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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明?;屎蟛恢趺椿厥掠|怒了皇上,當時皇上年少氣盛,脾氣極其的壞,當即就把她三尺白綾生生勒死,對外宣稱暴病身亡。她留下的那個太子后來交給了現任的皇后去養,要是沒有這個過繼而來的太子,現在這個沒有生育的皇后早就被廢了。她不能走上明?;屎蟮哪菞l路。她就是要折騰出動靜來,要讓皇帝注意到她,要讓所有人都記得起,她為這個龍種吃了多少的苦。誰也別想這份孕育皇子的功勞從她頭上奪走。她已經是貴妃了,只要有一個皇子,那皇后之位就離她不遠。貴妃昏睡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好像有個什么人坐在身邊,呼吸聲平靜而悠長,雖然很輕,但是有種冰涼的針刺一樣的氣息總是伴隨著她,讓貴妃睡得并不安穩。直到傍晚時分她突然醒了過來,淡淡的夕陽的余暉穿越了高高的雕花木窗,冷宮里粗陋的擺設都只剩下了模糊的光影。一個清淡的少年聲音在身后響起:“——娘娘,別來無恙?”聲音溫柔文靜,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靦腆而柔和的。貴妃猛地回過頭,只見窗邊的花影里側身坐著一個少年,微微的笑著看著她。貴妃霍然起身,聲音都變了調:“你是誰?來人!來人!”然而她的聲音比她自己想象得都要小,喉嚨里咯咯了幾聲,再也說不出什么話來了。她全身麻軟的倒在榻上,那小年站起身,走過來,貴妃一驚,猛地認出那就是她曾經栽贓未遂的上官明德。但是——怎么會是他?他不就是個不得寵的侍郎之子嗎?他怎么進來的?他要干什么?明德盯著女人驚恐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開口問:“……你很想當皇后?”當皇后,當太后,是這個后宮中每個女人的夢想,是吧。貴妃發不出聲音,上官明德輕輕的把手放在了她頸間。“夏昭儀也很想?!?/br>明德在花影間的側臉朦朧不清,優雅而殘忍。貴妃赫然想到了夏昭儀的死,剎那間她全身發冷。那個女人比她、比皇后都得寵多了,當然身家背景也雄厚,可以說晉位或當皇后都不是沒有可能的。當時她“暴病身亡”的時候,很多人都傳言說是貴妃干的,只是皇上寵愛貴妃,沒有懲處罷了;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夏昭儀的死完全和她無關。明德的手漸漸用力,貴妃聽到了自己脖頸間骨骼交錯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朝堂上的斗爭原本就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所以你們實力不濟,也就別怨別人了,安心上路去罷?!?/br>貴妃徒勞的想揮舞指甲,然而她連一根小手指也動不了。她雙目齜裂,喉嚨里發出了咕咕的聲音,接著頭一歪,身體便沉了下去。明德靜靜的盯著她半晌,嘆了口氣:“……惟愿來世,不生帝王家?!?/br>他轉過身,大步走出了這華貴威嚴的巨大宮門。東窗事發老君眉隨著乾萬帝走出宮門,明黃色的儀仗還未起駕,乾萬帝揮揮手說:“請太醫和朕共車吧?!?/br>老君眉俯身道:“老臣不敢?!?/br>乾萬帝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朕還做太子時就久聞太醫大名,而今一見,果然醫術了得?!?/br>老君眉嘆了口氣,道:“老臣慚愧。說起陛下做太子時,可記得明?;屎蟮诙拥男悦?,老臣便沒有……”乾萬帝的臉色突然變得有點奇怪,不僅奇怪,還隱約有點惱火和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老君眉察言觀色,驀然住了口。明?;屎笫乔f帝是元后,當年從太子妃做上來,生了乾萬帝的長子,就是今天的太子。第二子時,恰是皇上剛剛登基,那天晚上明?;屎笸欢y產,老君眉急急的進了宮,一番手忙腳亂之后才保住了大小兩條性命。然而新生兒落地后,就聽晴天霹靂一個消息,說是新生皇子痰液阻塞,已經斃命了。老君眉當時非常奇怪,按理說雖然是難產,但是孩子生下來是很健康的,足足六斤九兩的體重,怎么會突然就痰液阻塞了呢?他急急的要進宮去搶救,然而侍衛堅決不放行,乾萬帝出來只說了一句話:孩子已經死了,皇后產后急病,已經爆亡。老君眉百思不得其解,只道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對,給新生兒落下了什么急癥。再后來封了當時的皇貴妃為新后,是明?;屎蟮哪锛襪eimei,當時不過一歲多的小太子便也交給新后撫養長大了。乾萬帝坐在巨大鑾駕中的沉香茶幾邊上拿著一本奏折看,不多時突而只聽前邊一陣sao動,侍衛軍首領大呼:“來人!有刺客,護駕!”老君眉一驚,忙擋在皇帝面前。這時只聽外邊幾聲刀箭之響,侍衛軍首領跪在車邊,隔著車簾道:“啟稟陛下,刺客不是向我們而來,已經從半空中飛向宮外了,可要派遣侍衛去追捕?”話音未落,車門另一邊傳來容十八的聲音:“陛下,暗衛已經在冷宮屋頂上追上了了那人,臣已派人保護貴妃,請陛下速速離開此地!”接著外邊好像有人對容十八急切的說了些什么,容十八的聲音驀然變了調:“陛下!臣萬死!貴妃已經被人殺害!”老君眉恍然有種回到十八年前的感覺。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明明治好了皇后和皇子,然而他離開一盞茶的工夫,他們還是死了。莫名其妙的,就沒有了性命。他急急的望向乾萬帝,皇帝坐在茶幾后,在一片明黃色的富貴尊榮中,臉色默然沒有表情。容十八的聲音提高了:“陛下!請速速離開此地!陛下!——”乾萬帝起身一把掀開了車簾,從一人多高的車架上一躍而下,大步向冷宮走去。容十八也顧不得暗衛需要隱藏的身份了,從暗處奔出來一把攔在乾萬帝面前,跪地大呼:“陛下,此地危險!”別的侍衛看到一個黑衣銀面具的人猛地撲過來跪在皇帝面前,都愣了一下。乾萬帝看都沒看他,徑自向前走:“讓開?!?/br>容十八滿頭冒汗:“陛下——”“讓開!”乾萬帝直接一腳踢翻了容十八,大步走進宮門。光線已經完全黯淡了下去,黑暗里貴妃躺在床上,雙眼大睜。老君眉顫抖著手點燃一盞宮燈,血紅的顏色映在她臉上,脖頸間青黑的掐痕清晰可見。這樣的狠手,不是把她掐到窒息而死的,她死于頸骨斷裂,骨頭全都斷掉了,沒有一根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