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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歪在病床上睡著了,終于長舒了一口氣。白天明朝他招招手,二人躡手躡腳出了病房,找一僻靜處談話。 “謝謝你,白大哥?!绷忠囡L沖白天明感激一笑。 白天明搖搖頭,“我是白家老二,你要是真的感謝我,就隨我那大侄子喊我二叔吧!” 林亦風在心里暗忖:自己方才在白家大宅遇見的那位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白家老大,那個傻女人的丈夫,那個死去的倒霉催的爹吧!對于白天明的提議,他并不贊同,心下抗拒,也就沉默著不答腔。白天明也不勉強他,爽快道:“你要別扭,就隨逸偉喊我天明哥吧!” 提到方逸偉,林亦風連忙向白天明轉達道:“那位逸偉兄弟去了北京,讓我轉告你,他辦完事情就回來,讓你不要找他,也讓你不要把他的行蹤告訴別人?!?/br> 除了向冰兒,還有誰會時時刻刻關注方逸偉的行蹤呢?白天明嘴角扯了抹微微的笑意,道:“我知道了。亦風,你mama的身體不容樂觀啊,我看你不能再這么保守治療下去,肺癆不是小病??!醫生說你mama還不單單是這個病癥,還有糖尿病,而且身體長期營養不良,都出現一些器官壞死了?!?/br> 林亦風心里又何嘗不知?母親的病需要看好醫,用好藥,甚至壞死的器官還需要動手術,可是那需要大把的錢。幸好季公館提前給了他一年的工資,能讓他撐一段時間,現在季家那兩位孫少爺簡直就是他mama的救命符。林亦風舒展了眉頭,對白天明道:“天明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我媽的病的?!本偷胤謩e,各忙各的去。 季小亭奉了父親的命令四處尋找司徒月。家里的傭人說司徒月今天原本已經回到季公館,卻在進門時突然下車跑了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季小亭開著車一路找到市區,電話打了幾百個,先是無人接聽,接著便關機。也是靈機一動,他將車子開向劉凝波埋葬的墓園。天色昏黑,整座墓園陰風蕭瑟的。冬風擺開了摧枯拉朽的架勢,吹得人的手腳近乎失去知覺。早早開啟的路燈投出點點菊豆般昏黃的光,散在墓園里遠遠一望,倒像一排排列整齊的鬼火。摸索著走進影綽綽的墓園,憑記憶找到劉凝波的墓碑,果見司徒月坐在墓碑前,一股酒氣隨著冷風傳送過來。季小亭很吃了一驚,他能猜到司徒月來劉凝波墓前哭哭鼻子,掉掉眼淚,他料不到她竟會來這里喝酒。 司徒月腳邊已經壘了高高一疊易拉罐,一陣猛烈的寒風刮過,罐子在風中晃了晃,便土崩瓦解。罐子摔到地上發出一連串嘈雜的響聲,司徒月卻不為所動,依舊喝著手里的酒。蒼莽的暮色中,她就像一個掉隊的孤魂,面無表情。季小亭沖上前去,搶下她手里的酒重重摔在地上,司徒月依舊不為所動,雙眼空洞地望著前方。前方是一排又一排的墓碑,是一摞又一摞死亡的氣息。她卻并不畏懼這與另一個世界只一抔土之隔的場所,她甚至怡然自得地沉浸在此處。 季小亭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心求醉的司徒月,他想她一定是白天見到那個林亦風才會受到刺激,才會這樣想不開吧!冷風將他的面孔吹得冰涼冰涼的,像兩塊堅硬的冰塊,他的心里卻竄著怒火,“見到你日思夜想的人你不高興,反而這樣耍性子,你簡直辜負我的苦心安排?!?/br> 司徒月狐疑地抬起頭,夜色中,她的臉蛋紅撲撲的,目光飄忽,酒精麻醉了她的意識:“你在說什么?” 季小亭胸口起伏著,因為生氣,語氣也變得結結巴巴,“我……我……”最后一跺腳,他下了狠心般說道:“是,你上回在墓園見到那個叫若昭的人,我后來去調查了他,我在想你們之間一定有什么瓜葛,所以我故意讓爸爸請他來家給大寶小寶上游泳課!”一口氣說完,季小亭心里頓覺舒暢,他大費周章鼓動父親在季公館內修建游泳池,其實是為了讓司徒月見到林亦風,他無法考究自己這樣做的下意識是什么,是為了成全,還是為了窺探。司徒月的表現證明,她和那個男人關系特殊,剪不斷理還亂。 司徒月卻一臉迷糊,她仰著頭,瞇著醉意醺然的眼睛,問道:“你在說什么?” 季小亭蹙了眉頭:“你今天難道沒有見到大寶小寶的游泳教練嗎?” “什么游泳教練?我下午有事出去了,沒見到?!彼就皆鹿緡佒蛽u搖晃晃起身。 季小亭滿懷狐疑:那她心事重重,借酒消愁所為哪般? 司徒月已經踉踉蹌蹌地向前走了幾步,她顯然喝得很醉,辨不清東西南北,剛走了幾步,就扶住一塊墓碑,回頭對著季小亭凄然一笑:“小亭,問你一個問題?!?/br> “什么問題你說?!奔拘⊥ゃ躲兜乜粗?。 “我現在是什么身份?” “季少奶奶?!奔拘⊥た紤]了許久才不確定地答道。 “季少奶奶可不就是你的妻子嗎?季大少爺?!彼就皆抡f著,沖他伸出一只手。季小亭的眉頭蹙得更深了,今夜的司徒月他是徹底看不透了,只聽司徒月說道:“從今往后,讓我安心做你大少爺的妻子吧!” 季小亭分辨不清此時此刻自己內心的情愫,他是欣喜的,又是畏懼的,他像一個哭鬧很久終于得到玩具的孩子充滿了患得患失。他不安地向著司徒月走去,握住司徒月冰涼如水的小手,心尖兒都在打顫。他和她到底算怎么回事呢? “陪我去桐江邊走走吧?!彼就皆抡埱?。 季小亭毫不猶豫點了頭。 冬夜的桐江邊,冷風呼嘯。司徒月的酒被冰涼的夜風吹得清醒了不少,但是頭還是昏脹的,步履依舊是踉蹌的。季小亭看著她一直跌跌撞撞走在前面,霓虹把她的背影勾勒得絢爛多姿。 季小亭默默地走在她身后,他望著司徒月的背影,心里無論如何都不能平靜。他吃驚于小女子的酒量竟然驚人,平日里看起來嬌嬌柔柔,怎么看都不像會酗酒的人,或許人傷心到一定程度,更兼啤酒酒精度不高,借酒澆愁澆不滅,反而助長了酒量吧!正胡思亂想著,忽見司徒月摸索到岸邊一塊巖石,一屁股坐了下去。季小亭連忙上去拉她,道:“司徒月,夜涼石頭冰,你別坐著,咱們回家吧!” “叫我公主!”司徒月仰起頭,醉眼迷離地笑。 季小亭一下愣住,這是搞哪般? 司徒月笑呵呵地道:“我不是灰姑娘,我是公主!”接著,便有一顆偌大的淚珠從她眼眶里緩緩滑落。季小亭深深一震,他呆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