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諒他的過錯,原諒他的放縱莽撞,寬容到似乎可以包容他的一切;白俞喜歡聽他說“我愛你”,每次只要他這樣說,白俞的眼睛都會發光,還會變得特別熱情……可自己卻只說過四次而已。因為不想聽白俞回應,“我也愛你?!?/br>不想聽,白俞只是同情他而已。哈!同情?騙誰呢?會為他擔心為他心疼,會為他舉槍殺人,會包容他關心他照顧他,只因他一句“我愛你”就暈頭轉向的人,這樣的白俞,明明就是愛他的。不想聽白俞說,“我愛你?!北傲拥淖约?,配不上。一身血污,一心罪惡,一輩子都活在陰影中的自己,配不上。欺騙過他,傷害過他,人生的意義只剩下殺戮的自己,配不上。夜一如既往地安靜,每一夜都一樣地安靜,冰冷地安靜,凍結了白玖外衣上的血液。白玖也很安靜,仿佛已經死去。只鼻息呼出的細微白氣,告訴這世界,他還在拼命努力地活著。他要活著,他要殺死他曾經的主人們,令他們享受這世上最慘無人道的痛苦,他要給他們藝術般的死亡方式……想一想就令人激動。他的主人們,搶走他的一切。過去現在和未來,都毀了。作者有話要說:白玖,卒,享年……多少歲來著?我算一算……這種細節就不要在意了。哈哈哈……當然是開玩笑的,白玖要是死了這文怎么HE?下一章看能不能完結,然后打算寫兩人小時候的番外,白俞離家出走遇到白玖什么的,還有平行世界番外。☆、暗夜的終結18醫院的重癥監護室外,白俞一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差一點,他就失去所愛。那時他剛從老家回流云街,習慣性地打開手機,定位白玖。一閃一閃的紅點居然離自己很近。找了一圈,在面店門口發現一輛陌生汽車。車門大開,駕駛座下面是被白俞定位的手機,手機的主人卻不知去向。白俞謹慎地摘了眼鏡。椅子上有許多血跡,延伸至車外。白俞瞳孔微縮,心臟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攥了一下。著急地往家跑,抄了近道。一路上,有不明顯的血跡撞入視線中,令白俞加快速度,更加拼命地奔跑。經過被拆除的公共廁所,才看到在斷墻陰影中,白玖安靜的身影。白俞喘息著靠近,希望白玖能主動抬頭,看看他??砂拙辆湍敲醋?,仿佛要枯坐到永恒的雕像一般。白俞伸手一碰,他便倒了下去。監護室閃爍的指示燈,是寂靜中唯一活著的。走廊死氣沉沉的燈光,給整個世界打上慘白的暗影。白俞該做點什么,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僵局。他拿出那把槍,轉動了一下槍口。簡單的動作,就能讓殺人的武器,變成只能打出火焰的玩兒物。白俞扣下扳機,看著槍口的小火苗活躍地跳動著。然后放開扳機,看火苗熄滅的瞬間,似乎會爆出燦爛的火花。只玩了一會兒,白俞就厭倦了。將槍口轉回原位,恢復其本質。武器就是武器,即使設計出巧妙的偽裝,也不過是為了更好地殺人。只有他爹真會一心一意地把它當打火機用。前段時間,白俞常常夢見他爹。最后那次任務,他爹大約是有預感會失敗的。臨走前對他說,“如果我沒有回來,不要找我。如果我死了,別追究原因。做個普通人?!?/br>他爹回來了,然后死了。白俞很聽話地沒有追究原因,做個普通人。直到找他爹要初戀的褚三生出現,直到褚三生費盡心機非要查出個結果,白俞才從零散的線索中查到他爹任務失敗的原因。竟是被合作多年的隊友給賣了。白俞沒有報仇。褚三生早就動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了,也輪不到他去做什么。回老家,也是為了找褚三生幫忙。老家的人,多半是外出闖過的?;亓死霞掖遄幼鰝€教官,做個老師收徒弟,或者管理一下行業情報,就當養老了。村子是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在殺手界挺有名。村里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做過殺手。業內給了個很貼切的名字——殺手村。這個醫院,也是殺手村的產業。殺手村在很多地方都開有醫院,除了醫院,還開了各種便利店,各種奇奇怪怪的訓練場,以及各種白俞不知道的產業。快早上時,白俞站到監護室巨大的玻璃窗前。他透過窗子看了白玖許久。想一想,這家伙一點都不可愛。不僅不可愛,完全是個變態。性格也不好,待人一點都不真誠,心思深沉,藏得太深,還很會裝無辜。劣跡斑斑,惡行累累,而且堅決知錯不改。白俞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了,就是愛他愛到放不下。天亮時,白俞離開了。他一離開,睡在病房的白玖似有所感,眉頭微微皺起。昏迷的人,哪有什么感覺。就像長長地睡了一覺,睡得一身疲憊,身體虛弱發軟。白玖醒來時就是這種感覺。窗外的陽光強烈卻不刺眼,讓人覺得溫暖。白玖費了好大力氣才坐起來,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全是陌生的。好在沒多久,一個金發碧眼的護士走進來。見他醒了,似乎很高興,跑出去又叫了別的人進來。護士、醫生,還有警察?后面還跟著幾個穿太空服的人。這些人說著不同國家的語言,cao著奇怪的口音,對他指指點點不知說些什么。說著說著還動手開始捏臉!這究竟是什么地方,哪兒來的這么些怪人???!白玖僵著一張被捏成各種形狀的臉,表示自己完全是一頭霧水。也許這里就是地獄了,他已經死了。有陽光,但是有各種折磨他的怪人的地獄。反正他非常確定自己是上不了天堂的。不知地獄可不可以隨便殺人,反正他現在很想殺掉那個把爪子伸到他胸口里亂摸的老頭子。當然那個還在捏他臉的金發碧眼女護士也得死。白玖動了動,抬手握住護士的脖子。他想使勁兒直接捏斷她的脖子。但是第一次嘗試失敗——他的手完全沒力氣。這是睡太久的后遺癥。白玖注定得遭受這群怪人的荼毒了。半個小時后才出現一個正常人來解救他。如果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假半仙甄道師算正常人的話。甄道師趕走了那群精神明顯有問題的怪人,關上了房門。他笑瞇瞇地看著白玖,“我就說你會有血光之災,差點就死了吧?嘖嘖……可惜沒死成?!?/br>白玖揉了揉自己的臉,面無表情地看了甄道師一眼,“白俞呢?”甄道師拉了張凳子坐到床尾的位置,點了一根煙抽起來。抽了半根才咂吧咂吧嘴,慢吞吞地說,“白俞?他自然在他家里,不然能去哪兒?你睡了三年了,還指望他守著你?”“三年?”白玖低聲重復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