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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讓各單位就位,隨著一聲A,場記板叩下。尹龍一看著面無表情的秦修,有那么一秒忘了臺詞,而后才收斂心神:“怎么?想為你哥們報仇???”沈徹看著場地中央秦修的一舉一動,臺詞啊動作啊表情啊什么的都很正常,心里慢慢松了口氣,不由笑自己想太多,?;ó吘故菍I級別的,公報私仇這種事……心頭剛想到一半,就聽見“嗷唔”一聲,夾在唰唰的雨聲中傳來,發出悶聲慘叫的豈不就是尹龍一?!現場跟著有人驚呼出聲。沈徹剛剛在走神,那一下又來得太快,他著實沒看清過程,定下睛來只看見捂著下巴痛苦地跪在秦修跟前的尹龍一。導演也難以相信自己從鏡頭中看到的一幕,前一秒一切都很正常,前幾日的拍攝讓他對秦修非常有信心,而就在他等著看隱忍的冷烈將球敲在對方頭上來個人球分過時,哪曉得秦修直接把球往地上一砸,籃球“砰”地回彈直襲尹龍一的下巴!尹龍一就這么仰頭一聲悶哼,雙腿都站不住直接撲騰跪在秦修面前。牙關被磕那一下讓圍觀的人也都情不自禁撫著下巴跟著牙痛起來,很顯然秦修籃球玩得相當不錯,他就是往地上砸也能讓球揍得你閉嘴,而往地上砸尹龍一當然是防不勝防,想躲都沒法躲。朋克頭青年憤怒又狼狽地站起來,拿下捂著嘴的手,呸地吐出一口血來,恨恨地睨著秦修。雨水順著秦修烏黑發亮的發尖滴下來,眉毛和睫毛上都掛著晶亮的水滴,水光蔓延在俊美凌冽的臉上,整個人活像從冰封中走出來的一樣。他垂眸看著尹龍一,冷冷道:“這是你自找的?!?/br>尹龍一面子繃不住,大喊:“助理都死哪兒去了?!”呆怔的妞妞這才連忙拿了毛巾和水奔上去。不遠處的方圓默默地看著這一幕,轉身離開。88晚上秦修還是睡得很早,洗了澡就直接鉆進被子里躺下了,回房到睡覺這段時間,方圓一共也沒和對方說上幾句話。他以一個人怕黑睡不著為由讓沈徹換房給他,卻反而真的睡不著了。深夜整座學園萬籟俱寂,只有沙沙的海浪聲。方圓望著秦修側對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恨,連睡覺都要背對著他,是討厭他嗎?可他究竟做了什么令對方討厭的事,如果單單是因為換房,是不是也太過分了呢?少年按捺不住地掀開被子下了床,輕手輕腳繞到秦修床的那一邊,終于看到寧靜俊美的睡顏。如練的月光下,眉毛和睫毛都纖毫可見,嘴唇透著一層霜華般的微光,那是他做夢都在思戀的臉。可是,是錯覺嗎,為什么總覺得這張睡臉也是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已經無法再自欺欺人了,想起沈徹受傷后第一時間用眼神去安慰秦修,想起秦修對沈徹的種種特別之處,就控制不住心頭的妒火,那個人到底哪里好?我就不行嗎?!我喜歡你一點也不比他少,他不會有我那么喜歡你啊學長……心情劇烈起伏的少年難以克制地俯下身,渴望地湊近那遐想已久的唇——秦修卻在這時睜開了眼睛。方圓如遭雷劈般驀地怔住,秦修眼睛里的清明證實他根本沒有睡著。少年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無法避開秦修冰冷審視的目光。秦修坐起來,冷淡地看著在他床邊漲紅臉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擺的少年:“不是怕黑嗎?”方圓眼神閃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呆呆地目視秦修拉開臺燈,一徑下了床。見秦修什么也沒說起身就要走,方圓終于慌了,忙道:“學長你去哪兒?”都這么晚了……“既然你不怕黑,一個人睡也沒問題吧?!遍T前的背影冷淡地說完,帶上門徑直離開。.“這一場戲我和編劇商量了一下,稍微改了改,秦修這次你男扮女裝,”鐘導演說,“沈徹你和他一起去看煙火?!?/br>沈徹聽著鐘導夢幻般的聲音,都以為自己在做夢,艾瑪怎么突然說改就改啊,最不可思議的是秦修竟然沒有黑臉沒有抗議,很平靜地跟造型師去化妝間改裝去了。沈徹看著四周劇組人員忙碌的場景,也不曉得是不是心理作用,一切仿佛都籠罩著一層霧蒙蒙的光暈,他望著化妝間那扇隱約透出粉紅霧氣的門扉,心里又期待又期待的,都有點坐不住。門終于開了,穿著一身日式浴衣的秦修盤著長發走出來,沈徹傻傻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浴衣是白底和青色的楓葉花紋,那一身青花瓷般的婉約襯得秦修的天然素顏簡直無敵美麗,秦修手里還拿著一把團扇,一歪頭,頭發自耳鬢垂下一縷:“好不好看?”那必須很很好看?。?!他忙不迭點頭。秦修用團扇拍他腦門,一下一下的,調皮死了溫柔死了!唯一的不足是秦修穿著木屐,個子比他還高出好多,不過沒關系,我可以穿外增高木屐??!或者你喜歡用團扇敲我我也可以就這么低著頭好讓你敲??!接下來就要看煙火了吧,雖然搞不懂為什么黃真要和男扮女裝的冷烈去看煙火,但是管他呢,那是導演和編劇的事,我只要低調地享受福利就可以啦!紅著臉想去牽?;ǖ氖?,對方敲他腦袋的動作忽然停下來,沈徹循著秦修驚詫的目光回頭看去,只見窗外一道巨大的黑影閃過,緊接著門板被震得哐啷作響起來,透過窗玻璃往外一望,只見一只碩大的北極熊正猛烈地撞擊著門板。沈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哪兒來的???!”驚呼半天無人回應,一轉頭,啊嘞?導演呢,攝像師呢,化妝師呢,有愛的群眾演員呢?屋子里只有他和秦修,他打了雞血般當仁不讓擋在秦修面前,面對岌岌可危的門板,正預備用繩命保護?;?,然后門板“砰”地一聲就被撞開了——他喊了一聲什么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坐在床上。海風吹著紗簾一下一下拂在他臉上,剛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就聽見“砰砰砰哐啷哐啷哐啷”的聲響,一轉頭才發現門板竟然真的在響,一會兒敲門一會兒又扭著門把。沈徹心說難道是阿翔回來了,翻身下床,問了聲“誰啊”,然后聽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低沉磁性的聲音:“開門,是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