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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眼里。 這些東西都是江垣花了很多個日日夜夜做出來的心血,但是現在,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落在了周野手中。 他深諳江垣是個很要強的人,也正是源于他們這么了解彼此,現在的周野才覺得心中無限酸楚。 因為周野是師父,江垣是徒弟。 哪怕再要強,這個風頭江垣也不能搶。無論是人情還是道義,都不允許他這么做。 周野的辛苦是江垣比不上的。 所以對江垣來說,他退后的理由不過是因為,努力的人不應該被辜負。 如果有一天,周野被一個天賦異稟的人比了下去,這個人也不應該是江垣。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讓江垣甘愿區居第二,那一定是他最親近的人。 江垣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得相當從容,他只想永遠做他的小徒弟,永遠不要出師。 一路相送,一路祝福。 總有一天,這些星辰大海,全部都是你的。 *** 每到周五江垣都激動得巴不得拿個話筒賴在臺上唱難忘今宵。 他好像很喜歡在小森林看到她。 蘇阿細有的時候覺得江垣這個人蠻有個性的,但有的時候又覺得他特別幼稚,特別是在她面前。 他不幼稚的情況,源于在他的生活圈子里,有幾樣東西比她更有吸引力。 看得出來,江垣還是很想好好地做一個鼓手的。 他戴著眼鏡看譜的時候,比他看課本認真多了。 蘇阿細對樂器這些東西不感冒,她小時候學過鋼琴,考了證書,然后這個故事就結束了。 她坐在后排,沒有欣賞音樂,眼睛不自覺地往江垣身上飄。 他脾氣不太好,有點清高??墒窃谒媲暗臅r候,又會收斂起鋒芒,露出一慣隨心所欲態度之下的一點點怯意。 她覺得他這樣清瘦的男生,更適合安安靜靜彈吉他,身上帶點兒文藝的氣息,多好啊。 但是他喜歡打擊樂,這種血性是有一點吸引人的。 所以才會有那么多女生圍著他轉。 自從蔣渝芮把江垣的照片做頭像之后,大家以為小森林是個網紅培訓機構,很多人都特地過來看他。 蘇阿細更要時時刻刻把他盯緊了。 唱民謠的歌手上場,燈光都暗了。 蘇阿細回到吧臺。 她給每一桌送完酒,蹲在吧臺下面拿酒瓶,燈光太暗,蘇阿細準備拿手機出來照一下,突然旁邊竄出來一個人影。 江垣蹲下來,雙手扶著她身后的大理石桌板,把她圈在懷中。 他貼得太近了,蘇阿細只要稍微往前一點就會親到他的鼻梁。 她嚇了一跳,脫口而出:“你干嘛?” “我想……” 蘇阿細輕輕地抬起了眼睛,江垣還沒說出后面的話,就聽見頭頂有人吼了一聲:“小孩,干嘛呢?!” 江垣很生氣。 這種時候有人來攪局,還是個男人。 這個男人他沒見過,“小孩”叫的也是蘇阿細。 更生氣的是,蘇阿細還驚喜地跟他打招呼,她把他推開,站起來拉了一下衣擺,對著男人笑瞇瞇地說:“陳堯哥,你好久沒來了?!?/br> 陳堯笑了笑,點頭,“嗯?!钡冉酒饋碇?,他才注意到蘇阿細旁邊還有個男孩子,神色恍惚了一下。 江垣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陳堯的頭發理得很干凈,濃眉大眼。穿一身黑色,帽衫貼身,閑散地倚著吧臺站著,襯得英俊軒昂。 這男人,還他媽是個帥哥。 蔣渝芮在不遠處喊了一聲:“江垣,送杯酒過來!” 江垣隨手拿了個瓶子,悻悻地離開。 他沒心情了。 陳堯剛剛沒有注意到江垣,其實他也沒看清蘇阿細,只是發現這邊有人蹲著,但壓根沒看清幾個人,江垣走了以后,他稍顯愧疚:“我是不是打擾……” “沒有?!?/br> 蘇阿細嘴上這樣說著,但是看著江垣黯然離開的背影,自己心里也有幾分黯然。 “男朋友?” “同學?!?/br> “二十幾歲人了,還這么害羞,”陳堯靠在吧臺上,看著蘇阿細溫柔地笑,“沒談過對象???” “怎么就二十幾歲?我還沒成年呢?!?/br> “行行行,反正比我年輕?!?/br> 蘇阿細問他:“你現在怎么不來唱歌了?” “這段時間店里忙?!标悎蚩粗臅r候,發現她的眼光總是不經意地往旁邊飄。 他用敏銳的目光捕捉女生的小情緒,蘇阿細反應過來,低頭紅了臉,她用指尖輕輕地點著桌面上的一枚硬幣,小聲地說:“你的店在哪兒???” “吾悅廣場啊,就下了天橋,最大的那家咖啡店,兩層樓的?!?/br> “哦?!碧K阿細在吧臺上趴下了,她把硬幣攥在手心里,捂得熱乎乎的,“那我下次去找你玩?!?/br> “想來就來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陳堯看她說話都心不在焉,啼笑皆非:“算了算了,我走了,不耽誤你事兒?!?/br> 他說完,眼見蘇阿細還是心不在焉的,搖了搖頭,笑著離開了。 蘇阿細往舞臺那邊看了看,唱民謠的歌手抱著吉他,深情款款。底下的聽眾整齊地合唱。 可是江垣呢? 蔣渝芮嚼著口香糖過來。 蘇阿細把她拉到旁邊:“芮姐?!?/br> “誒?!?/br> “他呢?” “誰?江垣?”蔣渝芮看著舉止奇怪的蘇阿細,把她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掰下去,“他回家了啊?!?/br> 她把蘇阿細的臉撥正了,好好瞧瞧,“咋了?他欺負你了?” 蘇阿細抿著嘴唇:“他今天怎么走這么早?” 蔣渝芮被她這么一問,好像想起來什么,翻了一下手機,“誰告訴我來著,今天他好像過生日吧?!彼税胩?,沒翻出個所以然,把手機揣回兜里,莫名地感嘆一聲,“十八周歲,以后就不能殺人放火了,是不是得好好慶祝慶祝?” 蘇阿細沒說話了。 她不知道他過生日。 蔣渝芮又問:“你倆處了???” 她沒有回答蔣渝芮的話,只是苦澀地笑了笑。 蔣渝芮也學著她的樣子,苦澀地笑了笑。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天天待在一起,彼此吸引是難免的,更何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