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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頭,女爵殿下也逃不掉。 見過秋元晉后我知道我的腿有救了,不出意外是應該可以跟隨皇帝北上謁陵的,這宮里沒了皇帝,后宮還不亂成一鍋粥,反正那些女人斗她們的,我只要德蘭保住敏妃母子就好。 想到這里,我正要請顧維楨進去通報,可我那風風火火的小徒弟戴荃就來了,劈頭就是一頓不顧規矩的話—————師傅叫我好找,您腳都成這樣了,還到處亂跑,這宮里隨處都是陷阱,您不過就是過路的都能先打三十大板,咱們還是回藥房呆著,回頭出宮,找民間的跌打大夫,保管幾帖藥就好了。 我沒有打斷戴荃的話頭,這也是說給宮里嚼舌根的小人聽的,現在皇帝對納蘭家下了手,我這個太醫院的洋供奉因為幫延禧宮遮掩丑事而被牽連進了慎刑司,這會子貴妃圣寵正隆,德妃是左右逢源。 這和事佬當的,在皇帝和貴妃面前都露了臉,宮里誰才是有頭有臉的寵妃,那還用說。 這招連消帶打德妃真是用得出神入化,更加有皇帝當金手指開掛,我還能說什么。 反正板子也挨了,惠妃那邊我也幫定了,皇帝知道我的心向著誰,這會子借著我這個由頭給延禧宮臉色看,是因為前朝形勢。 太子已然成年,太子的舅爺索額圖在前朝跟納蘭明珠斗得你死我活,還不是因為皇帝的那把椅子。 可問題是皇太子是皇帝自己冊封的,這是平三藩時期形勢所迫,也是為了給自己的結發妻子孝誠仁皇后一份死后的榮寵。 但大阿哥和納蘭家這些年也不是沒有功勞,明珠在前朝被稱作萬精油宰相,大阿哥在軍中也有些人脈威望,明珠一黨不是說消滅消滅的,這帝王心術就是掌握一個勢均力敵,此消彼長,康熙當皇帝當到現在,如果這點權術還玩不轉,那他怎么有臉去見他親愛的奶奶孝莊皇太后。 得了,反正這前朝后宮的渾水不想攙和也已經濺了一身血水,現在只能埋頭做人,抬頭做事,告訴那些眼紅肚飽沒事找茬的人,咱也不是好欺負的,惹急了用我的好徒弟戴荃的話,咱們用聯珠鳥銃把他們都突突了,然后北上跑俄羅斯國去,看他們怎么找咱們報仇。 這熊孩子的話雖然不能當真,可不給這些整日關在紫禁城里無聊的人一點警告,咱的麻煩還沒完沒了了。 “安先生,安先生,您這會子過來,有事兒?這正巧了,主子從乾清宮回來就直喊腳疼,這不,跟內務府請了旨,找了從前醫治跌打損傷的圣手秋太醫進來瞧了,也沒看出什么病癥,來得急不如來得巧,您身上有傷,不曉得方不方便進去給我家主子瞧瞧,這會子佟六哥還在,回頭在御藥房記錄在案就是了?!?/br> 顧維楨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回頭,客氣對佟六書這胖太監行禮,點頭道:“這正是巧了,安莎正是來看娘娘的,那就麻煩佟公公回去記錄一筆了?!?/br> 佟六書看顧問行面子,對顧維楨點頭哈腰,對我卻不陰不陽,沒吭聲便回身走了。 “師傅要進去給德妃娘娘看病,徒弟正巧拿了藥箱,嘿嘿,師傅,我來扶你,你這腿,還是早點回藥房歇著吧,別到處跑?!?/br> 戴荃這孩子就是熱心,只要對人打消敵意,明白了你對他的好意,那可真是對你熱情關懷,事無巨細都快成管家婆了。 我的傷腿雖然很痛,不過這會子想到只要秋老頭幫忙,自己很快就能離開紫禁城一段時日,不跟這些后宮怨婦打交道,心里暢快無比,同時又可悲可嘆,難怪未來近代中國要搞什么婦女解放,提高女人的地位,最根本的途徑還是讓婦女讀書,學習文化開闊眼界,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途徑。 無論是西方還是東方,知識文化永遠是改變命運的武器,有時候客觀環境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影響一個人的命運的。 比如德妃,我想她當年從我那身體里醒來,發現周圍的一切全變了,心里不知做何感想。她能在大清的宮廷里活到今天,也挺不容易的,可惜這個靈魂來自百年前的十六世紀,她當然不可能活得如我這樣隨心所欲。 她的性格,應該挺像她姑姑簡王后,典型的溫柔賢淑相夫教子類型,如果她留在民間,沒有進宮,她的理想其實很容易實現。 可命運諷刺地讓她身處后宮這樣一個女人扎堆的地方,烏雅氏說到底只是內務府包衣,跟鈕祜祿葉赫那拉赫舍里博爾濟吉特等滿蒙大小貴族家出身的小姐相比,德蘭能有今日的位分真的不容易。 我也挺佩服她的,她的慧柔忍耐給她帶來了很大的福分,但顯然,對她這樣性情的女子來說,這不夠,這當然不夠,她要的,是但求一心人,白頭待如賓,夫妻恩愛,子女賢孝,家庭美滿,富貴榮華。 可惜呀可惜,她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姑姑的結局,上帝從來就是這樣,為你打開了一扇門,同時就會關上一扇門。 簡王后雖然為亨利八世生下唯一的男嗣,卻因生孩子而死,死后得到與國王同葬的哀榮,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這位王后連加冕都沒有得到,國王最愛的女人是誰,還用問嗎? 雖然安波林被送上了斷頭臺,可國王當初為了她可是不惜與梵蒂岡決裂。 ☆、第七十三章 雪藍沁魄 第七十三章 雪藍沁魄 所以,當安.瑪西亞.莫塞特女爵發現了她身體的疼痛來自我的傷腿,她憤怒的表情只持續了三秒,然后便強作無所謂,笑問:“安先生打算怎么治療傷腿?” 同順齋里地龍地炕火盆燒得空氣炙熱非常,德蘭十分不客氣地只穿了暗紅櫻桃同心紋寢衣,蜷縮在東邊暖閣暖榻上,卷起褲腿,露出那雪玉一般白凈的赤足,一個貼身宮女正在冰敷,就這么她還是疼得額上冷汗淋淋。 我照例拿出龍鳳錦繡小枕,示意要請脈,這下輪到德妃不耐煩了,把屋子里宮女太監都打發出去,只叫桑君給我上了一杯茶。 我也順口叫戴荃背著藥箱外面茶房喝杯熱茶等著我,順腿就在德妃躺著的軟塌上坐下了,口里卻賠禮道:“娘娘恕罪,我這腳還疼得厲害,實在挪不動腿,就在您這榻邊坐著說話吧,您別嫌棄我們身上不干凈?!?/br> 這會子我沒有站著,腳疼好了些,德蘭顯然已經明白自己干了損人不利己的事,而且根據她的童年陰影來說,巫術,在她的思想里就是禁忌。 她有些害怕,但這會子卻鎮定下來,聽完我華麗尖刺的話,定眼看了我好一陣,才伸手,客氣道,請喝茶,安先生,麻煩先生跑這一趟了。 我知道她這種人寧死也不會露出怯色,忍耐力比我強得多,索性又站起來,直白說道:“娘娘聰慧絕頂,應該明白安莎此來深意,女爵殿下,所謂的靈魂互換,不是這么簡單的,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