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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在心里腹誹這家伙不對勁。 他松開擦頭發那只手,任由毛巾松松的掛在腦袋上,拇指蹭了蹭自己的嘴唇,狀似思索了片刻,才回答到“是呢,我的判斷很精準,到底是怎么喜歡上標準以外的人的呢?” 隨即又一副釋然的樣子般“不過世事哪能盡如人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br> “沒關系,我不在意你身上缺乏我曾經欣賞的閃光點。不如說看久了你的好處也漸漸顯露出來了?!?/br> 黑澤綾聽完被氣了個半死,合著她還得跪謝大少爺的屈尊紆貴是吧?雖然自知和人家不是同個等級的,可有些念頭自己心里有點逼數就行了,是別人能戳破的? 這混蛋說的話簡直跟‘我知道你長得丑,其實以我的標準根本不合格,但是看久了也就習慣了,閉上眼睛勉強還是睡得下的?!挟惽ぶ?。 “呵!我真謝謝你的抬舉?!焙跐删c不輕不重的懟了他一句,見這人是沒法好好講道理了,便也就懶得再一縷縷的跟他掰扯。 直接到“你之前不是說過等我的回答嗎?那我現在告訴你?!?/br> “對不起,雖然受寵若驚,但還是要拒絕你的好意,以上!” 她用棒讀的口吻念出套路式的拒絕措辭,卻全沒讓另一頭的赤司產生什么動搖。 “綾,你現在是不是非常盡力的想要忘掉下午的事?”赤司的話讓黑澤綾突然如同被掐住脖子一樣說不出話來。 他還是那樣游刃有余,聲音中帶著些微戲謔的輕笑“你不會忘記的,那是你第一次和異性親吻,總是印象深刻不是嗎?” “所以,為什么不好好記著那之前我說的話呢?”赤司把電話換到另一邊,宛如嘆息般對此再次蓋棺定論“綾,還不明白嗎?我的話是絕對的,哪怕是戀愛這樣雙向選擇的狀況,我也不允許你違背我?!?/br> “你只要像一直以來那樣,安心的服從我就行了?!?/br> “我服從你是因為你是對的!”黑澤綾終于暴躁了,她來回的的在客廳走了兩步,然后到“安心?你讓我安哪門子心?我不記得自己賣給你了?!?/br> “會長,今天的你根本就不像你?!鄙燥@遲疑,但她還是說出了口“你并不是這么毫無道理便開始咄咄逼人的家伙?!?/br> 一開始只覺得是籃球部那幾個家伙惹他發火,可這會兒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赤司也不是沒有生過氣,但表現形式和這次完全不一樣,還有他的眼睛—— 雖然一開始自我解釋為美瞳,但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很在意。 一切都透著不對勁,按照黑澤綾對赤司的了解,要現在還察覺不到這一步,那就真的是遲鈍了。 “嚯?不愧是綾,哪怕這么混亂的狀況也能直指關鍵呢?!背嗨静]有任何最大的秘密被戳到的驚慌,反而透著隱隱的期待到“這么想知道我身上發生了什么嗎?” “那何不自己親自來確認?我每天什么時間在哪些地方,你不是一清二楚嗎?” 端的是有恃無恐了! 黑澤綾不記得這場對話是怎么告終的,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已經在客廳傻站了很久。 廚房里的飯香飄進客廳里,她忙放下電話,去廚房繼續準備晚餐。 所幸接電話之前沒有在燒什么菜,不然照這走神程度又是一場廚房混戰。 奶奶果然如她預料一樣,說是繡幾針的事又遲遲沒有上來。 黑澤綾擺好飯也不給她打電話,直接下樓關燈關店門,在奶奶的抱怨中把人架了上來—— 不過晚上樓上的動靜有點大,黑澤綾想著新搬來的租戶動作還挺快,下午看房子晚上就搬進來了,不過每套里面的基礎家具也并不多,沒什么可擺弄的,所以動靜也就那一會兒。 第二天一早黑澤綾去上學,便在樓道中碰到一個叼著煙,身材纖細的短發朋克女孩兒。 說女孩兒不怎么恰當,人家是社會人士,自己恐怕在別人眼里還是小鬼呢。 不過那女子確實很有存在感的樣子,頹廢的氣質,蒼白的膚色,就像視覺系的搖滾歌手。 她見黑澤綾看過來,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沖她揮了揮“喲!” “你好!”黑澤綾便也打了個招呼。 之后再沒有任何交談了,對方不像是熱情的人,黑澤綾也不是自來熟,所以在大門口便分開了。 到學校后第一堂可就撞上小測試,那家伙又舔著臉來求罩,但黑澤綾想著昨天的事被這家伙一語成讖還有些惱羞成怒,可是借著這幾乎好好折騰了這家伙一番。 等終于熬過考試之后,灰崎被掏空一般趴在桌子上“混蛋,你給我記住?!?/br> “誒?你也稍微想想我的難處啊,老師可是給我下了指標的,重點也給你劃了,講也講了這么多遍,還不合格你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擱?”黑澤綾轉著鉛筆閑閑到。 “對了,別趴桌上,趁這個時間快背一下英語的重點,上條老師老喜歡緊跟著三井老師出測試,最遲明天就得考?!?/br> “真的?饒了我吧!”灰崎腦袋砸到桌子上。 帝光雖然社團活動發達豐富,但還是很重視成績的,測試不合格是別想有假期的,老實待在補習教室吧。 而且還不能逃走,他翹掉籃球部的部活頂多是被虹村隊長抽一頓,但要是敢成績不合格還翹補習課,那就等著被通知家長限制今后的活動和零花錢吧。 灰崎這人吧,一煩躁就喜歡搞事情,有時候也不管能不能收場,反正惡由膽邊生就是了。 他看著轉著鉛筆看書的黑澤綾,突然就想到了不久前被赤司踢出籃球部的事。 雖然他也成天偷懶沒什么干凈,但對自己實力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這樣的他居然會在某一天被舍棄?而且那家伙還斷言黃瀨那個辣雞會超越他。 這明顯是對于他驕傲的自尊嚴重的一擊。 灰崎頓時腦中生出一個壞點子,他抬頭,伸手沖黑澤綾伸過去—— “黑澤,要不我們倆——” 話未說完,就見那家伙抄起圓規重重的剁在桌子上,離他的手只差幾公分。 黑澤綾偏過頭,笑瞇瞇到“嗯?你說什么?” 灰崎收回手,臉上的冷汗都下來了,僵硬的笑到“沒,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