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 然后又低下了頭。 去拿藥,打點滴。 輸液的大廳里,蘇阿細找了個角落坐著,江垣坐在她旁邊。 兩人什么都沒說,也什么都沒有做。 世界很嘈雜,他們很安靜。 蘇阿細的電話響起來,她接了。 “喂,mama?!?/br> “我現在在醫院?!?/br> “沒事,有點低血糖?!?/br> “明天回去?!?/br> “嗯?!?/br> “嗯……拜拜?!?/br> 接完電話,蘇阿細就哭了。 她哭的時候沒有發出聲音,哭完了,沉默地拿出紙巾把臉上的眼淚擦干凈。 江垣看著她,心都碎成玻璃渣了。 他說:“我們暑假出去玩吧,你想去哪?去動物園嗎?你之前說想去企鵝館,我也特別想去,去看演唱會也行,我們……” 蘇阿細弱弱地喊了他一聲,“江垣?!?/br> “我們去小森林,我彈吉他給你聽,我現在學會了好多歌,哥哥jiejie都說我彈得特別好……” 她打斷他:“我說分手,不是開玩笑的?!?/br> 江垣繼續說:“我們還有好多地方沒有去過?!?/br> “如果讓你難過的話,對不起?!碧K阿細終于抬起眼睛,看著他,“對不起,現在我已經不是你女朋友了?!?/br> 蘇阿細剛才是真的覺得,自己快死了。 一直到江垣吻她的時候,她才活過來。 這些相處的時候發生的每一點溫柔的小細節,都會變成她猶豫的理由??墒翘K阿細不想猶豫,所以她寧愿他不要這樣對她。 輸完液,江垣把空瓶子送走。蘇阿細說:“我回去了,不要你送?!?/br> “可是現在很晚?!?/br> “我說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要再強迫我了,好嗎?我現在真的很累?!?/br> 為什么分手呢? 她也說不清楚。 因為每一件小事積累起來的失望,最后還是打敗了對他的喜歡。 因為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她在黑暗的路口等車。 他站在她身后五米的地方,靜靜地看她最后一眼。 *** 每天,江垣仍然悶悶地去上課,沒有李清池陪他,他不太經常做后排了,有的時候也會坐前面。上課最后一個來,下課第一個走。灑脫的很。 蘇阿細常常盯著他的背影走神。 以后變回了同學關系,就沒有理由再接近了。 沒有人會替你剝好糖炒栗子,沒有人會幫你解開胡亂纏繞的耳機線,沒有人會在八百米的終點等你擔心你腿酸一直把你抱著,也不會再有人在你難過的時候想方設法哄你開心。 她坐在他原來坐過的位置上,趴下來看晴朗的天空。 夏天,蟬鳴又出現了。 有一支臺灣的后搖樂隊叫Cicada,而樂團之所以取Cicada作為團名是因為“人們覺察到蟬的出現,往往是因為聽到了他們的聲音,而不是看見其形體”。 這就是音樂的最純粹狀態。 蘇阿細把耳機藏在頭發里,戴上。 她閉著眼睛聽這首歌,。發梢垂在鼻尖,撓得臉上癢癢的。 江垣現在應該還會每周都去小森林,但蘇阿細已經打算把那邊的工作辭了。 她暫時不缺錢花,而且奶奶生病需要人照顧。 蘇阿細有的時候能感覺到江垣在她的活動區域內游蕩。 也許是幻覺,但哪怕是幻覺,這種緊張感也促使她無法回頭。 蘇阿細蹲在路邊給學校里的野貓喂糧,她的頭發長長了,綁馬尾就不好看了,烏黑的一片覆在后背,風吹發尾,輕輕搖晃。發間的腰肢若隱若現。 江垣的車停在她身后兩米處,他坐在車上,神傷地盯著她的背影。 旁邊一輛五顏六色的死飛sao氣地閃了過去,他腳一蹬踏板,追上高加宇,“這車不是李清池的嗎?” 高加宇晃了晃前輪,演雜技似的,看著挺驕傲:“他賣給我了啊,低價出的?!?/br> “哦?!?/br> “你跟你對象兒掰啦?!?/br> 江垣說:“沒呢?!彼幌敫鷦e人說太多感情上的事情,把耳機掛上,“走了啊?!?/br> 拐角處,江垣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一輛黑色的思域車停在蘇阿細跟前,她和車里的司機平靜地說了幾句話,然后上了副駕。 *** 下午上課,老師點名。 “蘇阿細?!?/br> 沉靜了少頃的教室里,柳惠心突然舉了一下手:“啊老師!她請假了!” 江垣趴桌上,回頭看了一眼。 老師問:“請什么假?有假條嗎?” 柳惠心說:“事假,有假條的?!?/br> “行,下節課帶給我看?!?/br> 柳惠心松一口氣,把手放下。 老師開始上課。 江垣心神不寧。 下課鈴響,他站在教室門口等了一會兒,柳惠心出來,拉住問:“她什么事?” 柳惠心跟著人群走,不愿意跟他停留,簡單說,“我不知道?!?/br> 江垣跟在她后面走。 柳惠心很明顯加快了步子,想要逃避他的追問。她甩著馬尾辮跑到前面去,追上其他女生之后,腳步又松了松,回頭看了一眼江垣,“你要是想關心她為什么不早點,現在再這樣還有意思嗎?談戀愛的時候你只顧著自己開心,從來不會為她著想,你是真的不知道阿細對你有多失望?!?/br> “……對不起?!?/br> 柳惠心:“你跟我說對不起有什么用???奇怪死了?!?/br> 江垣沒再問了。 第二天下課仍是如此。 蘇阿細沒來,他去問柳惠心:“她還來不來上課了?” 柳惠心有點煩躁:“你自己去問她啊干嘛老來找我?” “她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消息?!?/br> “也對,要我我也不搭理?!彼湫α艘宦?,“分了手還死纏爛打的男的真膈應人?!?/br> “……” 江垣沉默地離開。 “江垣?!?/br> 柳惠心突然又叫了他一聲,江垣在等她開口的時候,她卻無奈地嘆了口氣,“對不起,我剛剛話說重了?!?/br> “沒事?!?/br> 柳惠心捧著課本往前走了幾步,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話:“她奶奶去世了?!?/br> 39、最遙遠的距離「四」 ... 蘇阿細沒有參加期末考試, 江垣這才相信,她家是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