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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一個星期時間那么短,她就是每天賣再多的糕點也來不及啊,即使手藝再好又有什么用呢?年初的時候,還有挺多達官貴人請她去做家廚。想到這,她想到了辦法,人“唰”地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急急忙忙胡亂披上衣服,下床、掌燈,翻找“聘請書”,當初她不屑一顧的東西如今可能成為他們家的救命稻草,幸好當初自己沒有丟掉。手里捧著五封紅色的“聘請書”,暗暗下了決定,雖然不情愿,但總比一家人流落街頭好吧! 站在“郁府”門前,踟躕良久,門口蹲著的兩頭大石獅子張牙舞爪、齜牙咧嘴,一副平民莫進的樣子,這是當朝宰相郁嗣卿的府邸,也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平復好心情,堆起笑臉,鼓足勇氣走上前。 “兩位小哥你們好,我是‘盧家食坊’的廚師,能不能幫我通報一下貴府的鄒總管,這是前陣子他送來給我的聘書”梓玉遞上紅底燙金的紅本本給大門口的守衛,證明自己說的不是假話。 守衛斜著眼睛懷疑地打量她,風靡金城“盧家食坊”的廚師竟是個乳臭未干的姑娘? 梓玉趕緊提起隨身帶著的小竹籃,這是我剛做的核桃酥,店鋪里要下周才開始賣,你們先嘗嘗?!睙峤j的遞上去。 所謂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這句話真是古今都適用,一點都沒有錯??! “你等著!”一位守衛拿起聘書往里通報鄒總管去了! 幸好給點吃的就打發了,不然的話她只能用最后的殺手锏了,這是她拜訪前面四家得出的經驗,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吃糕點的,但實在不得已她不想拿出口袋里的碎銀子啊,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別費了錢最后事還辦不成,梓玉偷偷想。 順利見了鄒總管,梓玉說了自己愿意在貴府效力二十年但要提前預支五百兩銀子薪資的要求。 鄒總管大吃一驚,“我這可做不了主,我帶你去見我們夫人吧!” 從宰相府出來,梓玉整個人像被抽光了力氣,回想這幾天來拉下臉皮東奔西走四處拜訪。前面四家聽到提前預支五百兩銀子的要求都拒絕了,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金額太大??墒窃谠紫喔齾s覺得屈辱,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人格被侮辱了,他們家雖然既不富裕又不是權貴之家,可世代都是正正經經的良民啊,宰相夫人竟然要她賣身為家奴入賤籍,聽了無比憤怒,顧不得宰相夫人還在說話,站起身來匆匆告辭。 她急匆匆地大步向前邁,想要離開宰相府越遠越好,到后面乃至小跑起來,經過一段好長好長的路,一下子悲從中來。 元宵節重新開業的景象還歷歷在目,轉眼間店鋪卻即將是別人的了。最關鍵的是這是自己的心血,是她努力營造的一個溫馨的家。梓玉失魂落魄,不知道該怎么辦,她一下子從哪兒借來那么多錢啊。她一個人在街頭晃蕩,失魂落魄。李贄見到她的時候就是這樣,垂著頭,皺著眉,整個人焉了,以至于快撞到他都不知道。 “對不起、對不起”撞到人了,梓玉趕緊道歉,抬起頭一看,是那位公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鼻子一酸,兩行清淚便流下來了。她急急忙忙用手擦掉。 找了家餐館包間,兩個人面對著面。 “和我吃頓飯很為難你么?”看她愁眉苦臉,李執故意道。 “不是,是我自己的私事,謝謝你請我吃飯”梓玉回答道。 “需要我幫忙說一聲”李執豪氣地說道。 “你是有錢人么?”梓玉問。 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李執抬頭看了她一眼,回答道:“算是吧!” “能借我點銀子么”梓玉不抱希望地問。 “你要多少?”李執問。 “五百兩銀子”說完梓玉雙手捂臉,自己都覺得荒唐,誰會借陌生人這么大筆錢。 “……可以”李執答道。 “真的么?”梓玉簡直不敢相信,哪會那么容易。 “真的?!崩顖檀鸬?。 “我不賣身為奴入賤籍”梓玉突然想到什么,警惕地說道。 “我不需要你為奴”李執說道,停頓片刻又反問“有人要你賣身為奴了?” “你的條件是什么呢?需要我做什么呢?”天下沒有掉餡餅的事,梓玉問道。 “住在我的府上!”讓我每天能看到你,后面一句他在心里偷偷說。 李執心情大好回到家,高行之從宰相府辦事回來說碰見盧姑娘,他去街上碰碰運氣。叫來大總管福安生,吩咐他立刻準備五百兩銀子。又和一旁的高行之道:“你去查查看,盧姑娘家發生了什么事,順便去了解她在宰相府里的事” “是”高行之領命而去。 第7章 以身抵債 梓玉站在自家店鋪門口焦急地翹首以盼,今天就是還款的最后一天了,那位公子說會讓人將五百兩銀子拿過來。這幾日,盧父盧母早將眼睛哭得紅腫,悄悄地將行李也打包好了。 “盧姑娘”高行之抱拳行了一個禮,我家爺讓我送東西過來,說著舉了舉手上提著的木箱遞過去。 “有勞公子”梓玉俯身行禮,“可否請公子稍等我片刻,待我與家父處理完一件事情立馬同公子去貴府”。 “無妨,我家爺特地囑咐我務必協助姑娘,高某會些拳腳功夫,箱子太沉,在我手上也安全一些?!?/br> “那就麻煩高公子了”聽他說得很有道理,梓玉再次行禮。 跟著盧父去債主家,那是城東的一個無賴、惡霸,人換“獵頭賀”因他姓賀,祖上世代靠打獵為生,到了他這一代,嫌棄打獵起早貪黑是個辛苦又危險的活,看著江湖人耍刀舞棍便跟著去了,回來后靠幫人催債、給人尋私仇當打手等手段謀取費用,因他長相兇惡,又會些拳腳功夫,因此大家都怕他。到了獵頭賀家,他正坐著喝酒吃rou,一張虎皮攤鋪在地上,那是他祖上獵來的“榮譽”。梓玉氣惱盧父怎么會和這種人賭博。 “喲,這不是‘盧必輸’嘛,你這是給本大爺送房契地契過來了么,哈哈哈哈哈哈!” “‘獵頭賀’,我是來還你銀子的,從今以后,我們一筆勾銷,你別來找我們麻煩了”盧父大著膽子說。 “憑你,能拿出五百兩?”獵頭賀剔剔牙,連看都不看他,語氣充滿不屑。 高行之將箱子重重摔在他吃飯的桌上,露出明晃晃一摞摞的白銀,終于讓他抬起頭,打量起高行之。 “麻煩你點點金額,如果沒問題的話把我爹寫給你的借條給我們吧”梓玉說。 “盧必輸,就你家那破房子哪里值這么多銀子,你大可不必……”一向見錢眼開的獵頭賀這次卻一反常態不貪財了。 “廢話少說,把借條交出來”高行之有點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