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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了十惡不赦的罪過,嫌疑犯先生?!贬t生對我的身體咕噥,愉快地執行了命令。兩種精神控制藥品被混合注入我的身體,頃刻之間在大腦和中樞神經產生了強大的效果。目前這個身體思維混亂、感覺遲鈍、判斷力和自控力嚴重下降,完全符合誘供、逼供要求。“可以開始了?!贬t生指了指我對面的椅子。何遠飛靜立不動,像是在極力調整著呼吸,而后猛地拉過椅子坐上去。“你的姓名?”“裴明昊?!?/br>“身份?”“澳門旅游娛樂有限公司員工?!?/br>“你的真實身份!”“F大化學系03屆畢業生?!?/br>何遠飛轉頭吩咐醫生:“加大注射量?!?/br>“確實很特別……”醫生擠壓著注射器里的空氣,饒有趣味地笑著,“比上次那個特工有趣多了?!?/br>又一份逼供藥注射進來。我那可憐的宿主的身體受到了相當嚴重的損傷,細胞中的染色體被大量殺傷,記憶力與抽象思維出現了部分障礙。人類對待他們同類的手段一向很野蠻,如今我算是親身體驗了。如果我是個正常人類的話,現在恐怕已經瘋了。幸虧我不是人類。而且,我現在確定了,我討厭人類。非常討厭。審訊還在無恥且無聊地進行中。何遠飛第N次問了我同樣的問題,我也第N次回答了他同樣的答案。他臉色白里透青,牙齒緊咬,盯著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活吞進去。我忽然覺得快要瘋掉的那個是他。他提出再一次加大劑量的要求時,醫生搖了搖頭。“我還沒有問到答案!”何遠飛咆哮道,“我要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他的身體恐怕無法再承受精神類藥品的毒副作用了!”“沒關系……如果他是臥底,我就殺了他。如果他不是,我會用盡一切辦法治好他!”醫生再次搖頭,“不能再增加了,已經到了人類的極限。除非你想把他變成一具尸體,或者植物人?!?/br>何遠飛頹敗地支著前額,一臉失魂落魄。“你想聽聽我的結論嗎?”醫生自顧自地說,“他剛才說的,全部都是事實。他是無辜的?!?/br>“那么該怎么解釋在更衣室中發生的一切?我那四個手下都是受過特殊專業訓練的,身手超凡,是精英中的精英!如果換作是你杜衡,你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把他們打到人事不醒嗎?!”醫生沉默了片刻,說:“我承認對于此無法作出科學合理的解釋。但是有一些資料可以給你參考一下,你過來看?!?/br>他把何遠飛帶到儀器屏幕前,“這是他經過放大后的大腦電位訊號,也就是腦電圖。目前他的腦電波活動微弱,而且紊亂不堪,這是因為大量攝入精神控制類藥品造成的?!?/br>很遺憾,這個人類醫生說得很不準確。如果我還控制著宿主的大腦,就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當然他們也看不到,因為我的腦電波活動會強烈到把他的儀器燒出黑煙來。“而這里顯示的,”蹩腳醫生指向另一個屏幕:“是他的人體磁場和生物電磁場??吹搅藛?,電磁波動異常強大,幾乎要超過正常人類的范疇了。這種情況非常罕見,目前國際醫學界對此也沒有充足的研究,只能說,他與常人不太相同,可能……”他看了何遠飛一眼,“你有沒有發現他具有某些比較特殊的……能力?”“……他性格乖僻,但頭腦很好?!焙芜h飛低聲說,“他是個天才?!?/br>“但不是什么特異功能對吧?!贬t生意料之中地笑了:“當然,從人類學角度看,他的情況還是屬于正常范圍內的。他可能某些方面比常人優異,但你別指望他是超人,或者蜘蛛俠?!?/br>那是因為我已經盡力收斂本體的電流活動了,不然他的儀器還得報廢一臺。不過這不重要,我生氣的是,他的類比水平低得讓我無法忍受!我知道人類的電影一向喜歡胡編瞎造,且不論那個明明就是普通人類還動不動就頂起一整架航天飛機的紅內褲有多么可笑,被蜘蛛咬了一口就基因突變的雜交品種更是荒謬之極。但我跟他們完全不一樣。我是純種的!這是嚴重的人身侮辱??上椰F在沒法抗議。何遠飛的臉色好看了一些,看來他還是比較接受這個白癡人類醫生的結論。“再看看這個你可能會更清楚些。這是那四個人的身體檢查表,他們的身體幾乎沒有受到外力撞擊的傷害,主要是大腦出現了某些暫時性神經脈沖紊亂,類似于思維錯亂或是幻覺什么的,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br>醫生抖了抖手上的幾張表格,再次露出了變態的微笑:“人類的潛在能力真是深不可測呀,這就是我當初選擇人體醫學的原因之一……”你感慨你的,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人類!何遠飛把我的身體弄得半死不活,又無法使它恢復如初,這個男人好像是專門為了給我找麻煩而生的。修補染色體、恢復大腦部分癱瘓功能……我忙得不可開交。血液里充滿了藥物成分,我花了不少工夫才將它們過濾出來,通過汗腺排出體外。好像有一條熱毛巾在我的額頭、脖子上擦拭著,我希望他能換成冰的。我睜開眼睛,何遠飛拿毛巾的手僵在我胸口,慢慢縮了回去。他臉上的神情復雜而有趣,混合著欣喜、惱怒、懊悔……還有許多我無法辨識的非常細微的人類情緒,但他卻極力壓制著,不許它們通過臉部肌rou顯示出來。這種神情讓我忽然很想打擊他。從精神層面上。“我無罪釋放了嗎?還是保外就醫?”我裝出一副虛弱無比的模樣。其實我只是疲憊,我的本體消耗了太多能量,還來不及補充。他垂下眼瞼,不敢看我的眼睛。不過很快就恢復了以往的聲調和語態。我發現他是人類中難得的精神強韌的那一類型。“要喝水嗎?”他答非所問。我沒理他。他自發地從床頭柜上拿起一杯水,看看我,又放下杯子,把我的身體挪高一點,再把杯子遞過來。一系列動作顯得笨手笨腳。他看上去絲毫沒有照顧病人或傷員的經驗。“喝點水吧,你流了很多汗?!?/br>這一句話又勾起了我的新仇舊恨。我用我所能調動的最兇狠的表情瞪了他一眼。“就算恨我,也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彼阉倪呇販惖轿掖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