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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心底里許多溫暖直滿上胸口。好吧,她渴望這樣被呵護的感覺。這種呵護是康浩從來不曾給予她的。但是眼前這年輕的男孩子的呵護誰知道是不是一時興起呢?或許,只因為他和她發生過關系,他對她和旁人比起來便多了層親昵,終究是不牢靠的。男人,或者愛情,都不再是她這個滿身心創傷的女人能奢求的溫暖。沒有希冀,就沒有失意。她不會再將幸福寄托在別人手里,幸福永遠都掌控于自己的掌心。 這樣想著,劉凝波抬起頭來,看著方逸偉的目光多了份釋然的清澈,露在唇角的笑容盡管虛弱,還是沒有凋殘掉。 “跟我走吧,前面就有一家店?!眲⒛ǖ艮D身子,方逸偉疾步追上她,迅速握住了她的手。劉凝波顫了顫,沒有掙開。不知道為什么,她仿佛對他的執拗的性格了如指掌似的。于是,她溫順地跟著他在黃櫨樹下穿梭而過。許多紅葉被風吹落,晃悠悠,晃悠悠飄在他們頭頂、肩上、身后、腳邊。 黃櫨盡頭,是許多古松古柏。松柏叢中坐落著一家鄉村小飯館。走進飯館,便有白胡子的老爺爺迎上來。他是這家飯館的老板,慈眉善目,上了幾盤野味,兩杯麥酒。 從小飯館出來,日頭已西斜。劉凝波看著直直從西邊墜下去的太陽,回頭看一眼方逸偉,道:“天晚了,你該下山了?!?/br> “那你呢?” “我住在離這不遠的齋院里,都是女眷,不收留男客?!眲⒛ㄕf著,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還給方逸偉,便兀自小跑起來。 “劉凝波!”方逸偉喊住了她,“為什么再見面,對我有這么深的排斥的感覺?” 聽到這話,劉凝波背脊僵硬住。 “是因為內心渴望,所以害怕,所以在面上表現出如此決絕嗎?”方逸偉已經走到劉凝波跟前,他握住劉凝波的肩膀,大聲地命令道:“看著我!看著我!” 劉凝波低垂的眼瞼閃閃爍爍地抬起來,抬起來的剎那,方逸偉震住了,那漆黑的睫毛上分明掛著晶瑩的淚滴,方逸偉倒抽了一口氣,心口的那陣疼愈發清晰起來,他啞著聲,但卻鏗鏘有力地說道:“越渴望就越害怕,害怕失去,所以假裝冷酷,假裝不在意。離過一次婚,受過一次婚姻的傷害,就對男人、愛情、婚姻全都失去了信心和信仰了嗎?那我呢?你眼前的我呢?不這樣真真實實、清清楚楚、明明確確地站在你跟前嗎?” 劉凝波的淚已經一顆一顆又一顆往下落去。晶瑩的淚珠滑倒在白皙的肌膚上,拖出兩道分明的水痕。 方逸偉一下就把她緊緊地擁抱在懷里,像那一夜一樣狠狠地擁抱,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他的下巴抵著她的發絲,這一瞬,他覺得自己強大到無限。 “聽到我的心跳聲了嗎?聽到我身體里血液流動的聲音了嗎?千蒅,之前受到的傷全都忘記,從今往后有我,有我,有我……” 劉凝波的淚就這么斷了線似的紛紛而落。她不相信,她無法相信,幸福怎么可能來得這么快。 “可是怎么可能?不可能,你在騙我,也在騙你自己,”劉凝波從方逸偉懷里抬起頭來,她的面色已經蒼白到極點,只有唇上還有一點點血色,“如果是因為那晚,你才跟我說這些話,我告訴你,我不是少女,我不需要你的負責,我不過是一棵殘花……” “敗柳”二字被方逸偉有些惱怒的吻封在了口里。 “不管怎樣,你離婚了,我們相遇了,你不覺得這是天意,是冥冥中早有注定?你和我是躲不掉的緣分,我知道你心底里有我,我們雖然萍水相逢,但到底有了肌膚之親,這樣的距離難道還比任何的其他人遙遠嗎?” 一言驚醒夢中人,劉凝波的心像被什么重重撞擊了似的。她還恍惚著,方逸偉已經轉身蹲下,不容拒絕地命令道:“我送你回齋院!” 劉凝波望著眼前男孩的背影,有些遲疑,但還是俯下身去。方逸偉一下就背起她。 “抱緊嘍,不然摔倒可別怪我喲!”方逸偉故意顛了顛身子。 劉凝波終于笑起來,她把頭戰兢兢地靠到方逸偉的肩上,顫巍巍摟緊了他的脖子。 “方逸偉愛劉凝波!劉凝波也愛方逸偉!”方逸偉大踏步向前跑去,喊聲在林蔭深處回蕩。 到了齋院門口,方逸偉放下劉凝波,伸了伸胳膊腿腳。 “看你瘦不拉幾的,還挺沉?!?/br> 劉凝波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目光里含滿笑意和羞澀。 “天晚了,你下山小心些?!眲⒛ㄝp聲細語。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方逸偉將她輕輕擁入懷中。 劉凝波將頭緩緩地戰戰兢兢地埋進這年輕男孩的胸膛里,充滿了不確定。方逸偉似乎感受到她的擔心,低低道:“凝波,相信我,我們會有未來,還有永遠?!?/br> 未來在哪里?永遠有多遠?劉凝波突然地傷感和絕望。她不敢開口,怕一開口就毀了這美好的夢境。 這一夜,劉凝波睡得從未有過的香甜,方逸偉卻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 “喂,逸偉——”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孩的聲音。方逸偉的睡意頓消。 “逸偉,我是冰兒……好久不見,你,你還好嗎?”電話那頭,向冰兒怯怯的,聲音里滿帶著歉意和負疚感。 逸偉怎么也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是向冰兒的聲音,這個女孩子已經從他的生命里消失很多年很多年了。以致此刻聽到她的聲音仿佛遙遠來自外太空般令他茫然不知所措。 “喂,逸偉,你在嗎?”聽到電話里久久沒有傳來逸偉的應答聲,向冰兒又試探著問了一句。 方逸偉嘆口氣,道:“在呢!” “你在哪現在?我想約你見個面?!?/br> 方逸偉有些不可置信,他將左手臂枕到頭下,清了清嗓子道:“現在不行,我要睡覺了!” 能夠如此干脆果斷的拒絕,這個女人對他來說真的是過去式了。 “那什么時候可以?” “有什么事嗎?” 方逸偉有些不耐,時至今日,他對向冰兒應該要有些高姿態的。 向冰兒覺察出方逸偉口氣里的不客氣,竟畏縮起來。 見向冰兒磨蹭,方逸偉嘆口氣道:“見了面再說吧!”他倒要看看時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