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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在遇刺后第二天就早朝嗎?"這話一如冷水潑身,凍得皇帝心猛地一抽。在沉寂中,皇帝的呼吸漸漸倉促,顯出了凄惶。天逐漸明亮起來,聲音垂目,凝望著逐漸縮短的影子,忽地抬頭:"皇上,想要一只鳥活得好好的,卻不再飛翔,就該關進籠子。""韓朗是鷹,不可能有這樣的籠子。"皇帝搖頭,出手反駁。"那只有折了他的翅!""他不能飛,那朕又該怎么辦?""萬歲,忘記還有韓焉了嗎?""朕不喜歡韓焉!"皇帝拒絕,手勢打得飛快。韓朗與他隙縫,原因出在華容。只要除了華容,韓朗就會還是韓太傅,那個一心一意的韓太傅。這才是他的盤算。"我們該上朝了。"想到這里皇帝終于挺直脊背,手勢開始流暢。聲音諾諾,跟著他,目光開始僵冷。到此為止,他已經完成了刺客交代的任務。"如果逃不了,你就挑撥。利用韓焉克制韓朗,我們才有機會。"想到那人的這句話,聲音的眼眶有些發熱。昨晚,這把聲音這個人,終于讓他明白了人世間原來還有"希望"。那原本他早已放棄的希望。十二月初八,臘日。每到臘日,韓朗都不進朝堂,不問世事。在兔窟,獨酌清酒,風雨無阻。兔窟非窟,是韓朗在京城郊外的家。這個習慣,是緣于多年前的那個臘日。作者:路單利2008-5-118:08 回復此發言--------------------------------------------------------------------------------45回復:[轉]一受封疆(天生一對yin人也)彼時的風雪就和現在一樣狂肆,他記得他好奇,跟蹤他鬼祟的大哥韓焉進了太子府,親耳聽見他們密謀,是要殺害皇后親生的小皇子。小皇子便是周懷靖,那個亮眼叫他師傅,讓他成了韓太傅的孩子。救下皇子,而后因為皇后鼓動,正式和韓焉為敵。以后的一切是非恩怨,都在那年臘日這日發生,也在而后幾年臘日結束。這天,算是所有故事的起點,的確值得紀念。門未關,就在韓朗遙敬當年的時候,錦棉門簾被一把撩起。有人進屋。寒風呼地跟從著,盤旋掃入。"你是來告訴我,你接受我開條件了,大哥?"韓朗望著手中的瓷杯,緩聲。韓焉沒說話,只對著韓朗,緩緩展開了手上綢綾。"朕驚聞賤民華容,貨腰倚色,鼓惑本朝太傅,居心叵測,其罪當誅。特下密詔,十二月初八,賜于吉象踏殺。"韓朗一震,放下酒杯,披風裘起身。"你真打算去救他?"韓焉冷笑,上來握住他的酒壺,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也許我只是想去看看,華容華總受,在知道要給鄰國進貢的大白象活活踩死時,還會不會笑。"華容果然在笑,即使雙眼被蒙,手腳捆綁在地。軍校場充當臨時的行刑地。寒風緊颯,烏云灌鉛樣地死壓下來,濕冷。眼前是場難得的好戲,文武百官噤聲,全部拭目以待。純白的吉象,額上配帶的祥玉溫潤,原本寓意吉祥,可是如今卻被蒙上雙眼,驅趕著要去將人踏成rou泥。周圍一片黑暗,原本溫順的白象也開始慌亂,卷鼻高聲呼救。侍象者上前,拍它左腰,安撫了下它,揮動鞭子催它往前。白象呼氣,雖然慌亂,但聞到主人的氣息也不再反抗,一步步朝前。一步一印,這腳印絕對巨大,足夠將華容碾成rou泥。天空灰暗,這時零星地飄下幾片雪花,落在華容不濃不淡的眉上,慢慢融化成水珠,卻不墜落。華容凝神,聽聲。又一片雪花飄落而下,白象前蹄揚起,舉在了他頭頂。華容聽見了滿場百官的抽氣聲。不枉眾人期待,白象落足,雖然沒踩中華容要害,但一腳踏上了他右腿。鮮血噴薄而出,華容的大腿血rou外翻,被這一腳幾乎踩得稀爛。天地一時顛倒,華容咬牙,雖然沒曾昏了過去,卻再也笑不出來。雪終于開始狂下,潤白天地。蒙眼的大象察覺到腳下的異樣,用鼻子將華容卷起,向天高高拋去。全場人驚呼,以為這次他必見佛祖。就在這時校場內突然里奔進一條淺藍色身影,人騰空,恰巧接住了即將落地的華容,正是未換官服的撫寧王韓朗。皇帝一言不發,從龍椅上霍然起身。雪濕透了韓朗全身,他放下華容,跪地,默不作聲。而大象并沒有太平,狂躁地伸出后腿,朝韓朗后背猛力一踏。韓朗抽氣,腦子一瞬的空白。下一瞬,他的手已然劈出寒芒,將大象眼前的黑布一分為二,劈下。白光霍然刺眼,這時的白象卻益發狂躁,又惱怒地卷起吃痛的韓朗,甩出。皇帝張口,向前沖了幾步,卻在觀摩護欄前停下。護欄是堅硬的花崗石做成,韓朗迎空撞上,前胸肋骨立刻斷折。"請皇上開恩,饒了華容。"起身之后他又道,緩緩下跪。有兩道熱流從鼻孔緩緩淌下,他伸手去接,是血。"請皇上開恩,饒了華容。"這句已然強硬有了威逼。皇帝冷哼,一甩袖揚長而去。三天后。天子壽辰大赦天下,韓焉特赦返天朝,官拜息寧公。韓朗禁足閉門思過七日,扣一年官祿。大雪足足下了三天兩夜,第三日大早才逐漸停止。對于皇上判決,韓朗沒任何表示與反應,成日窩在書房,和流年下棋。"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漏網之魚嗎?"棋下到一半韓朗突然發聲,一顆白子端在了指尖。流年立刻側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