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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烽的演技。只要他一靠近,項烽便掙扎得越厲害,并朝他揮舞拳頭。于是,葉慎榮朝后退開一些,不去碰項烽,保持著一點距離,然后留心觀察項烽的情況。如果項烽真的溺水,他也有足夠的時間游過去救人。然而,就在此時,他看見岸邊有人跳下水,不一會兒,從水里冒出腦袋,朝他們快速游過來的人竟是云觴!葉慎榮瞪大眼睛,心臟不由一縮,條件反射地緊緊揪了起來。云觴,你怎么能下水!44云觴的詭計云觴跳下海不久,云澈也噌地一下從沙灘椅上蹦起來,脫了風衣外套就跟著下海。兩人就像在百米自由泳比賽一樣,拼命地往前劃。云澈到底身體力量和體能都比云觴好許多,先一步游到葉慎榮跟前,緊張地伸手過來要抓住葉慎榮:“怎么了!出了什么狀況!”葉慎榮視線不由地定在云觴那邊,云澈游得跟條魚似的,眨眼就竄到他這里,他一時沒來得及收回視線,給出反應。云澈看葉慎榮心思全在云觴那兒,驀然就悶了,手尷尬地縮了回去。云觴也游到了項烽身邊,項烽拍著水花,聲嘶力竭地大叫:“救命!救命!”云觴從后面架住他,兩個人在水面上翻騰起巨大的水花,折騰了一會,云觴吃力地冷喝:“冷靜!”項烽眼睛徒然瞪向了葉慎榮:“他……他要殺我,云觴!我大腿受傷了!”葉慎榮看了眼云澈,云澈怒容滿面,嗖地一下朝項烽游過去:“你說什么!”項烽害怕地忙轉過臉去,壓在云觴身上,像抓著救命稻草,疾呼:“我,我差點被他殺了!他朝我游過來的時候,手里拿著刀要刺我,還好我躲得快,只被他劃到了大腿!”云觴被項烽一米八的健壯個頭壓得打水有些力不從心,他雖然體格不小,但相對比項烽要瘦弱得多,項烽完全沒有用力氣,靠著云觴托住他浮在海面上。云觴平常就很少運動,剛才拼盡力氣地從岸邊游過來,體能已消耗得差不多,現在漸漸顯露出疲乏的姿態。葉慎榮看他臉色微微泛青,于心不忍,便朝他伸手:“把他給我!”這句話語氣也許冷厲了一點,云觴驚訝地瞪了一眼葉慎榮,托住項烽轉身要往岸上游。葉慎榮愣了愣,沒反應過來。云澈怒氣沖天地就在一旁看著,不幫忙也不說話。葉慎榮轉頭看看他,不知該解釋什么,兩人都靜默地浮在海面上打了幾下水,相視沉默,然后同時往岸上游去。上了岸,一群人圍過來手忙腳亂,雞飛狗跳。云觴沒有帶一個熟悉他身體狀況的助理,劇組里的人,除了導演,別人跟他都不熟,所以沒人會在這時候去照顧到他,注意力都投向了受傷的項烽。云觴在沙灘上獨自歇了片刻,慢慢爬起來,渾身淌水地走向剛才坐著的那把椅子。只有葉慎榮一上岸,眼睛便不由自主地先向云觴瞄去,再轉而朝人堆那邊看。項烽左腿的潛水服被劃破了,破口邊緣被血色染紅,露出的深色肌膚上是一道淺紅的割傷,一看就是鋒利的刀割出來的。劇組的醫護人員幫他脫下潛水服,提來急救箱給他緊急處理傷口。項烽和制片助理氣急敗壞地說了一通,然后指了指人堆后面的葉慎榮。有人抬起頭來用英語尋問導演是否要送醫院,斯科特導演緊鎖眉頭,滿臉愁容。項烽咬牙忍痛地說道:“導演,我沒事!不用去醫院!”斯科特導演蹲下來尋問醫護人員項烽的傷勢情況,問到傷是怎么來的時候,項烽再度惡狠狠地瞪了眼葉慎榮,然后指著他,對導演氣憤地說:“導演,這家伙剛才用刀要刺我!”葉慎榮扮演唐杰,身上隨時配備了軍刀,所有的武器道具都是同一家公司贊助的,槍械是仿真的,但刀都是真家伙。此時就算少了一兩把,項烽硬是要說他行兇后將刀扔在了海里,他也百口莫辯。不過造型師還是繞著葉慎榮身周看了一圈,覺得并沒少東西,但他是美國人,項烽剛才用的是中文,他沒有開口說話。斯科特導演皺著眉頭起身,轉向葉慎榮,臉上亦有疑惑也有不滿。云澈擋在葉慎榮面前,冷冷地看著項烽:“沒有這回事,傷是你自己弄的吧!”斯科特導演茫然地再轉向項烽。項烽兩眼血紅,含著憤怒的淚光,向導演申訴:“我怎么會自己把自己弄傷!斯科特先生,云總明顯在包庇葉慎榮,他們兩個是情侶,所以葉慎榮敢在拍戲的時候這么膽大妄為,公報私仇!”斯科特導演又驚又怒,打量著云澈和葉慎榮,似乎在審視他們的關系是否如項烽所言。他接觸過許多同性戀人,所以很快就確準了項烽沒有說錯。“你和他有什么恩怨?”斯科特導演問葉慎榮。葉慎榮看著項烽沒有說話?,F在就是開口,也一言難盡,對一個外國導演要說明他們之間的恩怨,豈是三言兩語能說明白?云澈想要替葉慎榮說點什么,斯科特導演卻失去耐心地道:“好吧,你不說,我也看出來你們倆關系不好,怪不得要你們拍親密一點的動作時,總是拍不出我要的感覺。唉!”斯科特導演說的那幾場戲,葉慎榮已經盡量忍耐了,但一方面項烽不配合,一方面要他對著仇敵演出關愛的樣子,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拍攝那些部分的時候變得尤其辛苦而波折,吃了好多NG不說,他還要費好大力氣調整心態,不把自己的情緒帶入戲中。更要命的是,云觴還幫著項烽對他的演技連番提出更苛刻的要求。葉慎榮拍這部電影,一點甜頭也沒嘗到,處處受辱,處處委屈。不過他知道,有些事不得不忍,忍得一時之辱,才能做人上之人。所以他很快調整好情緒,平靜地想對導演做出解釋。斯科特導演卻不想再浪費時間爭論,轉身對其他人有些懊惱地喊道:“好了!今天先收工吧!不拍了!”出了這樣的意外,停工就等于要拖延拍攝周期,大家都泄氣地抱怨著四散而去。斯科特導演在原地站了會兒,拍了拍葉慎榮卻沒說什么,繼而徑直走向了云觴。云觴靠在鏤花椅子上,順著斯科特的心情,露出苦惱的表情:“斯科特,你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