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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納悶呢,高力強又發話了:把它忘了吧。就當……什么也沒發生過。29王炮--恩?這兩天跟高總出去感覺怎么樣?高力強去洗手間的當,陳向陽忽然問了這么一句,挺平常的話在我腦子里可就一炸:什……什么怎么樣?吃啊,住啊,路上啊……怎么拉你?臉這么紅?不舒服啊你?陳向陽挺關心地問。我忽然心里涌上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端起桌上陳向陽給點的一小盅黑乎乎的上面飄著褐黃沫子的液體一口就倒進了喉嚨里。撲--!我又給噴出來了。陳向陽被我噴了一身的咖啡漬,連臉上都有好些。服務生趕緊過來幫他擦,他也拿起紙巾擦著,邊笑:王炮,上好的阿拉比卡豆做出來的ESPRESSO啊,你可真會糟踐東西。這什么呀這是,我挺不好意思但又忍不住說:跟中藥是的……那什么,對不起我把你衣服給弄臟了。沒事沒事。陳向陽擺擺手讓我坐下:你啊……打我剛見到你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的,要么就看著窗戶外面發呆要么就低著頭不說話,你怎么拉你?你不平常話挺多嗎?陳向陽把自己弄干凈了,謝了服務生,又要了卡牌來,打算幫我再點一樣。不用了不用了。你別跟我這客氣,我這回保證給你點個甜的。陳向陽從卡牌后面探出半拉腦袋瞅著我,微微一笑。不是……我終于找了個不容拒絕的借口:我,我想先走,我得回去陪我媽吃飯。唉,多少年沒陪我媽吃過飯了,今我終于又算把她老人家給想起來了。那敢情好,我也累了,讓王炮送咱們先回家,然后他把車開回去,明再放回公司好了。高力強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我身后,眼睛越過我看著陳向陽說。陳向陽看我們倆都挺堅持,想了想,只好點了點頭。王炮,你先下去,我們結了帳下來。高總這次是瞪大了眼睛沖著桌子旁邊的盆栽說的。自打上午以后,這小子就好象患了定向斜視,只要我站在那,他跟我說話就一定沖著另外一個方向。有其他人在場,不喊名的話,我一準想不到這是沖我說呢。假如手邊上有個其他什么物體那就更好辦了,譬如這棵盆栽,這樣不至于因為對方有語言能力而產生誤解。在陳向陽的指點下,把車開回了那個兩個月前我曾經住過一晚的小二層。力辭了陳向陽進屋坐坐的邀請,把高力強的行李箱拎到門口沖空氣說了聲回見我就掉臉走人。發動車的時候,遠遠地聽到陳向陽納悶地講了一句:今王炮怎么怪怪的。高力強沒好氣的聲音:哼,什么今,他不一直就那么怪怪的嗎?發動機猛地發出一聲轟吼,我握著方向盤就沖了出去。一直開,一直開,一直開到老猴他們家樓下。停好了,跳下來,我就直奔四樓。抬腳就踹。咣!咣!咣!49授權轉載Chtof惘然咣!咣!咣!沒動靜。侯東捷,我知道你在里面。甭那裝死了啊,快給我起來開門。我真的很希望過會里面能象以往一樣傳出老猴悶聲悶氣的回答,甭管是罵我還是損我還是其他什么的都行,只要能有個人聲,而不是象這會這樣,世界除了我是活的能說能跳能走路,其他都象死了一般的沉寂,讓人悶得難受。好!你不開門我就坐外面等,看你丫挺得住挺不??!仿佛要和誰漚氣一樣,我一屁股就坐在滿是灰塵的樓梯上了。過道里有一個一條電線吊著的比蠟燭光還微弱的燈泡,剛才被我頂頭一碰,現在晃當來晃當去地在那蕩秋千。我眼睛看著它,感覺眼珠子在眼眶里來來回回地做著鐘擺運動,只有那么一會的功夫竟然很酸很漲……很澀。悉悉梭梭的防盜鎖解鏈條聲,耳朵支棱時間長了好象是幻聽。我疑惑又充滿希望地盯著老猴家的門。啪一聲,門開了。又是對門,還是那個老頭,瞇著老花眼看著我,樂了:噯,又是你啊。你別坐這等拉,這屋有快一個禮拜沒人了。???我張大了嘴:大爺,您知道這屋的人上哪去了嗎?老頭擺擺手:不知道,要擱著以前住大院里誰家有個風吹草動的我能不知道?咱以前是聯防隊員,現而今住在這種樓里,門一關,誰知道誰啊。這下我是真的愣住了。老頭又疑惑地問:你不是防盜門安裝公司的嗎?來收錢???不是,大爺,我是他發小,上回是和他鬧著玩呢,現我找他有急事,您看您能借只筆嗎?我寫一條給他,貼門上。老頭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半天,轉身回屋拿了筆出來,還帶了張紙,從防盜門縫中遞給我,又忍不住說:你他發小你沒他手機????他,他有手機?我又呆了一呆,這個老猴什么時候買的手機我怎么不知道啊。嘿,老頭樂了:這年頭有幾個在外面混的沒手機???小伙子,你這和大爺開心呢?不對,你到底是不是人發小???……你是來收錢的吧?慢騰騰地晃下了樓。站在車旁邊的大樹下面,我就點了根煙。樓層間距離都很近,站我這不僅能看見這邊一樓人家的廚房,亮著燈呱唧呱唧地炒菜或者唧唧啾啾聽不清楚地對著話,還能看到對面樓幾個陽臺上晾著的衣服咸菜干里屋電視里播著的新聞聯播點歌臺今日娛樂百姓人家,幾個臺的聲音混合著傳出來一會這樣一會那樣的此起彼伏。一陣風吹過來,樹上嘩啦嘩啦地抖葉子,輕輕松松地甩下幾片來,從空中飄落,幾乎是沒聲沒息地落在我面前的地上,腳面上也有一片。我蹲下去揀起來捏著葉梗子轉來轉去。煙絲一亮一滅,灰藍的煙線仿佛自己有生命是的從我的嘴里鼻子眼里冒出來再緩緩消失在空氣中。我忽然想到,就算老猴在家又怎么樣?我能和他說什么呢?我能告訴他在這個世界上有人是這樣過活的,而我很不湊巧地剛好在里面小不在意地犯了個無法挽回的錯誤?就算老猴能夠象我理解高力強和陳向陽一樣理解我,他以后又會怎么看我呢?還能象平常那樣很無所謂地碰觸,心無芥蒂地假裝我什么都沒發生過嗎?我捂住臉,覺得心里好象被一個東西撬著,一下一下地痙攣,過了好半天,才發現那不過是心跳,只是比以往跳得沉些,重些。還是高力強說的對,忘了它吧,就當什么都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