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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是親爹一個是親弟,這倆人到底在干什么要命的勾當???我到底是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的退回去好呢,還是推門進去防止一起可能的謀殺好呢?“阿白,聽話,乖,先把瓷片放下來,我保證不走過去……我今天晚上真的什么都不做,爸爸知道你不喜歡?!痹巧钗艘豢跉?,大概是為了緩和情緒,“好了阿白,我答應讓你去美國上學了,我保證不反悔,可以了吧?”朗白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這沉默讓袁城覺得有點煩躁,“你還要我保證什么,保證不隨便去看你?保證你百分之百的自由?再外帶保證你學成歸來之后順利掌權?”這話剛出口就只聽朗白似乎想辯解什么,而袁城斷然喝止了他:“別給我急著否認!你那些心思我全都知道!但是阿白,我告訴過你,想從爸爸這里要什么東西,就做點讓爸爸高興的事情,這話你都忘了?”話音剛落就只聽朗白厲聲咆哮:“爸爸!原來只有這些事情才能讓你對我高興?!”“我不是這個……”“是!我媽是個不上臺面的妓女!但我不是!”朗白幾乎在吼了,尾音帶著撕裂的沙?。骸拔蚁胍獋€好好的父親!好好的家庭!我想讓人清清白白的看我,想體體面面的做人!”袁騅終于忍不住把門稍微推開了一條縫,偷眼往里望去。地上灑滿了碎瓷片,朗白手里還握著一片,半舉著胳膊,掌心的血跟自來水似的順著手臂往下淌。他本來就從小嬌生慣養,那節手臂本來白得透明,鮮紅的血一襯,更是觸目驚心,看上去很有些可怕。而袁城面對著朗白,站在五六步之外,不知道是被小兒子那話說的還是看著血流的,臉色一沉,大步向朗白走過去,劈手就要把他手里的瓷片奪開。朗白對父親又恨又怕,慌忙往后退了半步狠狠一推。但是他哪是袁城這樣練家子的對手,掙扎間瓷片從手上掉下來,被袁城劈手扔開,然后伸手就去抱他的小兒子。——啪!不僅僅是袁城,連門外偷窺的袁騅都臉色劇變。朗白竟然就這么一揮手,干凈利落的給了袁城一巴掌!“父親!”袁騅一跤從門外跌進房間里,簡直狼狽不堪,“阿白你在干什么?還不趕快道歉?——啊不,你的手又是怎么回事?”要是給父親知道他剛才一直在門外偷聽,那他就死定了——不知道為什么袁騅心里就是有這樣的預感。他慌忙沖到門外,樣子狼狽也不管了,扯著嗓子就叫:“來人!叫醫生!”袁城厲聲喝道:“大晚上的,你叫什么叫!”袁騅立刻閉嘴,心驚膽戰的回頭盯著自己的父親和弟弟。朗白強撐著站在那里,看上去好像隨時都要摔倒在地,但是僅憑著一口氣硬挺著;他手上的血滴滴答答掉下來,一會兒就在地面上凝成了一灘。這血流的跟不要錢似的,正常人哪受得了,朗白的臉色已經蒼白得像紙一樣了。袁騅也吃不準父親說了什么,把他嚇成這樣。難道猶豫不該讓小兒子遠渡重洋去異國上學?這個袁騅能理解,畢竟放在身邊嬌養了九年,別說是個人了,養盆花兒也舍不得呀。但是就算袁城看小兒子要走了,覺得后悔了,想把小兒子留在身邊,也用不著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來吧?袁騅琢磨著今天晚上他們父子之間的對話,總覺得隱隱約約,十分不安。“今天晚上的事情……”袁城頓了一下,說:“就當沒發生過?!?/br>袁騅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的,連忙答應:“是,父親?!?/br>袁城又轉向小兒子,似乎想說什么,但是最終只嘆了口氣,溫和的低聲問:“你明天早上的飛機,要爸爸去送嗎?”朗白貌似十分恭順的低著頭,從側臉望去一絲表情也沒有,那張臉仿佛是白玉雕刻出來的,堅硬而冰冷。“不,爸爸。我可以一個人走?!?/br>袁城久久的盯著他,最終閉了閉眼睛,走出了書房。袁騅看著父親的身影消失在抄手游廊盡頭,心里突然生出些寒意,就像條冰冷的蛇一樣順著腳脖子滑上身體,一直隱沒到骨髓中。“要是想從爸爸這里得到什么東西,就做點讓爸爸喜歡的事情”,這到底指的是什么?好好的父子說話,說到有個做妓女的媽,還說到要清清白白的做人,這到底隱喻了什么?袁家這樣百年黑道世族,難免有些上不得臺面的陰私,但是父子之間這樣的事情……也未免太離譜了……袁騅回過頭,傭人和醫生已經風風火火的趕來了,朗白被按在椅子里,很多人圍著他那只受傷的手,書房里亂成一團。即使是從這么遠的角度望去,都可以看見朗白低垂的側臉,從鼻梁到下巴精致的線條,一直蜿蜒到雪白的脖頸,每一個弧度都極盡優美,連那些貴族里最漂亮的小姑娘們都及不上。這個弟弟生得真是好。但是這樣好的一張臉,卻讓袁騅心里止不住的發寒。那天凌晨五點,在袁家后山半公里長的輕型飛機跑道上,袁城的私人專機搭載著他的小兒子,沖上了黑沉沉的天空。據說小少爺心性溫厚,不喜歡分別時的情景,于是特意吩咐人都不要來送。他倒是帶了幾個親隨跟著一起去,分別的時候只有從小照顧他的侍女紫文特地趕到場,一邊抹眼淚一邊把小少爺送上了飛機。袁城坐在停機坪后樹叢里的一塊石頭上,一個人,沒帶手電,就這么坐在黑暗中抽煙。飛機起飛時掀起巨大的風,他看著它漸漸上升,最后慢慢消失在黎明前黑暗的天幕中。走了。袁城心想。……但是走得了一時,走得了一世嗎?袁城摁熄了煙,在黑暗中笑了起來。這孩子想要什么,沒人比他這個父親更加清楚,他要權力,要地位,要世人不再拿他的出身說事,要得到尊重和恭敬——或者說因為他在人們的輕視中忍耐太久了,他更加迫不及待的,要凌駕于那些輕視過他的人之上。但是這些東西,不依靠袁城這個父親,他又能從哪得來呢?——你以為你能飛了,其實你還在我手心里呢。袁城冷冷的想著,從石頭上站起身,往袁家的方向走去。23、開學典禮兩年后。康涅狄格州,新天堂。“WeletoYale。Weiovisitusatanytime——inpersonhthissit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