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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一直都是我在照管不是。 我卻沒想這些,揭開食盒,不過是兩碗陽春面,兩碟子醬菜,有點失望,因為體力消耗,我這會子也顧不上抱怨什么,端起來就開吃,一點沒給首領太監面子。 “哎喲,我的先生,這是我們奴才的飯食,您的在外面,我去給您端,您別著急呀,萬歲爺吩咐了,您這救駕有功,怎么能讓功臣吃這個呢?” 這小滑頭,我不跟你彎彎繞,我口里狼吞虎咽,喉嚨里嘀咕著——————什么奴才先生,這都人吃的,行了,有口熱湯面就不錯了,這頂餓,公公也別跟我花臉繞了,我就吃這個了,這醬菜也不錯,要有半只烤鴨腿那就夠完美了。 說得顧問行這小崽子撲哧一聲笑了,忙從外間又提拉了一個食盒進來,叫了一個敬事房小蘇拉搬了一小炕桌,端上菜來,陪著我一起吃飯。 我一看,不說奢豪,這菜明顯就是后宮哪位主子沒吃完的,雖然是殘羹,可明顯還沒動過,羊rou片、炒蘇蛋、筍炒rou、蒸燒肥雞羊烏叉攢盤,這都主子們的例菜,天天吃不喜歡,撤下來就是有頭臉的太監宮女的最好膳食了。 今兒我也跟著沾光了,當然不客氣,跟顧問行嘻笑:“喲,今兒我算是沾了公公的光,咱們都一樣的人,能吃上這些個,也算是造化了,還什么主子奴才的,都是伺候皇帝陛下的,別說得這么生分不是?!?/br> 我有意跟顧問行拉拉關系,這小子心眼靈活,目光卻看得深遠,難怪康熙喜歡,御藥房內廷供奉的事,還得拜托他不是。 顧問行揮手打發了小蘇拉,東次間內室就剩下我和他兩人,這是要說說體己話,不過我當然明白,跟這小滑頭說話,可不能太實誠,要不這家伙什么時候把你賣了,你還不知道呢。 “小玉子可不敢跟先生比,就剛才那千鈞一發的場面,我們奴才都嚇得瑟瑟發抖,還是先生機警,把狼兆將軍叫進來解圍,要不還不知道能惹多大風波呢?!?/br> 我是累得懶得跟他打官腔,不過顧著嘴里,心里明白,稍微透露點永壽宮的內情,估計內廷供奉的事才好說。 “看公公說的,咱們都想到一塊去了,難怪皇帝陛下離不開公公,咱們是老熟人了,你這滑頭別跟我打馬虎眼了,你心里明鏡似的,若把侍衛叫進來,打殺了敏妃娘娘,可怎么跟喀爾喀蒙古交待,這阿拉布通剛打完仗,說不準這噶爾丹不借著這由頭興兵南下,到時候可就不是封禁永壽宮這么簡單了,那可是要血流成河的,公公一個內監,能有這仁心成算,安莎是不是該把剛才這大功勞讓給您吶?” 我的一席話說得顧問行都不好意思繼續吃飯,連連擺手,笑道:“先生這張嘴,這滿語漢語說的,越發滑溜了,比雜家說得還好,我這都進宮好多年,皇上有時候還說奴才帶著江南口音呢?!?/br> 這滑頭孩子,不接我話,沒關系,我繼續撒餌,說:“前幾日安莎到永壽宮給敏妃娘娘瞧病,無意間聽到塔娜和林光孝說什么橫刀奪愛,什么侄兒大汗的,又說什么jiejiemeimei,他們說的蒙語,我也沒聽清,這敏妃娘娘的病說不得跟思念家鄉有關系,可今日這情況,實在有點恐怖,這恐怕有點怪力亂神的因由,在我們歐洲來說,那叫魔鬼附身,至于是什么魔鬼,安莎可不敢亂說,呵呵呵,只是這太危險了,皇帝陛下又礙于娘娘的身份,恐怕也得謹慎處理不是?” 顧問行抬眼,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頓時有點不知該說什么,我也笑得挺腹黠,這意思很明白,在反對噶爾丹這桿大旗下,我完全是站在大清皇帝這邊的。 敬事房首領太監本來還在想怎么從我口里套消息吧,沒想到我這么容易就招了,反倒弄得他不知該怎么辦了,只好假笑著吃飯,一時無語,沉寂片刻,突然聽到西次間臥室里皇帝的咳嗽聲,他趕忙起身抹嘴整衣進去查看,一會子沒聽見什么動靜,才悄悄出來。 小個zigong監押了一口九香居的醬菜,突然想到什么,失口問:“聽說樂太醫他們家在南新路口開了家藥房,有先生的股?” 我差點一口面條噎在喉嚨里,好個顧氏宮監,我,真的,這孩子,活該皇帝疼他,赤辣白眼,我一下笑出聲來,說:“咳咳,這滑頭,聰明勁兒,快趕上齊天大圣了,我們當大夫,不過是想濟世救命,那成藥方子擱著也是擱著,讓老百姓頭疼腦熱也能有個求藥去處不是,只是這剛剛開業,這好事,還要公公多支持支持不是?” 我不喜歡這么求人,可沒辦法,御藥房管事太監跟顧氏兄弟關系非常,只要顧問行一句話,就能平白給惠仁堂一年貢獻好幾千兩銀子的資本,我只好舍了面子,偷偷遞過我穿越帶來的手表,諂媚道:“公公幫幫忙,這是三頭齊全的好事,樂太醫的人品醫術連陛下都稱贊有加,把宮廷成藥供奉給他們家,皇上放心,您放心,老百姓也受益不是?” 顧太監沒說話,此刻只聽到皇帝輕微的呼嚕聲,良久,那鍍金自鳴鐘當當當響了三下,我手里的手表才送出去,完事,我眼皮子一翻,低頭繼續吃飯不語。 直至翌日,我出養心殿見到顧維楨,他才解釋道,若我當時送的是銀票,他那兄弟說什么都不會接,可我送的東西,實在叫那熊孩子無法拒絕,那可是連皇親貴胄都沒見過的石英表,先生送禮也送得高明,加上皇帝知道了敏妃和噶爾丹的關系,很滿意我的通風報信,也就默許了我為樂家的請求。 樂正良知道消息后高興感激得差點沒把我當牌位送樂家祠堂里,我只是淡笑,說,聽說中醫的始祖是神農,要供奉還是供祖師爺的好,我怎么當得起,大家都是行醫的,只要不忘濟世救民就對得起我的手表了。 樂家上下都明白我的意思,此后絕口不提報恩,只說我是自己人,把戴荃也當自家侄子一般。 永壽宮的事宮里內外雖然有些風言風語,不過皇帝是什么人,這點秘密都保守不住,那他當年就沒有能力除了鰲拜。敏妃當然繼續派人監守,只要不傷到孩子,康熙北行前給了梁九功和隆科多懿旨,反正把人看住了就行,不管是請薩滿,道士,和尚,還是出馬仙,反正讓敏妃和孩子活著,就算完成任務。 我收回了黃金沙漏,薩克都因被那薩滿弄得十分關火,幾次三番要跳出來跟她纏斗,不過圖雅諾敏體內的狼巫毒咒也十分厲害,讓祭司大人有點兩頭受罪,我只好把暫時壓制狼巫毒咒的事兒交給宮里的薩滿太太。 不管怎么樣,這源頭還在喀爾喀蒙古不是,解鈴還需系鈴人,不找到圖雅諾敏的jiejie夏伊達首領,這紫禁城永壽宮里就消停不了。 更何況皇帝頭上還有一頂閃閃發亮的綠帽子,估計這口氣是個男人都咽不下,策妄阿拉布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