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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br> “誰教你?” “爺爺?!?/br> 下到一樓,學院大廳擺著幾盆綠植。教學樓天井中央的咖啡屋還在營業,前臺的小姑娘看見有人過來,抬了抬頭。 走出大廳,一陣風卷進門里,他的襯衫被掀起一個角落。江垣把已經關上的玻璃門推開,在蘇阿細走出去的時候,他低聲說了一句:“外面風大?!?/br> 沒有意圖的,一句好心的提醒,可是在她抬頭看他的時候,這句話就立馬顯得有點曖昧了。咫尺之隔的兩雙眼睛,瞬間錯開。 江垣若無其事地往前走,“送你回去?!?/br> 蘇阿細:“嗯?!?/br> 他今天沒騎車,所以從南苑教室走到西苑宿舍還得花不少時間。更可怕的是,他們走的這段路幾乎沒什么人。白天有校園巴士,晚上只剩出來閑逛的情侶。 一個從cao場跑完步回頭的男生,路過蘇阿細的時候,她幾乎感受到對方的熱氣蒸到自己身上,于是往江垣那邊挪了幾步。 雖然蘇阿細走在里面,但是后面突然出現幾個騎車沖過來的男生,猝不及防地從狹窄的縫隙里鉆過來,故意想要靠近她似的,在她被他們蹭到之前,江垣已經眼疾手快地把她摟到旁邊。 “我靠!江垣牛逼??!這么快就泡到女神了?!” 喊話的男生帶頭起哄,江垣不慍不火地罵了句:“滾蛋?!?/br> 幾個人離開很遠,帶過一陣風。江垣才摸了一下鼻子,訕訕地說:“別跟他們一般見識?!?/br> 蘇阿細沒說話。 他手還攬著她的肩膀,指腹貼著她柔軟的襯衫,垂下來的頭發像一片輕飄飄的羽毛在他的指尖悠然流轉,江垣此刻覺得,女孩子的身體好軟,難道她們連骨頭都是水做的嗎? 他把手放下,突然語氣柔和下來,歪著腦袋看她:“你生氣了?” 蘇阿細仍然沒說話。 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小路兩邊有皂莢樹,被風吹得枝干搖擺。 在蘇阿細還在為他剛才的小舉動燒熱了臉頰、努力平復心情的時候,江垣在絞盡腦汁地想著,接下來這段路,怎么走才會比較漫長一些。 “冷嗎?” “不冷?!?/br> 走到西苑cao場,藝術學院的樓還亮著燈,有人在廊上架著畫板畫畫。 江垣往蘇阿細身邊靠,他希望自己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講話,只要她一個人聽見就行,“你晚上睡覺會做夢嗎?” 蘇阿細說:“有的時候會?!?/br> “夢到什么?” “亂七八糟的?!?/br> “會夢到同學嗎?” “以前同學?!?/br> 沉默了一陣,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大學同學呢?” 蘇阿細聽得出他話里的意思,但仍然面色寡淡:“個別?!?/br> “有我嗎?” “……” “我就問問?!?/br> 商業街,樓下賣炒酸奶的阿姨準備收攤,還有搞牛奶活動買一送一的學生,一群男生從澡堂里出來,拖鞋拖在水泥地面上,赤/裸著上身,穿街過巷往宿舍走。有幾個人一邊打哈欠一邊看蘇阿細,走過頭了還要回頭看?;仡^看就算了,還拉著旁邊沒看到的人一起看。 蘇阿細不討厭自己身上的吸引力,但是她不喜歡從陌生人眼里流出來的赤/裸/裸的欲望。 路邊的香樟樹下有兩個吉他社的學長在招新,一個彈吉他一個唱歌。 說實在的,學長的吉他彈得有點菜,水平估計跟江垣差不多。kk聽了想打人。 但是還是有很多學妹圍觀。 蘇阿細的視線穿過人群,看到坐在最里面戴眼鏡唱歌的學長,斯斯文文的,聲音也很好聽。 在非常美好的音色里面,她聽見有人在耳邊說了句:“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蘇阿細看了江垣一眼。 “問問?!?/br> 他不管穿多少層衣服,都看著身形單薄,眉目仍然清秀,讓人歡喜。眼底藏著亂象,看著她的時候,也都是光彩。他偶爾對身邊的人事物,也是抱有期待的。 到門口了。 江垣拿出一個東西,放在蘇阿細的手心?;鸩窈写笮?,捏在手里溫溫的。 “這是什么?” “懷爐,暖手的?!?/br> “會一直有熱度嗎?” “嗯?!?/br> “謝謝?!?/br> 江垣說:“進去吧?!?/br> “拜拜?!?/br> 蘇阿細回宿舍以后,江垣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吹冷風。 往回走的時候,他在想自己為什么這么莽撞,想著想著,差點就去撞墻了。 要么就別說話,要么就再莽撞一點。 問什么問! 還沒走到一半的路,看到蘇阿細給他發微信消息了。 江垣高高興興點開,收到了她的五元轉賬。 …… 16、別扭的是青春「二」 ... 蘇阿細在桌上趴了一會兒,臉上熱乎乎的。她輕輕地揉捏著江垣給她的懷爐,忽而聽見白安安打電話的聲音。 “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了你算過嗎?每次我去武漢來回路費就要一千,我去過武漢幾次,你來過找過我幾次?你自己心里有數嗎?每次開房也都是花的我的錢,你一缺錢就跟我要,我有猶豫過嗎?你憑什么總是對我指手畫腳的?” 蘇阿細與宿舍女生的交往非常謹慎,融洽是奢望,只希望她們針鋒相對的針鋒不要指向自己,她可以冷靜地做一個旁觀者,只求不被卷進任何一次戰爭。 所以哪怕每次被吵得很心煩,她也不會對任何人發脾氣。塞上耳機聽歌,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喬景mama今天來給她洗被子,在旁邊聽不下去,過去跟喬景嚼舌根,她講的是方言,但是蘇阿細都聽得懂。 她說:“景景,別跟這種女的接觸啊,不自尊自愛,跟男的瞎扯關系,太下賤了?!?/br> 喬景和她爭辯了幾句,占下風。 這些字眼頻頻在蘇阿細的腦海里閃現。 “不自尊自愛”、“下賤”…… 她不知道為什么有人要用這樣的方式惡意揣測一個年輕女孩,僅僅是因為她談了一場戀愛??赡堋伴_房”兩個字是從天而降的石頭,砸穿了這些中老年婦女的底線,讓他們變成了道德制高點的圣人。 白安安還在怒吼,蘇阿細接到一通電話。這個號碼是校園號,她沒有備注,應該是班上的同學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