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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孫孫呢?那個女孩子說,司徒月懷孕了,是我們若昭的對不對?”馬茹芬一忽兒笑,一忽兒又哭起來。 司徒月聲音飄忽,“那個……女孩子,是誰?” 馬茹芬安靜下來,眼珠子“咕嚕?!鞭D了一圈,伸出手指著遠處,神秘地說:“天明叫她凝波?!?/br> 聽到這個名字,司徒月的身子還是搖晃了一下,桃花依舊,人面何處?她蹣跚地轉過身子,沒有理會馬茹芬,徑自走出病房。抬眼望長長的通廊,雪白的墻壁,雪白的地磚,雪白的窗戶,一片磅礴而混亂的炫目天光。她的步履輕飄飄向那盡頭走去。她該怎么辦?若昭,凝波,孩子……所有字眼在她眼前亂跳,她該如何撥開迷霧?她該如何自處?一個趔趄,她就栽倒了,身子跌進了一副懷抱里,一回頭,接觸到林亦風愁思淡淡的目光。司徒月推開他,站起身子,仿佛心念成灰般,冷聲道:“既然不準備再和我有任何瓜葛,我走便是,從今往后,如果不小心再遇見若昭少爺,我一定當做從來不認識你這個人,不會再糾纏你,你也不必再去杜撰自己的名字,白若昭?!?/br> 司徒月說著,蹣跚地向通廊那端走去,她喚出“白若昭”三個字時,就在心里做了訣別。這是她最后一次叫這個名字,這是她最后一次心念這個人。從今往后,天涯咫尺,形同陌路吧!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通廊拐角的安全通道,林亦風心里說不出的五味雜陳。那纖弱的背影揪痛人的神經,他有一千個一萬個不忍心,可是,他畢竟不是白若昭,他只是林亦風??!一個人怎么可能代替另一個人的人生?愛莫能助,望洋興嘆罷了。林亦風正在心里惆悵,陡然想起他的母親來,去季公館上課前,母親還在病房里呆著的,怎么一兩個小時功夫,就不見了?林亦風立時走回病房找馬茹芬問個清楚。 馬茹芬正在病房內團團轉著,口里念念有詞:“我的小孫孫呢?我的小孫孫呢?”見林亦風走進病房,她立時撲上去,抓住他的手臂搖晃,神情近乎癲狂,一疊連聲地詢問著:“我的小孫孫呢?我的小孫孫呢?” 林亦風煩躁地推開她,吼道:“我媽呢?” 馬茹芬被林亦風突如而來的暴躁嚇了一跳,她怔怔了一下,立刻惶恐地瑟縮了身子,怯怯道:“你媽,你媽,哦哦,你是白家大少爺,你mama當然在白家大宅內!” 林亦風分辨不清馬茹芬亦真亦假的話語,尋母心切,一味當了真,他上前一下拉起馬茹芬的手,生氣道:“你把我媽藏到白家大宅去干嗎?” 馬茹芬哭了起來,嘴里喃喃說著:“我帶你去找你mama還不行嗎?” 林亦風也沒多想,拉了馬茹芬就走。在醫院門外攔了輛計程車,便向白家大宅駛去。馬茹芬雖然瘋瘋癲癲,對白家大宅的路卻認識得相當靈清,一路上她打開車窗,一邊對司機指路,一邊跟林亦風介紹:“你看你看,這些都是我們白家的產業……” 林亦風探探頭,看見寫著“白氏集團”巨幅廣告牌的建筑物從車旁掠過,心里并不以為意,只是百無聊向聽馬茹芬繼續自言自語。 “你離家出走前啊,可是你爸爸的得力助手,你爸爸把許多餐飲生意都交給你打理呢!” 林亦風在心里冷嗤,不是說若昭少爺死了嗎?怎么又變成離家出走了?這顛三倒四的老婆子。 馬茹芬繼續自顧自說著話:“雖然白家家大業大,可是你這大少爺手上卻沒有什么可以支使的錢,因為mama害怕你有了錢,就帶著你的灰姑娘遠走高飛,所以mama絕不讓你有獨立的經濟大權,我就你這么個兒子,我失去不起你,誰知你這個該死的孩子啊,不愛江山愛美人,你居然忍心丟下你的mama就這么死了……”馬茹芬說到動情處就出聲大哭,惹得司機不時回頭看這一對奇怪的母子,心里犯嘀咕,果聽司機道:“我說大嫂,你腦子糊涂得也太沒譜了吧,你兒子不好好擱你旁邊坐著嗎?你竟然說他死了,你不怕觸霉頭???” 林亦風的臉青一陣紅一陣,好沒面子。馬茹芬聽了司機的話卻仿佛被人安撫了一般破涕為笑,她的手緊緊勾住林亦風的手臂生怕他跑了似的,道:“司機伯伯說得對,若昭,你已經活過來了,mama就絕不能讓你再死,mama一定要把你看得牢牢的?!瘪R茹芬沖林亦風彎著眼睛笑了一下,便一歪頭靠到他肩窩上去。而林亦風并沒有推開她,權當做為了找到母親忍辱負重一下。 計程車在林亦風一路的嗤之以鼻里很快抵達了白家大宅。下了車,二人朝白家大宅那扇鎏白大門走去,卻見門里走出一個年輕男人,拖著行李箱,上下一身黑,一副遠行的打扮。 “杰少!”馬茹芬已經歡呼雀躍地朝方逸偉奔去,但是一手還是緊緊拉住林亦風,一心防止他逃走。林亦風是來白家大宅找林母的,沒見到母親又怎么可能會跑走呢?他隨馬茹芬歡快的腳步來到方逸偉跟前,見方逸偉明顯的表情不自然。馬茹芬還在一聲聲“杰少”地呼喚著,對她而言,若昭是白家少爺,那么方逸偉就是杰少爺,方逸偉住在白家的這段日子,她很是為自己獨創的這個稱謂洋洋得意,像一個考了高分期待大人表揚的小學生,只是方逸偉卻羞赧難當。二十多年來,也沒有人喊過他少爺,他一個窮孩子出生,貧農二代,和“少爺”的身份相距甚遠,就算后來做到書記秘書,也不過是縣太爺的小書童,他實在聽不慣少爺的稱謂。而半瘋半傻的馬茹芬偏又喊得熱情。 “杰少,你這是要去哪兒?”馬茹芬盯著方逸偉的行李箱,歪著頭,忽閃著眼睛天真無邪地問。 方逸偉面露難色,他此番是要去行使那少爺的權利的,可是沒法對一個腦子摔壞掉的傻子訴說個中緣由,只好沖林亦風側了側頭示意他借一步說話。 林亦風對馬茹芬道:“我渴了,你先去幫我找水喝,我和逸偉說會子話就來?!瘪R茹芬聽話地往門內奔,末了又回過頭問林亦風:“果汁可以嗎?我讓保姆給你榨果汁?!?/br> 林亦風點頭,做欣喜狀,只為爭取一點時間聽方逸偉交代些什么,不料馬茹芬進門了,又探出頭問:“你要喝什么果汁?蘋果加胡蘿卜,還是香橙加雪梨?”林亦風在心里嘀咕著有錢人家的奢侈,平時他可是連水果都少吃的,但面上還是順從地道:“你給你兒子榨的,隨便什么果汁都好吃?!瘪R茹芬這才雀躍地進門去。林亦風呼出一口氣,目光調回方逸偉身上。 “你這是要去哪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