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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上陪我喝個夠,好嗎?不醉不歸?!?/br> 月推開那聽啤酒,道:“我明天還要去醫院做骨髓配型呢,不能喝酒,還有你干嘛心情不好?” 白若昭無法回答月,他不能告訴她母親已經幫他安排好了一樁婚事,連請柬都寫好了,而他這個準新郎卻絲毫不知情。他不能告訴月他無論如何都做不通母親的思想工作,他沒有辦法把這個世界上他最愛的人三媒六聘、光明正大地娶進門。他沒法讓月知道原來他是這樣一個懦弱的無用的人,他是這樣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他只能把月推回來的那聽啤酒一仰脖“咕嚕咕?!钡睾鹊?。冰涼的啤酒冒著氣泡從下巴滲進脖子里去,刺激著皮膚。 月已經搶下他手里的酒,滿是擔憂的目光哀哀地望著他,聲音怯怯的,問道:“若昭,今晚你怎么了?中午分開的時候你還好好的,為什么現在心情不好?是因為回家幫我跟伯父伯母借阿殘的治療費,伯父伯母不肯嗎?” 白若昭抬起頭來,酒吧里的暖氣開得很大,他覺得渾身燥熱得很,眼睛周圍有咸澀的液體,不知道剛才是沾了啤酒還是流了眼淚,被暖氣烘干了皮膚緊繃繃的??粗驴蓱z巴巴地張著大眼,他心里充滿了不忍,他伸出手去揉揉月的頭發,他還沒來得及籌集阿殘的治療費就被那個結婚請柬搞亂了方寸。 “不是,月,你不用為阿殘的治療費擔心,我會想到辦法的?!卑兹粽崖曇舭祮〉卣f。 “如果實在很困難,不要為難,若昭,你知道,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的錢,我是被你對我的愛感動而后愛上你的。阿殘的治療費,我會想辦法,凝波說她會盡力幫我?!?/br> “月,”白若昭喚她,有一絲柔腸百結的意味,他的手從她的頭上滑到臉頰上,他撫摸著她微微發涼的面頰,酒吧里暖烘烘的,但是月的臉頰是冰的,若昭想著就絕心疼,“不要老是倚賴凝波,相比學姐,我更應該給你依靠?!卑兹粽颜f著,又開了一聽啤酒,仰頭喝下去。月看著他悶頭喝酒的架勢不再勸他,她不懂若昭為什么心情不好,她只是想陪著他解悶。 “告訴我,今天你遇到了什么事,為什么心情這么不好?叫我出來,雖然我不能陪你喝酒,但可以聽你傾訴,可以幫你分析,可以為你排解的?!?/br> 若昭已經兀自喝下幾聽酒,月的話令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鍋亂燉。他怎么可以告訴她他和向冰兒的瓜葛,月是個單純的小女孩,如果她知道馬如芬根本不接受她,那么自尊心說不定會讓她絕然離他而去。他不要失去月,哪怕拖住向冰兒的婚約,讓他想一想,讓他好好想一想,他一定會想到辦法的。白若昭有些醉了,在男生里頭,他酒量不算好,連喝幾聽啤酒已經超出了他的極限??粗碌哪抗庖沧兊妹噪x飄忽,“月,我不想失去你……”白若昭眼里又有潮濕的液體升騰起來。 月握住若昭的手,承諾似的說:“我不會離開你的,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就算你膩了煩了,我還是要纏著你?!?/br> 見月這樣說,若昭像是放了心似的,“好,我信你,也請你相信我,不管何時何地,我絕對不會離開你?!?/br> “今晚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去,好不好?”月問,口氣像在安撫一個小孩子。 “不要,”白若昭突然嚷嚷起來,“我不要回到那個家,月,你不懂,我特別討厭回到那個家里去,沒有溫暖,沒有自由,沒有我渴望的東西……” “可是你醉了,要回家休息。我扶你走?!痹抡酒鹕砝鹑粽?,若昭趔趔趄趄的,酒精令他的腳步明顯不穩,結了帳,他們一起出了“酒隱”。一陣夜風吹過,白若昭激靈靈一凜,酒醒了幾分。他的手攬在月肩上,步履踉蹌地找到車子。他雖然瘦,但因為高,又喝了酒顯得笨重,月一個抓他不穩,他就撞到車子上,手肘撞得生疼。月趕緊上前扶她,他干脆攬住月一起平靠在車門上。面前是燈火通明的星級酒店,耀亮的燈光亮瞎狗眼。白若昭笑起來,指著那高聳的建筑物說:“月,我晚上就在這里睡,我不回家去?!?/br> “還是回家吧,不然伯父伯母會擔心你的?!痹聞?。 白若昭沖著月搖搖手指,道:“我已經是大人了,不需要他們擔心,他們啊,從小到大都沒擔心過我,他們只擔心他們自己的生意、名望……”若昭苦笑起來。 月有些迷糊,她看著白若昭帶著醉意的目光迷離的面頰,他分明很痛苦,分明不喜歡他的家,分明對他的父母充滿了怨言,但是他從前從沒對她提起過。她沒有想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從來不用為五斗米折斷腰的富家公子也會有煩惱?;蛟S她是太不關心他了吧! 白若昭把手重新指向面前那棟燈火撞撞的酒店,道:“月,你扶我去開個房間!今晚我就在這里睡!今晚我不回家!” 月想了想,道:“好吧,但是你待會兒一定要給伯父伯母掛個電話,報聲平安,免得他們擔心你?!?/br> 白若昭笑起來,帶著些酒意,帶著些愁悶,捏捏月的鼻子,道:“月,你太善良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心地這么好的,月,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br> 白若昭說得深情款款,月聽得心里甜滋滋的,半帶撒嬌道:“好了好了,看你,就會說好聽話?!?/br> 月扶著白若昭走進酒店大堂,白若昭酒意朦朧,差點卡在旋轉門里。好不容易到了前臺,前臺服務生用含義深刻的目光注視他們,一定覺得他們是要來度春宵的,月感到羞赧。白若昭偏又喝醉了,舉止輕浮,他將信用卡甩在柜臺上,側過臉就狠親了月一口,服務生笑而不語,月臉皮薄,整個面頰都灼燙起來,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終于開好房,拿了房卡,他們便又跌跌撞撞地進了電梯。白若昭的身量,月根本就扶不穩他。費了一番力,終于將白若昭弄進酒店房間,白若昭一下就拖著月摔到床上,軟軟的席夢思很是起伏了一下。月正要掙扎著起身,白若昭一翻身,便壓在了她身上。他的雙手緊緊地抓住她的雙手,兩人的手心里全都是汗。 “月……”白若昭喃喃喚道,他的鼻尖對著她的鼻尖,熱熱的帶著男性馨香的鼻息急促地噴在她的臉上,帶著些香甜的酒味。月的腦子一片空白,她只聽到心臟“噗通噗通”狂跳的聲音,分不清是他的,還是自己的,因為緊張,她覺得喉嚨干燥得厲害,狠狠吞了吞口水,白若昭的吻便蓋了下來。 月渾身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