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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龐,白天朗的心里劃過許多許多的犯罪感,“對不起,對不起……” “大嫂……”柔桑也充滿了負疚感,這十數年來,雖然和馬茹芬同做白家的媳婦,她們的矛盾不可調和,可是她也從來沒想過要去傷害她。她也不想她在遭遇喪子之痛之后,又經歷丈夫背叛的痛苦??墒?,錯已經犯下了,她不小心愛上了天朗,愛上了丈夫的哥哥,她能怎么辦?就算抽身隱退,也已經來不及。馬茹芬已經撞見了這一幕,什么都遲了。 馬茹芬一步步走向天朗和柔桑,她的目光死死地盯住柔桑,質問道:“為什么要這么做?天明還擱醫院里躺著呢!你怎么做得出來?” 柔桑向后趔趄了一步,雙腳癱軟了一下,白天朗立時扶住她。這一扶更是刺激了馬茹芬的神經,她抓住丈夫的雙臂,搖晃著,哀哀絕烈:“你身為大哥,怎么能去招惹弟弟的老婆?天明受傷了,還躺在醫院里,你們居然背著他偷情,你怎么對得起天明?如果天明這回在事故里喪生,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準備休了我,然后娶她?” 馬茹芬血紅著眼睛,直指著柔桑。柔桑一下癱坐到椅子上去,她的臉煞白如紙。天朗也語塞了。 馬茹芬苦笑起來,她的雙肩劇烈顫動著,雙腳趔趔趄趄地向畫室外走去,嘴里喃喃念著:“我要告訴天明去!我要告訴天明去!” 柔?;厣?,抓住天朗說:“天明傷得那么重,他經不起刺激,你快去阻止大嫂?!?/br> 天朗這才緩過神來,馬茹芬已經沖出了畫室,天朗連忙追了出去:“小菊,小菊——” 馬茹芬已經走到樓梯口處,天朗追上她,抓住她的手臂,道:“你不能去告訴天明?!?/br> 馬茹芬回過頭,輕蔑地瞪著白天朗,“怎么,敢做不敢當?” “小菊,我求你,天明重傷在身,等他痊愈,你再告訴他,不然我怕他受不了?!卑滋炖势蚯笾?。 馬茹芬根本不屑一顧,此時此刻她整個胸腔都要燒起來,渾身的血液都像摻了汽油,一觸即著。她甩開白天朗的手,質問道:“你和柔桑干出見不得人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天明會受不了?現在東窗事發了,你才想著要遮掩,你們這是欺人太甚!我要告訴天明去,讓他知道他的老婆是什么樣的女人,他的大哥又是怎么樣的偽君子。我想天明寧愿知道真相,也不愿天天頂著碩大的綠帽子卻被蒙在鼓里,被欺騙!” “不,小菊,艷菊,你不能這樣……”眼看著馬茹芬跑下樓梯去,天朗連忙拉住她。馬茹芬使出蠻力掙扎著,企圖掙開他的鉗制。就在拉拉扯扯間,馬茹芬一不小心,一腳踏空,摔下樓梯去。 “艷菊!”白天朗睜大了眼睛,看著馬茹芬的身子球一樣滾下樓梯去,她的頭從一級一級的大理石階梯上撞下去,發出可怖的撞擊聲。 畫室里,柔桑聽到外頭的爭吵和白天朗的失聲驚叫,她連忙跑出了畫室,看見白天朗一個人呆呆地立在樓梯口。她心里有不祥的預感升起來,腳底像踩了棉花似的,踉踉蹌蹌地向樓梯口走去。走到白天朗身旁,順著他呆滯的目光,柔??匆娏颂稍跇翘莸紫碌鸟R茹芬,她一動不動地躺著,頭部殷殷地流著血。柔桑低叫了一聲,便用雙手掩住嘴巴。 凌晨的時候,白天明驚醒了,他做了個噩夢,那場車禍又在夢里重現。重重地撞擊之后,便是徹底的黑暗。黑暗中,他獨自一個人暴走,直走得冷汗涔涔,精疲力竭,可是還是走不出這片黑暗。他在黑暗中驚恐地睜大雙眼,他什么也看不見,只能任自己被黑暗一點一點吞噬,侵蝕,腐潰。驀地,他看見黑暗中出現一點亮光,竟是大哥白天朗的車燈。他一陣欣喜,正想呼喊,透過車子的擋風玻璃,卻看見妻子柔桑正坐在副駕駛座上,車子停了下來,天朗和柔桑擁抱在一起,然后熱吻。 白天明一下就驚醒了,喘著粗氣。床頭開著微亮的照明燈,白天明看見柔桑正趴在床邊睡著。他蹙了蹙眉頭,伸手推醒了她:“你怎么在這?逸偉呢?” 柔桑一臉疲倦,臉色蒼白,她理了理散落的頭發,道:“我讓他回家了?!?/br> “你怎么這么晚了還來醫院?大嫂都跟我說了……” “大嫂跟你說什么?”柔桑的心一下緊了,不可能啊,馬茹芬來不及趕到醫院,就從白家大宅的樓梯上摔下去,她和天朗把她送到醫院后,她就一直昏迷著,她不可能會和天明講些什么的。 看著柔桑緊張的表情,白天明笑起來,輕輕道:“你是最近跟著大哥太累了嗎?” 柔桑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口,天明居然知道她和天朗的事情,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天明,你聽我解釋……” 白天明拍拍柔桑的手,安撫道:“不用解釋,我都了解。大嫂說你最近不常來醫院,是因為你幫著大哥去考察全城酒店的經營情況嘛!我和大哥是手足,白家的事業遇到了瓶頸,生意上我一竅不通,幫不上他的忙,你能幫到大哥,我也很高興,至于我,不是有大嫂照看著嗎?你不用擔心,這么晚,還來醫院做什么?在家好好休息著唄!” 柔桑的心這才落回心坎兒里,但是更深的歉意和自責的感覺從心底里重重地升騰起來。她的眼底浮起了一層淚霧,哽咽著喚道:“天明……” “你怎么了?柔桑,”白天明不解地看著柔桑的眼淚,他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會很快好起來的,我知道這些年,我們夫妻都沒有好好溝通過,我因為工作和應酬,忽略了你,等我傷好以后,我會補償你。我們一起去加拿大看女兒,好不好?茜茜十六歲了,該長成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我們有兩年沒有見到她了,我好想她??!” 柔桑的淚撲簌簌往下掉去,像許多珍珠打在白天明的手上,然后碎掉。 “柔桑,出了什么事嗎?干嘛一直哭???我雖然出了車禍,但是我更希望通過這次車禍,你能和大嫂冰釋前嫌。畢竟都是一家人,大嫂也不是什么壞人,從前,她只是性格跋扈了些,你知道她是有錢人家的閨女,出身好,難免從小驕縱了些,現在若昭死了,大嫂一下子就憔悴了,我看她最近蒼老了好多。雖然,她還沒從若昭的陰影里走出來,但是她還是來醫院照顧我,強打精神,所以,我希望從今往后,你都不要和大嫂較勁了,好不好?中年喪子,大嫂很可憐的……” “別說了,”柔桑低低打斷了天明的話,她的喉嚨口像梗了一個雞蛋,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