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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墨輕笑一聲。「這怎么可能?」「是可能。如果可以,我也喜望我是只畜牲,這樣我只有畜牲之獸性,可率性而為,將他撕吞,將他據為己有……可我終究不是。我是帝君與狐神之長嗣,位居仙位,我有我的職責。我……不是我?!蛊砟談θ肭?,將劍系于腰身,轉身離去。「什么我不是我……不會被刺激過頭,瘋了吧?」狼神挑了挑眉,一臉莫名奇妙的看著祈墨漸漸走遠。墨兒,這段時間,你的任性荒唐,也夠了。人離開了也好,別忘了你是什么身分。耳邊響起爹親的叮囑,祈墨不禁苦笑了下。「嗷……」白爪黑狐用嘴扯了扯祈墨的褲腳,低鳴一聲。「墨云,我不怪你,這層窗戶紙早晚會被捅破,或許我和他,終究是有緣無份?!顾肫鹆思依镆桓尚值芙忝玫闹肛熆拊V,怪他把他們的大嫂氣跑了,怪他欺負大嫂,怪他……哎,總之一切都該怪他的,連他都不免自責了。「我不是一個盡責的好大哥,否則小三不會受那么深的傷害,七七也不會差點魂飛魄散,現在我連他們喜愛的大嫂都顧不好了……墨云,做為大哥,我想我真的很失敗?!?/br>「嗷……」白爪黑狐抱住自己的大尾巴,一邊看著自己的爪子。「沒事的,只是,又剩我們兩個了?!蛊砟]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再睜眼,已是一臉的云淡風輕。雖然只是主峰和北山的距離,徒步行走,蒼玄仍是花了些天才會到青云派總壇,師弟們仍舊勤懇的練著劍術與道術,見到他,很快又圍了過來,就像他每次下山除妖之后歸來一樣。師尊也像往常一樣,白色的衣衫外罩著代表著掌門身分的紫紗外袍,淡漠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但是多年來的相處讓他知道師尊心情是挺不錯的。他一直以為師尊是他的救命之人,可是他竟忘了,這么多年來,他其實從未看過師尊身著黑衣,直到那天認出了祈墨的背影……「玄兒,你有心事?!?/br>「……」「你回來得正好,你師尊準備要將掌門之位傳于你,你快快接任吧!」一身藍衫的男子雙手環胸站在青云派掌門身后幾步的距離,臉上的表情甚是不耐,像是想早點解決此事。蒼玄愣了愣,突然雙膝落地直挺挺的跪在自己的師尊面前。「徒兒自覺尚不能勝任此職,若貿然接任必將難以服眾?!?/br>「才不是呢大師兄!只有你有這資格?!挂慌缘膸煹芊瘩g到。「是呀是呀!大師兄雖然還年輕,但絕對當得?!?/br>「……徒兒此次回來,是有個不情之請?!股n玄半垂著眼,表情有些疲憊,語氣平淡的說。「想要離開門派出外游歷,就去吧!」青云派現任掌門早已看透愛徒的心思,替他接了話,并且豪不猶豫的允準了。「多謝師尊?!箮熥饘λ叙B育之恩,蒼玄心里還是多有眷戀,也為自己的請求和決定感到愧對師尊,連磕了好幾個響頭。「那你答應我的事情呢?」事情生變,藍衫人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你既然等了這么久,再等等又有何妨?」青云派掌門對愛徒點了個頭,便轉身負手慢慢的回到內室。「你根本就是吃定我!」「是?!骨嘣婆烧崎T應了一聲,臉上仍是平靜無波,只有藍衣人看得出來他是在笑,這使得他的表情更加精采,像吞了顆雞蛋那樣梗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擰著眉嘆氣,「罷了罷了,等就等?!?,便隨著人進入內室。「大師兄又要走呀?」「恩,抱歉?!?/br>「那大師兄什么時候回來?」蒼玄只是平淡的笑了笑,站起身,邁開步子,毅然的離開了青云派總壇。「大師兄跟師尊一樣,越來越玄了!」幾個小師弟眼里迸發崇拜的光采,興奮的直咋呼。三年后……「妖怪哪里走!」蒼玄左手伸入水中一握,再抬手,手里已經握著一把湖水凝成的劍。他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在劍上畫了一道血印,足尖一點,身形像蜻蜓一樣在水面輕輕點過,直往水妖掠去。「阿~!」只聞水妖一聲凄厲的慘叫,水劍已刺穿了他的身體,水妖的身體迅速崩解成千萬顆水珠,蒼玄右手往他身上一撈,便將水妖的元神握在自己掌中。蒼玄站在湖心,瞧著掌中明明滅滅的元神珠,而后面無表情的將它封入腰系的葫蘆中。「道長!道長您沒事吧?」附近的村民舉著火把,看著蒼玄慢慢的從湖心走了回來,身上沒有傷痕,沒有血跡,甚至連點水痕都沒有,簡直就像是神仙一樣。「這湖以后是安全了,不會再有水妖作怪,但是你們活人水祭的風俗,得改?!?/br>「是!是!道長說得是!我們愚昧,我們以后不水祭了!」村民們直點頭稱是,熱情的邀請蒼玄到自家中作客,蒼玄只是一一婉拒,推說趕路,而后離開了這個村子。「出來吧!」蒼玄走了好遠,突然對著黑暗的周遭說道。草叢里一陣窸窸窣窣,白爪黑狐銜著青云劍蹦了出來,而后慢慢的走到蒼玄腳邊,將劍放下,一邊用尾巴卷住蒼玄的腳,一邊用身體蹭著他的腿。蒼玄蹲了下來,微笑著摸了摸白爪黑狐的頭。白爪黑狐開心的直蹭他的手掌,突然毫無預警的,被一把倒提住尾巴拎了起來,只能嗷嗷哀叫著在空中揮舞著四肢掙扎。「祈墨,畢竟跟你同床共枕過那些日子,以為我看不出來?」白爪黑狐迅速蔫了,而后一陣青煙,化為人形,一把抱住蒼玄的身子。「小玄,我錯了,你回來吧!我真的不在乎當初被你剃了毛什么的。我本來想過放手,可是……可是你是我唯一的執著……哎??!」祈墨突然慘叫一聲,迅速的松開懷抱,胸口的衣服已經被燒出了一個洞來,連里面的皮膚都有些焦黑。「你真的不在乎?真的想要我回去?」蒼玄反問到。祈墨連連點頭,卻聽蒼玄說到,「既然如此,把毛剃了,求我?!?,讓他瞬間僵立當場,瞠目結舌的回不上話來。「不用送了?!股n玄立刻瞥下他,轉身瀟灑而去。隔了好些日子,蒼玄在一處客棧喝茶,卻聽到鄰桌的好一伙人大聲的談論著一件奇聞。「我可是第一次看到被剃了毛果奔的狐貍?!?/br>「原來你也看到了!真是荒誕的奇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