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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上的清香。然而一晃神,車就頓時剎住了。她的鼻子無意撞上少年的脊椎,有點疼。    他把車鎖好,走進一家東北菜館,悠哉地把鑰匙塞進褲兜,跟店員說:“兩個人?!?/br>    江垣抽了幾張紙巾擦擦凳子,擦完才坐下。他在餐桌前支著腦袋坐了一會兒,偶爾抬頭看看對面的女孩子。    蘇阿細頭發散在肩頭,沒化妝也沒抹防曬,額頭有汗液滑過的痕跡。    一個美女不需要修飾,在每一個陌生人的眼里,她本身就是會發光的。    蘇阿細的眉目,有點像香港舊時光里的美人,她的美不需要惺惺作態刻意支撐,淡淡的一個低眉垂眼、睫毛輕煽,都能滋長出風情萬種。清新的少女感里,又藏著一點同齡人很難擁有的知性與成熟。    漂亮的女孩很多,難能可貴的是風雅,還有落落大方的姿態。    “你叫什么名字?”江垣倒了杯水。    “蘇阿細?!彼粗顾?。    “……大哥的女人?”    她稍怔:“什么?”    江垣輕哂:“開個玩笑?!彼岩淮涡运频剿媲?。    蘇阿細悶悶地“嗯”了一聲,沒有接這杯水。    她的名字是爸爸起的,里面的小結巴的大名就叫蘇阿細。    黎姿是她爸爸年輕時的夢中情人。    雖然聽說每個少年心里都曾經有一個古惑仔的夢,但她沒想過有人會跟她爸有這種跨世紀的共鳴。    菜端上來,江垣吃飯,沒有看到女孩臉上暈開的一個淺笑。    蘇阿細一筷子都沒動,他沒問為什么,自己吃完,還剩很多。    他結完賬,往外面走。    江垣站在路燈底下接了通電話,舉起手機說:“我在外面吃飯?!?/br>    高處的燈光剪下他的輪廓,潑灑了一地的清冷。    江垣的聲音不大,但蘇阿細聽得見他說的每一個字。他說:“不是一個人?!?/br>    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蘇阿細,“和陌生人?!?/br>    掛了電話,江垣從一堆電動車和摩托車中間艱難地推出自己的車,把車子送到對面正在裝修的一家店門口,然后又徒步走回來。    下雨了,雨不算小。    這邊只有一個大型的商場,他們出來的地方是商場外圍的美食街。    好像無處可逃。    這種天氣,雖然尷尬,蘇阿細并不覺得排斥。江垣或許覺得不尷尬,但他臉上寫了幾分排斥。    江垣走到屋檐下,沿著一條細細的小路走。    蘇阿細跟在他后面,盯著他的腳后,九分褲下面,一圈清晰而硬朗的骨骼。走路的時候,跟腱和踝骨顯得很瘦弱。    他停下也不打招呼,害得蘇阿細差點又撞到他身上去。    眼前是一個音像店。    江垣把門拉開,讓蘇阿細進去。    店里有很溫柔的輕音樂,店主是個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前臺玩游戲,看到有人進門,沖著他們微微頷首,然后點頭。    蘇阿細在披頭士的大幅海報前站了好一會兒,江垣拉過來一個耳機,套在她耳朵上。    蘇阿細看到試聽機里面,一張灰白色的CD正在快速地旋轉著,下面顯示的歌曲名是Bob Dyn的「Wman's Blues #2」。    翻譯過來就是,勞動者的憂傷。    這個耳機的質量很好,音樂聲里的老煙嗓幾乎直接流進了蘇阿細的耳膜,刺激著大腦皮層。但是她不喜歡這樣的聲音,鴨子似的。    不過有意思的是,不久以后,這個歌手獲得了諾貝爾……呃,文學獎。更有意思的是,他沒有及時領獎。    蘇阿細不了解Bob Dyn,但是通過這件事情,她算是慢慢領悟到,江垣喜歡他的緣由。因為這兩個人有一個共性,用大學舍友的話來說,就是膈色。    江垣站在門口觀望了一會兒雨勢,蘇阿細把耳機褪了,往外面走。    他拿了幾盤CD,付錢的時候問老板:“叔叔你們家有傘嗎?”    老板應了一聲,去里屋給他拿出一把傘。    江垣看了一眼蘇阿細,“給她吧?!?/br>    蘇阿細拿著傘,問他:“你怎么辦?”    “我男的打什么傘?!?/br>    她走到門口看了一圈,回頭跟他說:“這雨還挺大的?!?/br>    “沒事,我暫時不走?!?/br>    “那辛苦你了,小白?!?/br>    “………………………你煩不煩?!?/br>    蘇阿細撐著傘走出去幾步,回頭看到江垣悠哉悠哉進了對街的網吧。    她又回了一趟他家。    今天不小心把那把刀掉在他家的樹底下,出來的時候忘記拿了。她必須把它帶走,否則就是不打自招。    雨夜,走路萬分警惕。    他家屋里的燈還亮著,但已經安靜了下來。    蘇阿細在地上摸到刀,擦干凈了上面的一點雨水和泥土,她抬頭的時候,看到趴在二樓窗戶口的小男生,好像在做作業。    男生挺乖的。    蘇阿細拿出他的軍刀,走到那顆梧桐樹下,在“我愛你”下面工工整整地刻了兩個字:“已閱?!?/br>    然后把刀扔進江垣的郵箱。    ***    蘇阿細見過幾次遲早的鍵盤手,也就是他們說的大隊長,名叫方啟忠,是小森林老板的弟弟,正業是賣彩票的,有自己的家庭,所以在他們幾個面前總是神出鬼沒。    他旅游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八月下旬了。    臺風過境,南州被沖洗了一番。失而復得的珍貴,讓劫難過后的生機,比往日更盛。    蘇阿細在小森林等了一個月,江垣才再次出現。    他削短了些頭發,看起來仍然張揚跋扈的,目光肆意地流轉一圈,就不著痕跡地握住她的心臟。    蘇阿細坐在吧臺旁邊,看著江垣走近。    他戴了一副眼鏡,金色的細邊框,遮住一點野性,多了幾分斯文敗類的意思。    那天選的曲子是Mantic Ritual,江垣打鼓的時候沒人給他伴奏。臺下四個人,齊刷刷地盯著他看。    不知道是不是緊張,他剛開始的時候很難進入狀態,試了好幾次。    蘇阿細等累了,在吧臺旁邊的小桌邊坐下。    等江垣的狀態恢復正常,蘇阿細在后面看著蔣渝芮和kk坐在一起,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