!?/br> 方啟忠撇了下嘴,沒有再問,換了個話題,“你跟江垣怎么回事?” “分了?!?/br> “為什么分???他對你不好?” “他對我很好?!彼蛄艘豢诒械木扑?,“我不喜歡他了?!钡皖^苦笑,“就是不喜歡了,沒什么原因?!?/br> 方啟忠無言。 蘇阿細自嘲:“我這人還挺絕情的吧?” “現在小孩兒都這樣,談一個分一個,長不了?!?/br> “嗯?!?/br> “最近給他介紹對象呢?!?/br> “你介紹?” “嗯,也是一個大學生,我們那兒的?!?/br> “長得漂亮嗎?” “漂亮啊?!?/br> 蘇阿細笑了笑。 明明知道他注定還是要和別的女生做情侶,可是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等到這一天真的到來了,為什么她還是會這么難過。 他脾氣大,但是對女朋友挺好的,不過他打游戲的時候,還是盡量別打擾了,要是能陪他玩是最好。他早上有起床氣,得溫柔點對他說話。他很要強,不能說他不行,不要傷害他的自尊心。他不喜歡吃晚飯,要人管著才行。還有啊,江垣打鼓的時候記得得給他鼓掌,要把他捧得高一點。 可是這些話,她沒有必要對任何人提起,蘇阿細低頭道:“他喜歡就好?!?/br> 熊熊在旁邊一直安靜地坐著,等到屁股快要從凳子上滑下去的時候,他稍稍換了個姿勢,蘇阿細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人,她輕輕摸了摸他的外殼,“你每天帶著這個不熱嗎?” “……” “你是男熊還是女熊?” “……” “說句話都不會?你是實心的?” 沒有回答。 算了。 蘇阿細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 她在水池邊洗完臉,暈暈沉沉地在甬道里漫步。 右手邊有一面簽名墻。 簽的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