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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的臉露出絕望的神情?!顾醋‰x尉的頭,興奮無比地盯著離尉流露出痛苦的眸子?!缚纯催@雙眼睛,這雙絕望的眼睛,真是美得不可思議?!?/br>「周揚……」離尉閉上眼睛呻吟。「別閉上眼睛,離尉。讓我好好看看你哭泣的眼睛?!孤逍怜偪竦亓瞄_他的眼瞼:「你不是很堅強嗎?你被輪jian的時候嘴角還在譏笑,你被打斷雙腿的時候還挺著脊梁,真不愧是周揚的情人,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要強的人,寧愿被活活打死也不吭聲。今天你總算哭了,你滿臉的驕傲終于消失了,你高傲的眼神總算不見了?!?/br>胸膛感覺到一陣涼意,像風透過肌膚直接吹到心臟上頭。他聽不見洛辛在瘋狂地叫嚷什么,天旋地轉沒有停止過,只依稀記得周揚低沉的叮囑。「留在原地……」從前的離尉、狂野的離尉、囂張的離尉、yin亂的離尉,無數個離尉在腦里指著他冷笑冒牌貨,冒牌貨!「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還是喜歡你?!?/br>「我還是喜歡你從前的樣子……」「離,你答應永遠不要離開我?!?/br>有誰被洗腦后會完全改變原來的天性?有誰會將自己的過去最親最愛的忘得干干凈凈?「不不,我是離尉,我是離尉本人……」他無力地看著洛辛,發出空洞的聲音。若他不是離尉,那他和周揚,就是擦身而過不回眸的陌路人。誰用指尖把他的神經撕成一條一條,條條皆成血絲?「你是離尉,你是我親手造就的離尉?!孤逍恋纳囝^鉆進口內,霸道地吸吮他的津液,動情地說:「你是屬于我的離尉。一樣的眼神,一樣的臉蛋,我把你送到周揚身邊一段時間是對的,看看你的眼睛,你的潛質完全被激發出來了,無與倫比的美麗?!?/br>洛辛輕巧地拉下拉鏈,下體驟然接觸的冷空氣令離尉渾身一震。「放開我?!?/br>「你難道還想為周揚守身?可笑,周揚如果知道你是冒牌貨,根本就不會在乎你被多少人睡過?!?/br>「不?!?/br>一記毫不留情的巴掌,甩在掙扎的離尉臉上。洛辛居高臨下,用指尖輕輕抿著優美唇角逸出的血絲:「周揚不會心疼你的血,可我會。從現在開始,好好記住,你是我的離尉,是我造就了你?!?/br>「不,不!不!不……嗚……」離尉象受傷的野獸一樣吼叫,叫聲被封在洛辛強硬的吻里。「聽話點,你也想被活活打死嗎?」口腔中攙和了另一個男人的氣息,周揚早上留下的淡淡酒味蕩然無存。眼淚,從長長的睫毛上滑了下來,離尉幾乎被這帶著恥辱的液體灼傷。他不是離尉,真正的離尉不會在洛辛面前哭泣。無助感包圍了他,象細菌一樣吞噬他。周揚會不會有那么一天,低沉地唱著哀傷的歌哭泣?他甘愿傾注滿腔溫柔的男人已死,被侮辱,被毆打,被殺害,默默埋在不知名的地方。那是怎樣一個狂野的靈魂,俘虜了周揚,俘虜了身邊彪悍的漢子,甚至在死后仍然荼毒殺害自己的敵人。戳穿的真相清晰又殘酷,每一絲過去的疑慮都可以從這找到答案。愿周揚永遠不要知道這個真相。他不是從前的離尉,甚至不是離尉,只是一個被制造出來,讓洛辛一償心愿的軀殼。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的軀殼。「我的名字是什么?」木然任洛辛在手摸索自己的身體,他睜大黑白分明的眼睛輕問。「離尉?!?/br>「不,我的原名?!?/br>洛辛貪婪地咬住他的鎖骨:「已經忘掉的東西,何必想起來。你以前是個平凡的人,過著平凡的日子,現在,我會讓你活得不平凡。離尉,你和周揚的那個離尉不同,別自討苦吃?!?/br>「洛辛,你估計錯誤?!顾⒅逍?,扯動被打得青紫的唇角:「冒牌貨未必就比正牌貨軟弱?!?/br>一道刺眼的折射光芒傳到洛辛眼中。刀!他這訓練不足的學生竟不知不覺偷了自己小腿上的刀!多年的訓練讓洛辛反射性地握住離尉持刀的手腕。「離尉!」驚訝的呼聲響起。洛辛估計錯誤,刀并非刺向自己,中途力度忽然轉了方向,直刺入身下人的胸膛。刀刃入rou的沉鈍聲在耳膜里清晰地回蕩,瞬間,滿目的紅染濕離尉白皙的胸膛。「你瘋了嗎?」洛辛氣急敗壞地怒吼。要不是抓住離尉的手腕時改變了一下方向,刀尖就會直直插入心臟。「我們之中誰不是瘋子呢?」俊美的臉泛起淡淡的慘笑,離尉靜靜閉上眼睛:「別碰我。我已經愛上周揚了?!?/br>他一直在偷,周揚的溫柔,周揚的淚水,周揚低沉的情歌,周揚的愛。多幸運的小偷,卻一直不懂珍惜,痛恨命運的不公平。這一切并不屬于他,他偷去了,那個受盡折磨仍光芒奪目的男人的幸福。真正的離尉,到死還高傲地昂著頭。但他已經貪得無厭地愛上了,這份不屬于他的幸福。那不徹底的一刀沒能奪取他的性命,但也足以讓他昏睡好多天。朦朦朧朧睜開眼時,都能看見洛辛令人痛恨的臉。「你已經死過一次了,別再犯傻。忘記周揚,你已經屬于我,是我的離尉?!孤逍翆﹄x尉這個名字的執著近乎可怕。人工制造的離尉仍叫離尉,無法知道自己原本身份的被洗腦者,只能保持小偷的身份,不放棄他不愿放棄的臟物。每次睜開眼睛,房間的布局都會有所改變。洛辛不復那天相見時的瘋狂粗暴,仿佛在狠狠發泄一通后回復了往日的溫和平靜。看見離尉緩緩掃視四周,他說:「有人在找我們。最近形勢對我們越來越不利,常常挪動地方比較安全?!?/br>周揚!兩個高音在離尉心中震起來。他掩飾著,避洛辛的審視。他是離尉,不是洛辛的離尉,是周揚的離尉。他暗中咬牙。形勢似乎真如洛辛所說,越來越不利。今日洛辛一天都沒有出現,傍晚的時候才傳來房門開鎖的聲音,若水端著晚飯走進來。離尉怔怔想著事,沒理會他。若水放下晚飯,卻沒有立即離開。他瞅著離尉:「你還好嗎?」周揚在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