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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路。陳明把臉轉回去,勾起貓似的笑容:「還是你想我陪你?床上?還是書房?客廳也不要緊,氣氛挺好?!顾踔翏伭藗€從梅花處學來的媚眼。有怒氣隱隱在周揚眸中凝聚。周揚瞪著他,銳利的目光象刺一樣扎著他,可他還是無聊地嘻笑著,大模大樣地,仿佛故意激怒周揚似的放肆。周揚終究沒有發怒。「你的笑比哭還難看」周揚說。陳明還是笑著。他說:「我不會哭。離蔚是不會哭的?!?/br>手腕上一陣劇痛。周揚的手象老虎鉗子似的抓著他的手腕,把他扯近幾步,咬著牙低聲問:「你玩夠沒有?你到底想怎樣?你要把我逼瘋嗎?」「是你到底想干什么?」陳明也咬著牙:「我做得還不夠嗎?我不想當離蔚,你逼我當離蔚;我現在一心一意當離蔚,你覺得我在玩。到底誰逼瘋誰?」他狠狠地與周揚對視。可他估計錯了,他的目光還不夠狠。周揚沒有發怒,周揚竟然溫柔地靠過來,輕輕地吻了他。周揚一邊吻他,一邊問:「你餓嗎?中午想吃什么?」在那么瞬間,有一點脊梁麻痹的感覺,又有那么一點灰心喪氣。陳明想起他的決定,想起他決定舍棄的和保護的。既然如此,又憑什么執著?他無精打采地吐出幾個詞:「牛蛙,太陽魚,還有……」「我問你喜歡吃什么?!?/br>「牛蛙,太陽魚……」「閉嘴!」周揚驀然帶著怒氣打斷他的話??吹贸鰜?,周揚生氣了,緊緊抿著唇,仿佛誰正不識趣地和他作對。陳明并不打算斗嘴,他不再說話,轉身走開幾步,卻又立即被周揚扯了回去。「為什么不說話?」陳明失笑地抬頭看周揚一眼:「說什么?」「你愛吃什么菜?」「牛蛙,太陽魚……」「夠了!」周揚的怒火終于爆發出來,不出乎陳明意料的猛烈。「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用力抓著陳明的手腕,仿佛想把它捏碎似的。陳明皺著眉:「我能干什么?我該干什么?」他對周揚怒吼。「你都學了什么?你在學什么?你見過四不象嗎?你現在就是只四不象……」「啪!」清脆的巴掌聲結束了周揚的叱責。陳明迷惘地看著自己空出來的右手,和周揚臉上漸漸泛紅的掌印。空間在這聲巴掌聲中停頓,回音在兩人心中久久不絕。周揚放開陳明,他推開一步,摸摸自己的臉,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確定是否真的挨了一記耳光。他將目光定在陳明身上,好一會,才自失地冷笑兩聲。「好,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怪軗P退開一步:「都隨便你?!?/br>陳明還打算說什么,總有點東西梗在喉嚨里不倒不快,但卡住了,他什么也說不出來。周揚沒等他的話,周揚已經轉身朝大屋走回去。陳明看著他的背影,腳步身不由己地隨著跟了兩步,連忙停下,看著周揚已經進了房子,他的心不知為何又忽然吊起來。「周揚……」陳明擔憂地呼了一聲,跑著追進去。周揚已經不在大廳,不知道是上了二樓還是去了別處。他抓住一個經過的屬下問:「周先生呢?看見他沒有?他剛剛進來的?!?/br>「好像上了二樓?!?/br>陳明點了點頭,卻沒有立即往二樓跑。他隨即下了樓,延著走廊朗朗蹌蹌地跑著,直到地下室門口才彎下腰喘氣。一邊喘氣,一邊聽著地下室內的聲音。地下室內沒有聲音,那里面是空的。刑具沒有了,地毯沒有了,電視機和播放機也沒有了,更沒有離蔚臨死前的鏡頭在絞殺人的神經。陳明象為了確定似的探頭進去,仔細看了看空蕩蕩的墻壁,用背緊緊靠著冰冷的走廊,讓自己冷靜下來。是的,他是為了周揚留下來的。假如扭曲一個,可以保全另一個。許多種滋味擠在心里肺里,他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又錯了,又錯了。陳明苦笑,任何做法都會讓周揚不滿,他總是讓周揚不滿。他一定有天生的缺陷,這種缺陷讓他無法得到周揚的愛,也讓他無法令周揚幸福。他挨著墻壁,緩緩坐在地上。一種難言的沮喪淹沒了他。他生怕自己會哭,不時舉手摸摸自己的臉,幸虧,那總是干的。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想起自己不該總這樣坐著。假如是離蔚,絕沒有這樣孤獨傷心的時候。那人一定總是轟轟烈烈的,生也好,死也好,情愛也好。站起來,站起來挺直腰桿。陳明扶著墻壁站起來,走出地下室。這一段時期,他已經不再是一個囚徒的身份。更多的時候,他象周揚的戀人。當然,囚徒也好,戀人也好,不過是一種假相和另一種假相,他已經沒多少心思去分辨。來到大廳,隨著樓梯往上走,他在書房門口輕輕開了一道小縫。周揚果然在里面,正坐在書桌前,聚精會神處理著文件,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一點不愉快。也許周揚壓根就沒有不愉快。陳明輕輕松了一口氣,現在,他該干什么去呢?他不知道離蔚在這種時候會干什么?不過,離蔚絕不會象溫順的小貓一樣窩在書房的沙發上小睡。周揚曾說,離蔚的身體很好,總是精力充沛,白天更不會小睡。陳明躡手躡腳地退開。他又下了樓,隨便抓了一名小弟:「喂!帶我找家夜總會,要一流的小姐和美酒?!故汶x蔚大大咧咧的口吻。小弟很懂事,找的夜總會也確實不錯。雖然是白天,也挺熱鬧。反正在厚厚的窗簾和旋轉的激光下,沒有多少人能分清楚白晝和黑夜。陳明從口袋里掏出周揚給的金卡,囂張地甩在吧臺上,好酒就源源不絕地送上來了。他一口氣倒了一杯進喉嚨,從肚子里冒起的辛辣嗆得他無法呼吸,他發泄似的又往喉嚨里倒了另一杯。這種行為似乎真的可以抑制猛烈的咳嗽和頭疼,但必須不斷地一杯一杯灌下去。小姐在他灌下第六七杯的時候來了。人果然很美,不但很美,而且是個熟人。一見面,就奪了他的酒杯往地上砸,豎起秀眉:「借酒消愁,什么熊樣子?」陳明斜她一眼:「梅花meimei,來,叫聲離蔚哥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