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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治的英國士兵,還要擔心自己的安危。 終于在漫長的等待中,車子又啟動了,以更快的速度沖過沖突區域,眾人在車上顛簸,吳羽錫死死的抿住嘴,喉頭不時的滑動。 幾經周折終于來到英國維和部隊的任務區,傷員已經轉移到開闊地帶。 一下車吳羽錫先吐了,黃蓓沖到傷員身邊先大體掃了一眼,胳膊被炸斷,耽擱這么長時間,恐怕接不回去了。一只眼睛有彈片插入,需要回到醫院去具體檢查才能知道情況。 吳羽錫吐完立馬回到現場,三人先給傷員做了簡單的清創止血包扎,打了抗生素,抬上車,把斷臂裝入低溫盒中,看看還有沒有挽救的余地。 眾人壓著傷員,怕顛簸的環境造成二次傷害,吳羽錫在車上沒忍住又吐了一次。沒人說什么,大家都盯著前面的路,恨不得把輪子按在自己腳上跑回醫院。 遠處突然傳出槍聲,“怎么回事?”開車的士兵先開了眼表,“還在窗口時間,提前開戰了!” ☆、維和記事4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隊長示意吳羽錫看顧傷員,他和黃蓓兩人握住搶,保持警戒。 “馬上要就能離開沖突區域了,沖過去!”開車的戰士把車速提到最大,在槍林彈雨中穿梭,黃蓓提著心聽著子彈打在裝甲車上的聲音,像傾盆的暴雨。 大家握緊槍,在顛簸的車身里暗自祈禱,平時說的再好聽,面對死神沒有人會不怕的。黃蓓想起甲未說過的話,“無論她在那里下世,他都回來接她?!奔孜床粫F在就在她身邊吧。 神經質的黃蓓忽然就得臉上一涼,不禁打了個寒顫,假的吧,一定是錯覺。 聲音漸漸低落,外面房屋也漸漸稀少,應該離開沖突區了。黃蓓的手心一片黏膩,稍稍的松開槍,“應該安……” 轟的一聲巨響,黃蓓看到車身翻滾,有火和濃煙,接著頭上一痛,失去意識。 吳羽錫和甲未兩人面無表情的站在半空,看著對面斷了胳膊的英國士兵拿著自己斷臂向穿著黑袍拿著鐮刀的人投擲。 死神裝扮的人躲了幾下,嘰里咕嚕的冒了一串大概是古英語的話,吳羽錫不大能聽的懂。接著死神終于不耐放了,鐮刀一揮,把斷臂士兵挑在刀尖上,扛在肩頭。斷臂士兵繼續哇哇大叫,試圖用腳攻擊死神。 死神把鐮刀又向上移了移,同甲未點了下頭,消失在半空。 甲未點頭回禮后,飄到黃蓓身邊,拂過黃蓓沾滿血跡和煙塵的臉。 吳羽錫皺著眉看著這個穿著白襯衫黑西褲長的很sao包的男人,“你在做什么!” 甲未輕輕親了親黃蓓的額頭,“我是她相公?!边M而轉向吳羽錫,“吳羽錫,滬市人士,時年三十又九,可是否?” 吳羽錫飄向自己壓在車下的身體,把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沒有回答甲未。手徒勞的穿過車下的身體,反復試了幾次,吳羽錫放下手沉默了一會才問道“我這是死了么?” “能看見我,你自然是死了?!毙聠实耐龌昙孜匆姷枚嗔?,什么反應都不足怪。 “你是誰?”吳羽錫重新看向甲未。 “我是勾魂使,引領你們這些往回前往陰間?!奔孜纯戳搜厶焐系奶?,“時候不早了,該上路了?!?/br> 甲未手一揮,吳羽錫就迫不得已的跟在他身后?!澳阏媸屈S蓓的男朋友?” “我不是她男朋友,我是她相公?!奔孜醇m正道,“阿蘿,向我討問過治療暈機的辦法,告訴你了么。哦,我忘了,你現在不需要了?!?/br> 吳羽錫很確定這就是黃蓓她那個地下的對象了,跟黃蓓一樣不招人喜歡。 “跟黃蓓說讓她幫我照顧倩倩和睿睿?!?/br> “放心,阿蘿會幫你照顧好的?!?/br> 為什么這話聽的他頭上綠油油的,“你要帶我去哪?” “自然是你該去的地方?!?/br> “還有讓黃蓓告訴倩倩我愛她,我給睿睿存了教育基金,我的書拿去捐給希望工程,還有……” 甲未黑線,當他老婆是傳話筒么。 黃蓓醒來的時候,入眼是靜謐的黃泉,她這是死了么?黃蓓緩緩的坐起身,活動了下四肢,沒什么異樣。 甲未從后面抱住她,“醒了?” 黃蓓遲疑的點了下頭,“我沒死?” 甲未笑了下,“我的阿蘿要是下世的話,就不會躺在這里,而是我們的廂房里?!?/br> 黃蓓沒去注意阿蘿這個惡心巴拉的稱呼,“我的戰友呢?” 甲未沒有立即回答。黃蓓閉了下眼睛,“誰?” “吳羽錫?!?/br> “什么?!”黃蓓一下掙開甲未的懷抱,“不可能!” 甲未沒說什么,只是柔和的看著黃蓓,等她自行冷靜下來。 甲未沒有騙她的必要,黃蓓又慢慢癱回沙灘上,吳羽錫走了……黃蓓呆滯的望著黃泉,半晌開口道:“你騙我的吧,不是所有人都會下地獄?!?/br> 甲未又把黃蓓攬回懷里,“是,我騙你的,惡貫滿盈的人才會下地獄?!?/br> “所以,吳羽錫會投胎到一個幸福的家庭?!?/br> “是的,他此生功德無數,會投胎到大富大貴之家?!?/br> “不要大富大貴,那種家庭太累,幸福的小家就好,你去幫他改了好不好?!?/br> “好,我去看著他投胎?!?/br> “嗯?!?/br> 黃蓓慢慢趴回甲未的懷里,眼淚流到甲未的衣服上,從不明材質的衣服上滑落,滴在沙灘上,轉瞬即逝。 黃蓓在醫院躺了一天慢慢蘇醒,身上麻藥的勁還沒過,感覺不到疼痛,就是頭暈的厲害。 “快快快,黃醫生醒了!”護士馬上去找主治醫生過來,醫生拿著小手電對著黃蓓的眼睛左右照了下,“感覺怎么樣?有沒有那里痛?” 黃蓓咕噥著喉嚨“嗯”了一聲,嗓子腫的厲害,說不出話。 都是醫生,主治醫生把黃蓓的傷情跟她詳細交代了一番,頭部撞擊傷,腦震蕩,多處軟組織擦傷,最重的是右腿,開放性骨折。 黃蓓眨了下眼睛表示明白了。 “這里是首都的三級醫院,黃醫生安心休養,傷情穩定了就馬上轉回國內治療?!敝髦吾t生安慰完黃蓓就離開了。怕黃蓓問起戰友們的情況。 黃蓓沒什么要問的,該知道的她都知道了。她看了眼墻上的日歷,如果一切按原計劃的話,他們現在應該在9000公里外的滬市,懷里抱著鮮花,在閃光燈中和丈夫妻子孩子擁抱。 趁著麻藥的勁還沒過,黃蓓抓緊時間又休息了下,養足精神準備跟骨痛斗爭。 晚上黃蓓一直賴在九川,甲未陪著她發呆,天亮之后她不得不回來。一回來就痛的醒過來,護士馬上發現黃蓓的異樣,“黃醫生,要不要再打點麻藥?!?/br> 黃蓓咬著牙輕微的搖了下頭,疼點好,疼說明活著。 跟疼痛抗爭了一周后,黃蓓的傷情穩定,可以乘機回國了。期間有領導來看望,林少將為她頒發了特殊貢獻獎章。 黃蓓把獎章緊緊的握在手心,擱的心疼。 吳羽錫的遺體已經先行運回國內,黃蓓沒有趕上,也不想去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