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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兒又是一道鬼門關!卓瑯只說到了一線天,這兒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他也不知到底如何。rou眼看去,這一線天空無一物,好像只要過去就是谷外,但剛才那人的慘狀,不得不讓林之卿猶豫。他應該是想硬闖結果不知中了什么機關才橫死的。方才的水聲……林之卿看著地上的鮮血已經凝固,身上一冷。若不是這個人,自己恐怕也是這樣死了。“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林之卿默念這句話,還是不得要領。他不敢在這兒長留,只得重新退回拐角,怕再有巡衛路過。時間一點點流逝,林之卿不能亂動,雪花已經落滿他全身,他凍得骨頭縫都疼,再耽擱下去,只怕凍死在這兒。他此時只恨沒有帶火折子。這時,又一隊巡衛走過,林之卿只露出個頭,發覺他們每個人手中握著一支火把,數了數人數,他眼前一亮。他又撿起一塊石子,用盡全力,往一線天中的縫隙遠遠扔了過去。一聲輕響,立馬引起了這幫人的警覺。巡衛們顯然是經歷過嚴格訓練的,三個人只一對眼神,立即有兩人大步前往縫隙前探查,留下一個守在原地。林之卿握緊鐵片,矮身溜到那人身后,身軀爆長,一下子捂住他的口鼻,鐵片在喉嚨使勁一劃,那人登時氣絕。雖然沒了內力,可這些時候拳腳功夫重新撿起來許多,林之卿是個練武的好苗子,谷中人武藝都不差,大多走輕靈一脈,倒是讓他學了不少。雖然這巡衛伸手不錯,可被偷襲之下也讓他得手了。林之卿輕輕舒口氣,生怕那倆人回來,又拾起幾塊石子往別處一扔。這才滅了火把,飛快把那人拖到山石后,往他衣袋中探查。那倆人回來,才發覺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兩人大驚,四處找尋不到剩下的那個人,連忙吹起了竹哨。而林之卿,搜刮完那個倒霉蛋之后,連衣服也剝了,顫顫巍巍地穿上身,竟是折返回了陣法之中。殷承煜對這個陣法想必是十分自信的,里面從無守衛,恐怕也是防止陣法機密外泄,倒是便宜了林之卿。他沿原路返回,才躲好,就看到方才那處聚了許多守衛,火光閃閃,人雖多,竟無一人說話。想到服飾的啞仆,林之卿冷笑,殷承煜還真是個變態,養的人全是啞巴。林之卿雖然入陣,可離他們不過一層竹林,他并不敢輕舉妄動,只把他們的行為看了個一清二楚。巡衛顯然發現了死在一線天的人,圍著尸體站成一圈,其中一個人做了個古怪的手勢,其余人就抬著尸體匆忙離開了,剩下那的則紋絲不動地守在那兒。林之卿穿了衣服,身上稍微暖了一些,仍是觀察他們,尋思如何混進他們當中。料得他們不敢進來,林之卿干脆找了個隱蔽的小洞,把那支火把重新點起來取暖。他數了數從死人身上拿到的火折子和幾枚暗器,心里擔憂起來。可現下竟是無計可施,只能干著急。林之卿幽幽嘆口氣,心道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死也把這個破地方燒個一干二凈。出逃(下)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谷外一聲長嘯,蒼勁響徹夜空,讓林之卿一下子振作起來。師尊!林之卿連忙熄滅火把,幾下起落重新回到竹林旁。長嘯未,谷內也有一人呼應,竟是不輸師尊,霸道十足,與師尊嘯聲此起彼伏,兩人竟是拼起了內力,聲音一如虎嘯龍吟,浪潮一樣撲到一起,扭打到一處,雖未動兵戈,可氣勢內勁不輸刀刃,若身處聲浪交界處,必定會被絞碎。林之卿內功已廢,被這呼嘯聲震得耳膜生疼,渾身血液也要沸騰。他忍不住捂雙耳,恨不得鉆到地縫中去。兩人斗了許久,林之卿只覺師尊的聲音越來越近,竟是好似在耳邊,而另外那人仍是一動不動,只守不攻。林之卿不禁疑問,殷承煜不是受了重傷,為何還是如此……雖然不清楚殷承煜內功底細,可如此霸道的內力,與殷承煜陰柔狠毒的性子實在不符。心知師尊功力深厚,林之卿也有些擔心惡人使詐,可現下自己出去只會引來攻擊,也只能按捺不動。師尊嘯聲忽止,一線天外轟然巨響。竟是用了火藥強行炸開了巨石。林之卿狂喜,先前還擔憂機關,火藥摧枯拉朽之下,無論是何種機關也被毀得一干二凈。第二聲巨響轟然而至,可這巨響十分古怪,竟然碎裂中帶有金屬鏗鏘之聲。谷中那人冷冷地內力傳音:“擅入他人門戶,你們未免欺人太甚?!?/br>絕對不是殷承煜的聲音,林之卿豎起耳朵。谷外有人回道:“在下青城派無需子,拜會谷中主人?!?/br>“原來是老相識?!?/br>只聽得破空衣衫之響,林之卿眼前一花,一道黑影閃電一般從上空掠過,輕飄飄都站到一線天前,遙遙與外對峙。谷中巡衛皆雁陣在他身后,顯然是聽從他一人。林之卿從未見過此人,火光之下,只見他一身青衣,長身玉立,自有一股懾人之氣。這一起落間,林之卿已然看到師尊與許多武林中人齊齊聚在一線天外。林之卿一看到師尊,眼圈一紅,只想撲到他懷里。他是孤兒,被師尊收養,師尊于他亦師亦父,感情非同一般,此時相見,心中百感交集。只是他仍不能貿然出去,生怕惹了麻煩,于是還是等著。“我道是誰,原來是白衣教教主?!睙o需子此言一出,身后眾人一驚。白衣教從前朝就盤踞西域昆侖山一帶,素來與中原井水不犯河水,可自從上代教主野心勃勃妄圖染指中原以來,一時間淪為千夫所指。八年前白衣教橫掃江北,大半武林勢力落入他們手中,但在進犯蜀中時,卻不知為何在勝利在望之際驟然收手,連已經奪得的江北也一并拋棄,回到西域,銷聲匿跡。中原武林元氣大傷,近幾年才漸漸有了起色,然而在此地,居然重新見到白衣教,怎能不讓人聞之色變。無需子怎會忘記這個臉上帶疤的男人。八年前的唐門一戰,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計其數,那一晚這男人狂妄的挑釁,簡直成了整個武林的恥辱。無需子想起那時的慘狀,又想到自己的愛徒也落入他手中,怒氣沖天。“還有人記得本座,本座很是榮幸?!蹦腥溯p笑。無需子道:“有白衣教撐腰,怪不得那妖孽敢如此猖狂?!?/br>男人若有所思地回頭瞧了一眼谷中,淡淡道:“沒有白衣教,他也很猖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