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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白天明的手才站穩身子,臉上幾乎沒了血色。白天明心里暗自好笑,做賊的到底心虛,霸王硬上弓般要了他大侄子的命,這會兒沒嚇得魂飛魄散已經算他向思明是個狠角色了。 見向思明反應激烈,林亦風當然知道個中緣由。又一個人把他誤認做若昭。他只能尷尬地笑笑。 第277章 舊情 “如果向行長的千白見到這位林兄弟,不知會做何感想,想必嫁給他也是愿意的?!卑滋烀鞴室饩d里藏針地說道。 向思明已經恢復了鎮定自若,他知道世上是沒有起死回生一說的,只不過是兩個長得相像的人罷了。他換了一臉笑容,對白天明道:“不論什么事情都是會變的,更何況是一份死去的愛情?活著的人要好好珍惜才是?!闭f著,目光調向方逸偉直截了當道:“楊秘書跟我走一趟吧!” “我已經辭職,不再是書記的秘書,向行長叫我逸偉就好了?!?/br> 逸偉的話讓向思明多少有些失望,失去政府機關的白飯碗,方逸偉還能有什么前景?他還想他能在政界混出個名堂來,翁婿聯手,壯大家族聲勢,看來又一個美夢落空,就像當初白若昭帶給他的一驚一乍一樣。但是如今向冰兒雙腿癱瘓,能不能康復是個未知數,自己也不能再去挑剔什么了。只要這小子能娶冰兒,他就算是個游手好閑的懶漢,他也認了。于是,順從地道:“逸偉,冰兒想見你?!?/br> “我不想見她?!狈揭輦ヵ局?,答得直截了當。 向思明臉上很是掛不住,但是當著其他人的面,他不好發作,還是心平氣和道:“看在冰兒現在還是個傷員,你就行行好去看看她吧!不為戀人間的愛情,就為同窗之誼也該去看看,不是嗎?” 方逸偉面露難色,“伯父,我沒法好好面對冰兒,我一見她就想起她從前種種,她現在是個傷患,我對她惡言相向,只會傷害她?!?/br> “那就對她好一點,對她溫和一點,”向思明近乎懇求地看著方逸偉,語氣卑微,“再說,這次車禍,你有推脫不掉的干系?!?/br> 方逸偉煩躁地蹙著眉。林亦風和林母是不明就里的外人,不便搭腔,白天明道:“逸偉,要不我陪你去看看?!?/br> “我自己去吧?!狈揭輦ソK于想通了似的,不看向思明徑直出了病房。向思明對白天明抱了抱拳,露出抱歉的笑容,便趕緊追方逸偉去。 向冰兒正在病房里同向太太耍脾氣,向太太只當她是因為腿疾的緣故,并不十分清楚她是因為見不到逸偉的關系才這樣煩躁使性子。于是,仍舊拿著一碗蓮子銀耳羹喂她,哄道:“冰兒乖,吃一點甜品心情就能好點?!?/br> 向冰兒一揮手,向太太手里的蓮子銀耳羹就摔到地上去,碗和湯匙都碎裂成片。向太太無奈看了女兒一眼,隱忍地俯下身去。方逸偉和向思明走到病房門口,見向太太正在地上收拾狼藉,而向冰兒坐在床上,不停地淌淚,時不時用手背揩拭,全無形象可言。 “這是怎么了?”向思明走到病床邊,努力撐出笑容來,女兒的車禍導致的嚴重后果令他和向太太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單丁獨苗就這樣毀了??粗畠旱难蹨I,叱咤風云的向行長眼里也蒙上一層水霧,想當年他是如何制服百剛藥業的何總的,干脆果斷,一招斃命,令何氏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何百剛農民出身,八倍貧農,靠著投機倒把步步為營,竟讓身價資產漲到上億。原可以作為勵志的正面教材,奈何何百剛野心太大,若在本市安心做一個龍頭老大,倒也發了自家,又造福一方百姓。百剛藥業如日中天時,上至官員干部,下至老弱婦孺,但凡手頭有點錢的誰不把錢投到何氏去?月月分紅,且利息高昂,何百剛偏要卷著本地百姓的血汗錢去外地投資房地產,在外地沒有強硬的官員勢利和廣博的人脈做附身符,又逢著房市寒冬,凍得何百剛是不死也僵。外地的過億投資無法回收成本,本市銀行的貸款又逾了期,牽連了大批官員。那些官員砸進何氏等著分紅的錢財,多則數百萬,少則幾十萬,基本是不義之財,何氏的資白一斷鏈,他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言。一個個尋思著如何保住何百剛助他咸魚翻身,好讓自己冒著掉烏紗帽和掉腦袋的風險攢下的那點梯己錢能重回口袋,偏書記是個清廉的主,放言要嚴辦何百剛,責令銀行追回貸款。向思明命里注定要官運亨通,他原和何百剛有些交情,何百剛在銀行做貸款時他雖不是總行行長,也沒少從中漁利。官商之間除了利益,哪有真情?偏生向思明生了一副慈眉善目,彌勒佛的面龐,又慣于說些看起來掏心掏肺的話,何百剛對他是深信不疑。他游說何百剛砸鍋賣鐵先把一億多貸款還上,保證貸款還好之后一定幫忙疏通各個關節給何氏做出三億的貸款來,拍著胸脯,指天盟誓。虧何百剛偌大一個jian商,精明一世,糊涂一時,輕信了向思明的話,真個砸鍋賣鐵填補了一億多負債,可是三億的貸款卻有影無蹤,赤裸裸的空頭支票,那些把錢投在何氏的小老百姓翹首以待,別提分紅利息,就是勒緊褲腰帶積攢的本錢也成夢幻泡影。一時之間,全城sao動,民怨四起。何百剛要找向思明理論時,檢察院的傳票已經擺到他的飯桌上,一句非法融資,便是慢慢鐵窗。而向思明追回貸款有功,適逢總行行長換屆,書記大筆一揮,加官進爵,人事會議上走個過場,向思明搖身一變向大行長,威風八面,光耀門庭。 此刻站在病房里的向思明百感交集,再高的官位,再多的錢財也換不回女兒一雙健全的腿,或許這就是報應,他虧欠了全城百姓,而向冰兒虧欠了死去的若昭少爺。冥冥中早有注定,因果循環一雙造化的手,他再悔再恨也是為時已晚無濟于事。面對癱瘓的女兒,他只能收起滿腔悲愴,俯身安慰:“冰兒,你不吃東西怎么行?吃了東西,才有力氣去做康復,醫生說你這腳只要配合治療還是有希望治好的?!庇邢M?,卻是希望渺茫。向思明在心里暗嘆。 向冰兒早就用手捂了耳朵,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淚水紛紛而落,“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都是騙人的,好不了了,我是個癱子了!”向冰兒喊著叫著,用手捶打自己的雙腿痛苦不堪。向思明趕緊抓住女兒的雙手,而向太太已經放下手頭的碎碗,撲到女兒的腿上,讓女兒的拳頭槌子一樣落在她的背上,嘴里哭道:“冰兒,你這是做什么???” 方逸偉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底,心情沉重,卻無能為力。這雙腿的確是因為他導致癱瘓的,可是他無能為力,就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