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文不成武不就？”左斯文氣得發抖，“當初若非我心仰老門主的人品武功，早已成為文武雙科狀元，高居廟堂，指點天下了！哪像你，不過是綠林出身?！?/br>
右孔武瞪大眼睛道：“綠林怎么了？綠林多得是重情重義的鐵錚錚漢子！總比那些自以為風流，其實只有半桶水的斯文敗類要好得多?！?/br>
“除了斯文敗類，難道你就沒有其他詞了嗎？你這個胸無點墨，目不識丁的匹夫?？诳诼暵暼柿x道德，恐怕著的仁義道德四個字站在你眼前，你也是不認得的吧？說我斯文敗類，你不過是披著人皮的飛禽走獸！不，說你飛禽走獸，我都替院子里的雞蒙羞?！?/br>
左斯文罵得快，走得更快。等右孔武反應過來時，早已人去樓空。

尚鵲安慰道：“右護法，左護法他只是一時口快，并無惡意?！?/br>
“哼！你們一丘之駱，你少替他說好話！”右孔武氣匆匆地丟下話，拔腿踏著屋檐上的月光而去。

留下尚鵲低聲地糾正道：“是一丘之貉?！?/br>
紀無敵左右看看，見沒人說話，便道：“你們若是沒其他的事，我就去找阿策了?！?/br>
“門主?！鄙轩o嘆了口氣，左右兩大護法不在，勸說門主的大任只好落在他這個上堂主身上了。其實他很懷疑左斯文和右孔武根本就是借吵架之名，將爛攤子丟給他。

“嗯？”紀無敵看著他。

尚鵲道：“門主。且不論袁先生是否知道門主的底細，至少為了輝煌門，門主還是必須要裝出一派高手的風范。我想門主不會連這點都不愿意順著老門主的心愿吧？”

“我爹的心愿是讓我天天充高手，替輝煌門在武林里騙吃騙喝？”紀無敵很驚訝。他從來不知道他爹居然如此的未卜先知。

這等程度的歪曲理解對于尚鵲來說，簡直是毛毛雨。他道：“老門主的心愿是讓輝煌門發揚光大，讓門主在武林中繼承老門主的威望和名聲?！?/br>
紀無敵無奈地抬起頭，望著漆黑的夜空道：“可是，我的心愿是替袁傲策生一個胖娃娃。然后我們一家人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br>
……

尚鵲捂臉嘆息。輝煌門兩代門主的心愿真是一個比一個離譜。

12.跟班無敵（三）

次日一早，天還蒙蒙亮，紀無敵就被左斯文連拉帶扒地拽出被窩。

“阿左。就算你要和我私奔，起碼也要等我領了這個月的月錢?！奔o無敵掙扎著扯住門框，“我上個月好不容易存下來的錢都花在老王的打鐵鋪了。沒有錢的話，我們的生活是不會幸福的?！?/br>
左斯文抓著他的手，硬生生將他從門框上拖開，“門主！你下個月的月錢我已經放在你的包袱里了?！?/br>
紀無敵總算清醒了幾分，驚訝地看著他，“阿左。真沒想到你為了私奔，居然還貪污?！?/br>
左斯文氣得嘴角一歪一歪的，“門主，謝謝你的信任。但是很不幸的是，我沒有貪污，我只是撥出一筆您去武當山的路費?！?/br>
“武當山？誰說我要去武當山的？”紀無敵瞪大眼睛。

“這事不用你說，你直接去就行了?！?/br>
“阿左，我覺得你這樣不對?！奔o無敵抗議道，“我覺得這種事情應該需要經過門主親自認可的?！?/br>
左斯文道：“可惜除了你之外沒人這么覺得?！?/br>
紀無敵道：“阿左，你有沒有覺得，我好像被架空了？”

“如果門主愿意的話，我立刻將輝煌門上下的所有生意和抉擇交還到你手上?！弊笏刮目粗J真道。

“……阿左，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被架空的感覺?！?/br>
“廢話少說。門主，你還是趕快啟程吧。尚鵲和鐘宇已經等在門外了。你一路小心?！闭f著，他就急匆匆地將他往外推。

紀無敵邊走邊回頭道：“阿左，你不覺得我應該吃完早飯再走嗎？”

左斯文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不覺得?！?/br>
“……我可以問為什么嗎？”

“因為袁傲策也有吃早飯的習慣?！?/br>
“??！”紀無敵跳起來，興奮道，“我差點忘記要帶阿策走了！”

“您還是繼續忘記吧?！弊笏刮耐谘矍暗拇箝T，有種勝利在望的感覺。

“為什么？”

這還用問。誰會把一個仇敵滿天下的魔教暗尊帶到白道云集的宴席上炫耀？

想是想這么想，但是話絕對不能這么說。于是左斯文很委婉地表示道：“最近輝煌門的生意都不太好?！?/br>
“是嗎？”紀無敵一邊邁出大門門檻，一邊道，“那阿左把書房里那幾幅吳道子的真跡賣了吧。聽說值不少錢，反正也不好看?！?/br>
“不行！”左斯文的聲音陡然拔高。

“門主。左護法？”尚鵲和鐘宇正站在馬車前看著他們。

左斯文平了平氣，勉強擺出笑容道：“門主。你只要跟著尚堂主和鐘堂主去武當山向凌云道長賀壽便好。其他事，自由我和右護法來應付?！?/br>
紀無敵嘟著嘴巴道：“哦。阿左和阿右要一起唱夫妻雙雙把家還，所以嫌棄我和阿尚阿鐘礙事?！?/br>
左斯文一聽到他又將他和右孔武扯到一塊，便氣不打一處來。怎奈何尚鵲站在紀無敵的身后，拼命向他打眼色，暗示他忍一時風平浪靜，送紀大門主上路才是最最要緊。

他抹了把臉，強笑道：“門主。時辰不早，你還是快點上路吧?！?/br>
“好吧?！奔o無敵妥協了，“不過萬一阿策半路來找我怎么辦？”

“門主盡量不要讓他找到?！弊笏刮囊娝欀碱^，連忙補充道，“我剛才說過了，手頭緊?！?/br>
尚鵲和鐘宇突然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

紀無敵望著左斯文的后方，憂傷地說：“阿策，怎么辦？我們最近窮了?！?/br>
左斯文愣了下，急忙回身，只見袁傲策正依著門框，施施然地看著他們?！芭?？那要我去打劫嗎？”

紀無敵撲閃撲閃地看著他道：“阿策要去劫富濟貧？”

“也無不可?！痹敛哓撌肿叩阶笏刮纳磉?，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拔矣浀糜腥嗣客矶家纫煌肴藚⒀喔C粥的，不如就從他下手？”

尚鵲和鐘宇開始反省自己有沒有每晚吃人參燕窩粥的習慣。

左斯文不自在地撇開頭道：“只怕袁先生熬不得旅途艱辛?！?/br>
袁傲策道：“若是當初紀輝煌也能如左護法這樣體貼就好了，這樣我就不必千里迢迢，旅途艱辛地來到輝煌門?！?/br>
左斯文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