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5
她一邊摘小番茄,一邊和林域小聲說著什么,眼里閃閃發亮,上揚的眼角像是一抹陽光,照得周圍熠熠生輝。 他不由松了口氣,鄙視了番網上那些指導用解析器揣測女孩心思的帖子,心道解析器頂個屁用,理由原因通通不重要,真理只有一個:那就是哄。 另一邊,關顯榮終于沒鋤到自己的腳了,他別扭地撅著腰,汗水不一會兒就灑了滿地,指導他的士兵在一旁看著,笑著說了聲“不錯”,便走了。 關顯榮第一次因為干活兒得到別人的贊揚,當即愣了一瞬,半晌沒回味過來。 一早上的時光快要過去,外面已經起了風,吹得遠處大棚啪啦作響,女生們發絲繚亂,一邊把頭發撥到耳后,一邊抬頭瞅著天色,按這節奏估摸中午過后就能下雨。 顧榮飛鼓勵大家快些,趕在下雨前做完,免得新的雨水雪上加霜。 女生那邊已經完工,坐在路邊邊聊天邊看男生干活。向榮兵、周宇負責的部分都快鋤完了,胡飛那頭卻還剩不少,李毅抬頭張望了會兒,埋頭加快了進度。 學東西也分快慢,胡飛一直很認真,無奈總是笨手笨腳,但比一副黛玉葬花架勢的金益鴻好多了,他頭也不抬,任憑汗珠順著臉頰往下直滾,不一會兒,就有汗進了眼睛。 眼睛火辣辣的,胡飛只好停下,強忍著努力睜開眼皮,發現土地盡頭赫然出現了李毅的背影。 “快鋤你的?!崩钜愕穆曇粼谀X海中響起。 “你鋤完了?”胡飛用手背抹了把汗,汗留得太多,皮膚顯得格外白皙,閃爍著微微光澤,如同少年一般。 “鋤完了?!?/br> 兩人便不再說話,各自忙碌起來,胡飛知道李毅的心思,也不自討沒趣,他二歸二,骨子里卻敏感又驕傲,將自己的一點念頭壓在心底。李毅同樣知道胡飛在想什么,他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干活上。 “嗨?!?/br> 秦逸和余梓楓走過來,他們就在鄰近,干完自己的活兒,也過來幫忙。 四人一起,活兒干得飛快,氣氛也快樂起來,秦逸直起腰擦汗,一邊假裝漫不經心地朝路邊看去,自覺十分帥氣。 “嘿嘿,何淑嫻在看你,余梓楓?!鼻匾莸恼Z氣透著股酸意。 余梓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真羨慕你跟基地第一美女搭檔啊?!鼻匾菡f,“而且人家還那么溫柔?!?/br> “是嗎?”余梓楓爽朗一笑,“蔣玥嘉要生氣了?!?/br> “她才不會生氣呢,我說的可是實話,你看班上哪個女生會每場籃球賽都給搭檔帶水?你去開會還做便當,平時吃飯一起、上課一起、自習一起,你倆快成連體嬰兒了?!?/br> “就是啊,多有福氣?!崩钜阏f。 余梓楓臉有些紅,忙擺手,“何淑嫻一直是那樣,不是我、其他人是她搭檔她也會這么做的?!?/br> “別謙虛了?!鼻匾菡f,“我雖然和她不同級,但‘冰美人’的稱號誰不知道?對吧,胡飛?!?/br> “啊,是?!焙w氣喘吁吁地點頭,“當年我就聽說一年級有個冰美人,但一直不知道是誰,來了這邊后聽同級生說起,才知道就是何淑嫻呢?!?/br> “真的嗎?”余梓楓停下手里的活兒,有些詫異,“我完全不覺得啊?!?/br> “所以說人家對你有意思啊?!鼻匾輭男?。 “……怎么個‘冰美人’法?” “不是不合群那種?!鼻匾蒿@然以為對方誤解了什么,急忙解釋,“何淑嫻人緣很好,只是很少愿意和其他人一起參加活動,更別說是和剛認識的人了?!?/br> “我想起來龔涵說過,”胡飛回憶道,“她說這是因為何淑嫻從小家教特別嚴,成績不能跌出前三,晚上8點必須回家,平時也不能和同學出去玩,更別說和男生一起了,所以養成了習慣,但人其實很好,有求必應,就是很難真正熟絡?!?/br> “是嗎?”余梓楓喃喃道。 秦逸點頭,“人生頭十八年幾乎沒和同齡男生接觸過,到魔法??茣r都養成了習慣,‘冰美人’這個稱號就是男生先叫起來的。也難怪,人家要成績有成績,要相貌有相貌,有理想抱負的,不搭理一般男生很正常?!?/br> “你不是一般男生?!焙w朝余梓楓說。 李毅嘴角抽搐。 “啊,對?!鼻匾葸@才意識到自己多嘴了,“余梓楓你別誤會,都是聽說,而且何淑嫻喜歡你是真,大家誰不知道,天天看著你們秀恩愛,羨慕死爹了!” 余梓楓溫和地笑了笑,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沒誤會?!?/br> 四人終于干完了胡飛的活兒,天已經開始飄起細雨,雨絲紛紛揚揚灑在臉上,調皮又玩味。余梓楓還了鋤頭,一轉頭便看見了何淑嫻,她不知從哪里拿出一瓶水,笑著遞過去。 微濕的額發貼在光潔的額頭上,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芬芳。有時余梓楓會想,要是兩人不是感通者,不是少年成名的神經學家,不是排名第一的魔法??飘厴I生,他們還會遇見嗎?如果命運沒有讓他們成為搭檔,何淑嫻又會和自己說話嗎? 太多事情經不起細想。有時候余梓楓寧愿糊涂一些,就這樣如她所愿走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某人被抓包了…… 第48章 雨天與回憶 雨下下來時,所有人都舒了口氣。 悶熱終于散去,天氣預報說接下來幾天都是暴雨。 雨中的世界是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春雨纏綿,細絲拂面,都市籠罩在煙雨中,一派朦朧綺麗;秋雨涼爽,沁人心脾,暑氣褪去的馬路上,行人來去匆匆;冬雨濕冷,大地重歸寂靜,燈火亮起,玻璃映出一個個幸福家庭。 唯有夏日的暴雨,來時洶洶,全然不顧他人怎么想,把天地模糊成一片,報復般讓人張著嘴,停下手里的活兒或腳步,只能呆呆看著;狂風暴雨中,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不用想。 何淑嫻喜歡這個季節的雨。 她賴在兵團唯一的休息室里,捧著杯子看窗外,外面雨很大,幾乎連成了線,一團團砸在玻璃上,這種情況下人很難看得見窗外,何淑嫻卻看得很認真。 “在看什么?”余梓楓問。 “看雨?!焙问鐙拐f,轉過頭來。 那是一張明媚得能讓烏云消散的臉,灼灼目光直視對方,看得余梓楓心頭躁動,自從遭到襲擊那天起,何淑嫻就經常用這樣的目光看他。 “今天上午和秦逸他們聊起你……”余梓楓想了想還是把剛才的聊天內容告訴了對方。 “啊,知道?!焙问鐙剐α?,認真答道,“他們說的是真的?!?/br> “那你怎么……” “看不出來對不對?”何淑嫻說,“別看我這樣,以前其實挺孤僻的,后來才慢慢想著改變?!?/br> 休息室位于食堂隔壁開辟的一小塊地方,只供茶水飲料,不提供酒精,平時都冷冷清清沒什么人,因為錢景毅不喜歡這一套,什么“人性化”,在他看來不過是腐朽墮|落的催化劑。士兵們都知道這點,沒人傻得去觸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