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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式家族里霸道而不講理的家長,不怒而威,令人不自覺就生出畏懼的心理。 “你媳婦昨晚上給你生了倆兒子?!奔緫c仁正色道。 季小亭垂著頭,咕噥道:“又沒有血緣關系,有什么好高興的?” “你還說?”季慶仁抄起茶杯就要砸過去,見季小亭一副窩囊樣又忍了,道,“瞧你那點出息,沒有血緣關系,你不滿???還不是怪你自己不爭氣,你要是不患那個病癥,你爹我用得著這樣嗎?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可這兩個孩子姓季,從今往后你記清楚了,這兩個孩子就是你的親生兒子,是我們季家的血脈,你不得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孩子和我們季家沒有血緣關系的事情,你不嫌丟臉,你爹我還嫌丟臉呢!”季慶仁噼里啪啦教訓了一番,季小亭只能悶頭黑臉。 季慶仁站起身,環視了屋子一番,道:“這個房間不干凈,虧你還呆得下去,等下讓工人來里里外外清洗干凈,再去請幾個師傅來做場法事,你啊,得驅驅邪!”說著,季慶仁就向屋外走去。 季小亭喊住了他:“爸!” 季慶仁回過身,疑惑地看著兒子,季小亭的臉漲得通紅,終于說道:“爸,你能不能尊重我,尊重我的朋友?你知不知道你招來警察,害死了我的朋友?!?/br> 面對情緒激動的季小亭,季慶仁沒有動怒,嘆口氣緩緩道:“兒子,害死他的不是我,不是警察,是他自己。我應該尊重你,尊重你的朋友,更應該尊重法律。他是個殺人犯,必須受到法律的裁決,昨晚警察之所以會開槍,是因為他掐住了你的脖子,如果警察不開槍打死他,那么你就會死?!?/br>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一時情急才會和我動手,他看到警察來了,他就慌了,他以為是我出賣了他……”季小亭不停地替康浩辯解著。 季慶仁拍了拍他的肩,露出欣慰的笑,語重心長道:“小亭,你是個善良的孩子,爸很高興,但是這善良除了對朋友之外,是不是更應該表現在關心家人上?爸爸年紀大了,季家偌大的產業終要靠你去繼承,你現在已經做父親了,兒子,你該擔起責任,不能再一味地沉湎在吃喝玩樂里。對康浩,你有朋友之情,兄弟之義,爸爸理解,但是從爸爸的角度來看,爸爸不喜歡你有這樣的朋友,他除了帶著你吃喝玩樂之外,沒有給你帶來任何正面的能量,現在他已經死了,爸爸不應該再去議論一個死人,可是,小亭,你要從他身上汲取教訓,自作孽不可活,無論如何,康浩都算不得一個好人,他沒有得到善終,是他咎由自取,爸爸希望你不要成為和他一樣的人?!奔緫c仁再次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走出房間去。 不知為什么,這時這刻,望著父親的背影,季小亭第一次有想哭的沖動,父親的背影有些蹣跚,父親幾乎是一瞬間就老了,咀嚼著父親的話,季小亭心里第一次產生了愧疚感。 “爸,晚上我去醫院看司徒月,還有孩子?!边@是第一次,季小亭叫了司徒月的名字。 季慶仁回身會心一笑。 季小亭也牽了牽嘴角,報給父親一個羞澀的笑。 方逸偉從會場出來已經是午后,早就過了飯點。正琢磨著要尋個面館隨便果腹,卻見向思明早就等在會場樓下。躲不過去,便迎上前去。 “向行長找我有事嗎?”方逸偉禮貌性笑了笑。 向思明一下攬過他的肩,不由分說就把他拉上了車。當車子開進市中心,他才轉過頭瞟了方逸偉一眼,道:“請楊大秘書吃個午飯,會賞臉吧?” 方逸偉心里嘀咕:你這哪里是請,分明是綁架。但他面上還是不動聲色,一副悉聽尊便的架勢。向思明也在心里暗自思忖:這后生看起來極有城府,是個架得住場面的人,想來是可造之材。將車子停在芙蓉大廈的停車場,二人進了一家茶餐廳。各自點了餐,開始邊吃邊談。 “要來點酒水嗎?”向思明抬頭微笑著看方逸偉。 “中午時間不喝酒,下午還有一堆活呢!” “你跟的畢竟是一把手,所以會辛苦些?!?/br> “向行長也不輕松啊,白融業是經濟社會發展的堅強后盾,所以向行長身肩重責,今天能和您一桌吃飯,我倍感榮幸?!?/br> 向思明正愁談話太公事化,無法切入主題,不想方逸偉拋了個話柄過來,他立即接口道:“那要是從今往后都和我一桌吃飯,楊秘書以為如何???” 方逸偉馬上會意向思明今天約自己的真正目的,他沒有吭聲,埋頭繼續吃飯。 竟然不接招!向思明明顯不悅。他沉著臉,將筷子往桌上一扔,道:“楊秘書,做我向思明的女婿就那么委屈你嗎?” “不委屈,”方逸偉也將筷子往桌上一擲,抬起頭不卑不亢地看著向思明,“但是做向冰兒的丈夫委屈?!?/br> “你!”向思明的臉漲得通紅,胸口也起伏起來,顯然是被激怒了。 “用陰險的手段拆散了一對戀人,害得人家死于非命。銀行家的女兒又怎么樣?白錢可以包裹出華麗的外表,卻粉飾不了罪惡的靈魂?!狈揭輦テ鹕韺蓮埌僭筲n用桌上的花瓶輕輕壓住,便徑直走了出去,留下向思明一人就地憋屈。他的耳邊回響著方逸偉的話:用陰險的手段拆散了一對戀人,害得人家死于非命。銀行家的女兒又怎么樣?白錢可以包裹出華麗的外表,卻粉飾不了罪惡的靈魂。小子,我可以用陰險的手段一次,也可以用第二次。 向思明的目光變得高深莫測起來,唇邊也隨之扯出一抹陰冷的笑。 入夜,季小亭真的出現司徒月的病房里。乍一看到季小亭,司徒月有些吃驚,又有些不自在。 “你,你怎么來了?”司徒月躺在病床上,刀疤的麻藥早就退干凈,正隱隱作痛,令她看起來格外虛弱。 季小亭也顯得生分,他往床前的椅子一坐,手腳都無處安放的樣子,局促地抬頭看空蕩蕩的吊瓶架子,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你,你怎么沒……沒吊點滴???” “白天吊過了?!彼就皆螺p輕地答。 季小亭“哦”了一聲便陷入長久的沉默,病房的空氣像凝固著似的。司徒月終于開口道:“你要不要去看看孩子?” “好啊?!奔拘⊥ご曛p手,局促地站起身。 “在嬰兒室,”司徒月囑咐道,“看完孩子,你幫我去看一位朋友,她病了,住在六樓正對著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