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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當我們這景陽崗啊。???嘿,別說,您這造型,倒還真象是剛打過虎的。我們這酒不論碗賣,不篩的。那……那來兩瓶。對方上下一打量,又笑了:對不起,這酒也沒法論瓶賣。我還不是看不起您,甭說兩瓶了,我們這一瓶酒,最賤的您也不一定能掏得出來。這我就不知道了,以前都陳向陽點的,而且也是坐外面的座位上喝,從來沒坐在吧臺上喝過。眨巴了眨巴眼,我問:得得,我知道你們這貴……那你們這酒怎么賣???怎么賣,兩塊錢一斤,您當上這買糖炒栗子呢,那,對面推過一個杯子來:我們這論癢死賣,一張兩癢死。cao,就這么一小口?你們怎么不去搶???錯,是好過去搶!這小子雙手一抱胸,依然笑咪咪地:怎么著,沒錢就甭上這來喝酒了呀。我告您,出門過街一直走有個鋪子,您買瓶二鍋頭老白干自個對付對付得。嘿!腦子一熱,掏出錢包往桌上一拍:瞧不起我?覺得我寒酸?告你,今我還就在你這喝定了!爽快!那您要來點什么吧?什么玩意烈你給我來什么吧。工業酒精最烈,您要嗎?假酒里攙的都那玩意,喝了就燒眼。我聽出來了,這小子好象是在拿我開涮呢。我就要那我特嘎了。D6F539789CD授權轉載Chtof惘然這小子笑了:行,就您這嘎勁還真和這酒挺稱。呱唧往杯里一倒,往我這一推,杯子就滑過來了。渾身都癢啊,這論癢死的酒賣得可真讓人想揮拳頭,這么一點連漱口水都不夠。穩住杯子,我一抬頭,喊住他:哎,那什么……能給兌點水嗎?酒入愁腸愁更愁……。我的錢??!一仰脖倒喉嚨里了,打水漂還能聽個響呢,到我肚里也就繞著血管流一圈最后混合分解變成一些威士忌重新流回大地幫助植物生長。旁邊隔我幾個位子,有人先摔杯子再喝,這個我跟蘇三一起喝過。就是要聽那蹦的一聲響。一想起她,我也要了一杯。我喝。蘇三,我在這跟你遙蹦!你們這還有什么酒?琴酒。我喝。高力強你個禽獸!把老子打成豬頭,不過你也好不到哪去!還有嗎?沾邊。沾邊?恩,沒錯,我是什么都沾了邊了,可最后還是落了個四三不靠。我招誰惹誰了呀?不喝。我再也不想和誰沾邊了。還有嗎?還有嗎?還有嗎?酒入愁腸化作……,喝著喝著我就高了,酒勁上涌,伏在吧臺上,拼命在上面砸著拳頭。眼睛都紅了:我cao你大爺!我cao你大爺!有人推推我:哎,我看你也差不多了,回去洗洗睡吧?沒錯!我捶著桌子憤怒地咆哮: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只好洗洗睡!你還挺能拽詞,別再喝了。你不讓我喝酒你不讓我喝酒遲早讓你知道我,的,狠!再沒人來理我了,自個趴在那意識迷亂。心潮起伏。外面喧鬧的聲音什么時候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低沉的女聲,婉轉而有磁性。象一塊手感絕佳的天鵝絲絨,可以擦去心里所有的躁亂和不潔凈。那曲調是緩慢而憂傷的,聽到我耳朵里就依稀是:……這人生也不過是個歡場…………我看著你,你看著他,而誰看著我……不行了。不行了。體內有一種決堤而至的感覺,洶涌成一浪接一浪的潮,抵在胸口,讓人透不過氣來。為什么這么難受???!我只是個小卒子,又不是伏波大將軍,怎么才能壓得住這不斷涌至的酸楚?我只是個泥菩薩,又不是塑就了不壞金身,怎么才能一葦過江去片水不沾?酒來!酒來!我好象跟自己較上勁了,一杯又一杯……醉臥歡場君莫笑,與爾同消隔夜仇……香港人話說叫,飲勝!就是把自己灌勝!我喝死你丫的!王炮!我叫你下不了手!我鄙視你!我鄙視你!我鄙視你!我……我看著你,你看著他……而誰看著我…………一雙眼睛出現在頭頂。恩?脖子盡量直起來,揉揉眼,含糊著:你……小姐,我看你很……很眼熟啊。旁邊有人嗤笑:小子,少來這套瓷。周圍還有哄笑連連的畫外音。那雙眼睛發話了:我這眼又沒給開水煮過,怎么會熟呢?在周圍一片撒氣聲中,我甚至搓了搓自己的耳朵:你這聲……。也熟。有人過來湊在她跟前輕輕說了一句:娜姐,就是他,最近跟陳總走得挺近。好象是他們公司的新司機。那女的點點頭,有點意外地上下打量我。看什么看?我大著舌頭,粗魯道:沒……沒見過大場面???!她身子一扭,坐到吧凳上,兩根手指舉起來互相一搭,剛說話那人就遞了根煙過來,再護著火給她點上。你……我認識你。我瞪著那人說。那人笑:這認識我的人多了。他是每次我們來都和陳向陽招呼,談笑幾句的那個領班。他又笑說:今怎么沒和你們陳總一起來???自個上這來喝悶酒?剛和人掐過?我拎起杯子一仰手,把剩下的全倒喉嚨里了,重新把頭伏下去:再來!……陳總人呢?老沒見了。他不是來撞我們娜姐的嗎?現人回來了,他怎么又沒影了?你……你問我干嗎?我抬起頭來,然后看著吧臺里面,伸拳在桌面上一砸瞪眼道:我說,酒來!沒人動。對方好整以暇地站著:你先把前面的帳給付了吧!你這錢包里可沒多少張啊。我勃然大怒:欺負我沒錢?從胸口摸出我慎而珍重的那張卡,一把拍錢包旁:我刷卡!人立刻又改笑臉了,剛要去拿,一只手伸出來,在我那卡上一搭,又給我平移回來了。娜姐……我順著那雙手看上去,正好迎上那雙眼睛,我又迷糊了:咱倆是不是……打過照面?娜姐點點頭,一側頭,噴出一口細煙,手肘彎起來,揚在耳朵旁邊,標準的女士吸煙姿勢:我坐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