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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無辜,我只是覺得……以一個剛滿十八歲的男孩的城府,實在不像是公路殺手?!贝_切的說這個少年犯案時還沒滿十八歲,但是奈何輿論壓力太大,仍然被判處了死刑。“現在的小孩早熟得很,從體格上來講他完全有那個能力殺人和處理尸體,你看那個Calvin被他折磨成什么樣,那家伙根本就是個惡魔!”小張說。華叔沒有說話,看著證詞檔案上的名字,若有所思道:“小張,這個Calvin真的是殘疾嗎?”“那還有假,”小張笑道,“把他救回來后我跟羅哥一起送他去的醫院,醫生給他處理外傷時也拍了CT,他癱瘓六年了,神經都壞死了,根本不可能站立,做膝跳測試也完全沒反應的。怎么,你還真懷疑他是公路殺手???”華叔神情疑惑:“那他怎么還能開車?”“有那種殘疾人專用車,方向盤下方有cao縱桿,不用腳剎也能開的?!?/br>老探員終于合上卷宗:“也許是我多想了吧?!?/br>一老一少二人走出警局,冬夜下著毛毛雨,兩人撐著一把傘邊交談邊往地鐵站走:“對了,小張你是搞IT的,到底有沒有人能不留痕跡地黑進警局系統呢?”“那得是米特尼克那種級別的吧?!?/br>“什么尼克?”“華叔你已經脫離時代了哈哈……”兩人走到車站,手機忽然響起來,華叔見是局長的來電還有些詫異,接了電話,小張就見老探員的神情悚然一變。77號國道上。一身格紋襯衫,溫文爾雅的男子將雙腿殘疾的青年扶上副駕駛座,還貼心地幫忙系好安全帶。“謝謝?!盋alvin笑道。“殘疾人也能開車???”襯衫男問。“有那種殘障人士專用車?!盋alvin回答。車廂里香水味很濃,他回頭看了一眼后座,后座上放著三份報紙,其中一份的標題是。“TAKEFIVE解散了真可惜?!彼z憾地撇撇嘴。“???”男人有些詫異,“你剛說什么解散?”“沒什么?!盋alvin淡淡一笑,望著擋風玻璃上來來回回的雨刷,“這么大的雨,路上都沒有車愿意停下呢。我總算等到你了?!?/br>男人聞言輕笑了一下:“你的腿是怎么變成這樣的?”“小時候的事故?!?/br>男人看對方似乎不想多談,便轉移了話題:“你是做什么的?”“我是一名黑客?!?/br>“黑客這種行為是違法的吧?!蹦腥诵?。警車從一旁呼嘯而過,閃動的燈光映出鏡片下一雙笑得很深的眼睛:“我只遵從自己的正義?!?/br>啪。畫面全黑。秦修看著熄滅的屏幕,還有些回不過神。這只是初步的導演剪輯版本,還沒有加上片尾卡司名單,長度也比預計的上映版更長。馮導看著身旁有些失神的俊美青年,剪輯室內很暗,屏幕的熒光投射在秦修臉上,恍惚像是又看到那個坐在輪椅上,戴著眼鏡,神情詭譎莫測的青年。“感覺如何?”馮導問。秦修像是這才收回思緒:“……都不敢相信是我拍的?!?/br>“這個人物身上有種黑洞般的吸引力,非常神秘,你的表演很精彩?!瘪T導不無贊揚地說著,將速溶咖啡遞到秦修面前,“怎么想到特意跑來看我們做剪輯?”后期剪輯跟演員沒有關系,很多演員也是直到影片上映才看到成片的樣子。像秦修這樣專門抽時間來看剪輯的演員很少。導演和剪輯師也不想演員在場,因為拍攝的篇幅肯定要比成片長許多,不少演員的鏡頭都會被剪掉。但是秦修表現得特別謙遜禮貌,再加上拍戲的過程中他對這個天賦驚人的新生代演員也是喜愛有加,也就沒忍心拒絕。秦修連續一個禮拜天天都來,看剪輯時很認真也很安靜,從不發表任何意見,有時候就像不存在似的。所以今天導演剪輯初版出來,他這個做導演的還主動打電話讓秦修來看。“我想知道導演都是怎么剪出一部片子的?!鼻匦匏尖獾?,末了一笑,“謝謝你馮導,這幾天我受益匪淺?!?/br>“怎么?你對當導演感興趣?”馮導喝著咖啡挑眉笑道,這年輕人這才拍第二部大熒幕作品,就想著要偷師學藝做導演了,野心也太大了吧。“如果以后有機會或許會吧,不過現在我只想做好一個演員?!闭f到這里頓了頓,蹙眉問,“馮導,是不是只有導演才算藝術?”馮導被問得一詫:“為什么這么說?”秦修手握咖啡杯,卻沒有喝一口:“我的父親并不贊同我做演員,在他眼里,只有導演才是藝術,演員不過是導演手中的道具?!?/br>馮導看了神情迷惑的年輕人一眼:“你自己怎么認為呢?”“我認為他說得不對?!鼻匦尢а劭聪驅а?,“但不知道不對在哪里?!?/br>馮導笑了笑,喝了口咖啡:“你是學表演出身的,應該熟悉古希臘悲劇的起源,最早的悲劇舞臺上只有一個演員,而后埃斯庫羅斯才引進了第二個演員,后來索??死账褂忠M了第三個演員。導演是當戲劇規模擴大以后才有的職業,這無疑是一門偉大的藝術,但是這也是建立在表演基礎上的藝術?!闭f到這里自嘲地笑笑,“曾經我也有一種導演高于演員的優越感,直到后來我開始指導越來越多的片子,接觸到越來越多的演員,的確很多演員只是道具,但是有的演員卻能成為我劇中的靈魂,曹賀,黃真真,當然還有后來的安嘉冕,在我眼里他們都是杰出的藝術家。我無法想象我的電影沒有他們會變成什么樣?!瘪T導說,“表演才是最古老最偉大的藝術?!蹦┝伺呐那匦薜募?,“有一天你父親會明白的?!?/br>秦修走出剪輯工作室時已經是下午六點了,手機鈴聲忽然沒命地叫起來:“?;ㄎ乙蚕牍鞅?!”一時間商務大廈大堂里來來往往的人全都投來精彩萬分的目光。秦修瞪大眼看著手機來電,臉都黑了,這家伙什么時候把手機來電設置成這個鬼樣子的?!面不改色將手機揣進夾克兜里,一直走到大門外才惱火地接了電話:“你搞什么名堂!”“秦修,我下飛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