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知道?!谷欢?,嚴灝的口氣卻是出奇地鎮定。「那你為什么還這么堅持?」岳遠平質問他:「你想盡辦法幫助他,究竟是為了什么?你知道嗎?為了你的事情,部長很生氣……」「坦白說,自從上次傳出貿易局杠上部里、白瑞璽又在質詢時讓他難堪的事情后,部長就對你很感冒,認為你的存在會妨礙到他選后的職務升遷,所以,他的確有在考慮要利用商務人員三年一輪的調動機會把你外放……」岳遠平低壓嗓音繼續說道:「但是我想部長應該會再徵詢我的意見才對……這些話我是私底下才跟你說的,你可別不當一回事……還有,部長那邊我會盡量幫你說情,我一定會想辦法保住你……」掛上電話后,嚴灝的心情無比沉重,因為他自己心里有數。不過,嚴灝并不想讓白瑞璽知道這些事情,他不希望白瑞璽為自己擔心。只剩下一個多月就要選舉了,他認為白瑞璽應該把心思放在競選活動上,而非為自己的處境cao心。即使嚴灝已經想辦法過濾電話,但是白瑞璽還是不死心地每天撥好幾通電話到他的辦公室。「副座,又是白瑞璽議員打來的,要接嗎?」按下保留鍵后,歐陽衡無奈地間道。他已經好長一段時間都在幫嚴灝擋電話了,在所有能用的藉口都已經用得差不多之后,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白瑞璽的電話才好——這讓他相當苦惱。「我不接他的電話,」嚴灝平靜地說道:「我看你也不必編什么理由了,反正他應該也不會相信……你就直接跟他說,我是不會接他的電話的?!?/br>「啊?」雖然覺得很為難,但最后歐陽衡還是照辦了。一臉尷尬地擋掉白瑞璽的來電后,歐陽衡決定還是得跟老板談一談。他敲了敲門,走進嚴灝的辦公室?!父弊?,我想白議員他應該只是關心你的近況,你確定你真的都不再接他的電話嗎?」歐陽衡嘆了一口氣:「雖然我以前對他沒什么好感,但是這陣子我實在是掛他的電話掛到不忍心……你難道不能給他一次機會、聽聽看他到底想要說什么嗎?」「我知道他要說什么,他一定又是為了之前我出面幫他說話那件事打來的?!箛罏畵u搖頭:「這種無聊的事情,我看還是算了吧!」「這才不是什么無聊的事情!」歐陽衡忍不住抗議:「副座,我感覺得出來,白議員是真的在關心你,他一定對那件事情感到很自責……他現在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我想你應該也知道才對啊!」「他的確改變了很多,但是我希望現在的他能夠專注于選舉,不要分心管我?!箛罏l坦白地說出自己的顧慮:「所以,如果他問起有關人事調動的事情,你就跟他說你不知道?!?/br>「人事?難道……難道已經確定了嗎?」歐陽衡難掩驚訝:「岳次長不是承諾一定會力保你嗎?」「你又不是不知道部長的個性,他決定了的事情,還會有轉圜的余地嗎?」嚴灝不禁苦笑道:「我知道局長一直都希望我能夠留任……為了我這件事,局長和岳次長都曾經親自去找過部長……我很感謝他們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認為我可以繼續待在局里?!?/br>「副座,你的意思是?」歐陽衡愣了愣。「我明白他們壓力很大……」嚴灝雙手交握,眼神飄向窗外:「我想,這次局長跟岳次長應該是保不住我了?!?/br>第十章又過了一個星期,嚴灝聽說了部里即將發布的新人事命令內容。其實他并沒有感到非常驚訝,因為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臨的,只不過沒想到竟是那么快,「本部國際投資貿易局副局長嚴灝調派駐華府經濟文化代表處商務組組長?!?/br>在人事命令正式公布后,貿易局的同仁均感到相當詫異。雖然這兩項職務的職等相同,即使有所調動也只是平調,但是在這個當口,商務部高層決定將嚴灝立即調派出國,還是不免讓人產生遭到下放的聯想。這項人事命令在三月十五日即將正式生效,副局長一職已經內定由貿易局第三組組長升任。嚴灝在局里的風評一向很好,而且,兩年多來嚴灝帶領局里的團隊打過多場漂亮的勝仗,彼此早已建立起深厚堅固的革命情感,現在即將分離,大家的心情都頗為低落。嚴灝自己心里也不好過,他在打包辦公室里的私人物品文件時,內心其實非常不舍。一直以來,他幾乎把自己的全副心思都擺在工作上,他曾經在這間辦公室里不眠不休地擬具條文草案、批閱公文,累了就躺在角落的行軍床上小睡一會兒……這里幾乎算是他的第二個家,他甚至可以叫出局里每個同仁的名字來……如今他外派在即,叫他怎么能放得下心頭的那份牽掛?局里的同仁都清楚,嚴灝之所以會被外派,主要還是因于他對區域貿易協定農產品部分的堅持。他嚴加把關,卻被商務部高層認為是有意與長官唱反調,會被部長當作眼中釘也是可想而知的;至于他為白瑞璽挺身而出的那件事,只不過是個借題發揮的導火線罷了。雖然不好公然表達立場,但是局里的同仁還是私下為嚴灝辦了場歡送會,有幾個與貿易局相熟的記者也在受邀之列——當然,他們很清楚什么可以寫、什么不可以寫。歡送會辦得很熱鬧,就連局長也親自出席,觥籌交錯、酒酣耳熱之際,局長也不免流露出真性情,言談之間對嚴灝仍是多所勉勵與鼓舞;而其他同仁則是趁此機會大開嚴灝的玩笑,還逼他一定要當場表演一段國際標準舞,而被拱上臺與嚴灝共舞的談判團隊執行秘書則是羞紅了臉……當然,跳完舞后,爭相獻花獻吻的同事自然也少不了。席間,嚴灝被記者拉到一旁灌酒,雖然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是在盛情難卻之下,他還是多喝了幾杯。幾個記者和他聊起了商務部高層和貿易局對區域貿易協定政策不同調的話題,恍惚迷離中,一向細心謹慎、絕不輕易流露情緒的嚴灝卻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或許是酒后吐真言,嚴灝不由得深沉地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做錯了?」「不管多么困難的事情,總是要有人去做,我就是不信邪……」他拿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著:「我沒有被壓力打倒,只是遺憾未竟全功……」是的,自己一直堅信著某些原則與真理,那就是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