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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壁畫對他們的召喚或者對他們的敵意,明明只是駐足觀看,他們卻像經歷著一場激烈的戰斗。在心情平復下來之后,所有人都驚訝地發現,在他們體內流動的精神力居然比以前增強了不少,仿佛真的經歷過一場激戰!天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親眼見過樊冬的“畫龍點睛”,當即反應過來,前往“下一站”緊追樊冬而去。梅里找過來時,發現一批巨石城高手緊緊追隨在樊冬身后,頗有架勢地欣賞著巖石上的壁畫,一個兩個都看得如癡如醉,似乎徹底沉浸在那高超的畫技之中!梅里呆了呆,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梅里的精神力很低,只能勉強達到初階一段,要不是他的天賦這么糟糕,侯賽恩伯爵也不會讓他子承父業去當地位低下的商人!因此他和許多人一樣,站在寶山面前而不知眼前有多少珍寶,只能站在外圍愣愣地看著有些癡狂的高手們。和他相似的還有無數天賦低下的圍觀黨。在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之中,梅里突然聽到一聲欣喜欲狂的大?。骸肮彝黄屏耍。?!”這樣的聲音似乎還不止一個,在不遠處的另一群人中也有類似的話傳出來。人群頓時沸騰了。這種事簡直聞所未聞!也沒見他們在修煉或者在戰斗,光是看著巖石上的壁畫就能突破嗎?這也太神奇了吧!梅里擠進人群中央,只見樊冬正在巖石上添加一個短短的樹樁。在樹樁旁邊,一株高大的花樹已經開滿了鮮花,雪白的花瓣正在隨風飄舞。在樊冬畫下樹樁的一瞬間,周圍的氣氛有些靜滯,一種難言的悲傷從畫面中透出來。那株聳入云霄、不知有多高大的花樹像是一下子來到所有人眼前,雪白的花兒如同雪花般飄落,落在每一個人臉上,畫作一種冰涼的觸感。雙生樹,可生萬物,一樹花開則一樹死,非到危難關頭不開花。這一株雙生樹生于千萬年前,于一次劫難之中失去一株,又于另一次劫難之中深埋地下,歷經千年萬年,與巖石融為一體。樊冬補上的樹樁,正是逐漸喪失生命里的另一株雙生樹。畫畫的人只能從巖石上的紋理復原雙生樹之一,而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樊冬也是經祝詠之書和普里莫老頭的指點才能看出關鍵所在。將雙生樹畫完整之后,樊冬感覺一陣暖意從指尖傳到全身各處。雙生樹是傳說中的圣樹,即使只是殘留在巖石中的一絲殘魂,依然能讓樊冬曾經損傷的靈魄得到徹底的修復,他感覺自己體內的力量變得更為強大,精神力也比從前更為充沛。樊冬體會得非常入神,沒有注意到周圍的變化。在雙生樹附近的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靈魄被一只溫暖的手掌輕輕撫平。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悲痛,所有的傷心煩憂,在這一瞬間突然都煙消云散,他們像投入了最寬闊的、屬于母親的懷抱里。是的,他們是被愛著的,在劫難到來的時候,無數人為了保護自己在意的人獻出生命。而雙生樹則用自己的另一半當養料,開出了使萬物復蘇的花朵。這是大地之神留給他們的圣樹。不知是誰先開始,他們臉上突然都流下熱淚。這眼淚為曾經血灑大地、包圍家園的先祖們而流,為眼前這株用最后的殘魂贈予他們最大善意的雙生樹而流。等回過神來,他們都定定地看著手執畫筆的那個少年,噢,或者該稱之為青年了。青年長著一張平凡的面孔,身姿卻那么挺拔。這樣看去,他像是站在雙生樹下似的,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難言的光彩,讓人想要上前幾步,和他靠得更近??墒莿傁胍~步,他們不由又停頓下來,怕再上前一步會驚擾到凝神仰望著雙生樹的青年。他是誰?所有人心里都充滿疑問。這時有人上前打破了岑寂:“約翰先生,原來你在這里?!泵防锸俏ㄒ灰粋€擠進里面的普通人,所以他沒有高手們的復雜感悟。不過,本能讓他想上前和樊冬說說話。樊冬被梅里這么一喊,猛然回過神來。雖然有普里莫老頭指點,他還是被巨石城這奇妙的壁畫陣法給震住了,根本就是一頭扎了進去。轉頭見愛德華還站在一邊,樊冬放下心來。由愛德華在旁邊,他應該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才對。樊冬掃了周圍幾眼,驚訝地發現周圍圍攏了不少人,這些家伙都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樊冬眨巴兩下眼睛,沒明白是怎么回事。普里莫老頭和他建立了精神聯系,嘿嘿直笑:“剛才你進入了忘我之境,撿了個大便宜,那些巖石里蘊藏的靈力大多歸你了,只要你整理整理大概就能連跳兩階!”樊冬:“………………”雖然這次不是睡著睡著突然突破,但也很嚇人好嗎!連跳兩階,當這時代的等級是大白菜嗎?這升級速度也太逆天了吧?普里莫老頭十分得意:“周圍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家伙跟著你喝了點湯,現在差不多把你當神看了。你小子太高調了,不好啊不好,得低調!”樊冬摸摸鼻頭,掐斷了普里莫老頭得瑟的話,湊過去對梅里說:“梅里,是你舅舅要見我嗎?”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問話,梅里的耳根卻紅了紅。他說道:“是的,我見過舅舅了,他看了你的畫以后想見見你?!?/br>許多人都認出了梅里,見梅里要把人帶走也沒攔著。他們已經聽到梅里喊樊冬“約翰先生”了,要找一個叫約翰的外地人多簡單啊。他們都讓開一條道目送樊冬幾人離開,然后重新回到那幾幅壁畫前,在眾人看瘋子似的目光中“欣賞”得如癡如醉。他們懂什么!多看一會兒,說不定就突破了??!在場的高手們心里都有點小激動,更加認真、更加癡狂地盯著壁畫直看。樊冬不知道自己不小心弄出了一批“畫癡”,讓正跟著梅里走進伯爵府邸。伯爵府邸同樣是由巨石圍攏,只是整個府邸布置得美麗無比,里面有著大大小小十來個天然的湖泊,澄碧的湖水映著天上的流云,讓整個伯爵府邸美得不像人間。如果從高處看下來,整個伯爵府邸就是一幅天然的畫作!最難得的是,這美好的府邸沒有絲毫匠氣。樊冬有點相信這位侯賽恩伯爵是真正的“藝術家”了。他跟在梅里的身后繞過兩個湖泊,來到了一個待客用的長廳。樊冬抬眼看去,微微一愣。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拄著手杖的中年人。他兩條腿都還在,只是走路有些慢,其中一只腳像是傷過筋骨。對應地,他的一只眼睛似乎看不見了,被他用眼罩遮著。拿這個時代的評價標準來說,這是個廢人。但是這個廢人,卻是帝國為數不多的伯爵之一,而且依然穩穩地掌管著極為重要的巨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