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5
裝扮了送來,不過是騙幾兩銀子活命,我并不知你們這里不要女孩子,你們若饒了我,今后做牛做馬——————” 連我聽著都笑了,這,天底下還有這種事,把個女孩子打扮成男孩子送進堂子里,結果堂子里不要,人姑娘求著留下的? 我無語地看了一眼李光地,忍著笑,悄悄靠在他耳邊問:“這里不是風月脂粉地方嘛,這堂子里還有規矩,不收女孩子?” 這事兒李光地不好開口,不過沁芳堂的大師傅開口了,大喝:“混賬,你當我們這里是什么?我們這里可是梨園行,不是窯子里,真是,太過分了,居然還有這樣騙錢的,來人,把胡四媽找來,到下處問問,怎么也得賣幾兩銀子補償我的損失?!?/br> 這啼笑皆非的一幕讓我卻動了惻隱之心,這女孩子一口江南軟糯口音,就這樣被賣到下處,也就是最低等的私娼院子里,那可就毀了,我帶著看熱鬧的笑意,插嘴道:“都是優憐藝人,大師傅就不能收女徒弟,要不留下當個丫鬟,端茶送水也不錯嘛,看這小模樣,長得這么水靈?!?/br> 誰知李光地把我往后面一拉,叮囑道:“別多事,沁芳堂可是京城有名的昆曲班子,有規矩不能收女徒弟,你別多管閑事?!?/br> “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是人?”這封建老夫子的話把我激怒了,忍不住站出來,問:“這梨園行還有這規矩,真是聞所未聞,大師傅,這樣,不就是個小丫頭嘛,我們大人正好缺少個丫頭,您開個價,我們大人買了,不必去找九城人牙子了?!?/br> 我這獅子大開口把李光地臉都嚇綠了,在后面著急地拉我的衣襟,那女孩子卻以為有君子救美,頓時抬頭望著這有點年紀卻風雅翩翩的老男人,那眼神完全就是瞬間開啟一見鐘情的迷妹模式。 在這個年代,這個社會里,讀書人,特別是身有功名,學問淵博,又在朝為官的中年老讀書人,幾乎就是所有封建時代女人的通殺軟肋。 現實點講,這樣的男人,有經濟實力,有學問情趣,有成熟品味,這叫什么,有車有房顏值不差還有內涵,乖乖,所以無論是良家女子,還是高級□□,這幾乎就是宇宙級別鉆石王老五的存在。 “呵呵呵,既然是李大人開口要買,那怎么好出價,您隨便給幾兩銀子就是了,我們哪里敢跟您討價?!?/br> 李光地有點窘迫,看看那女孩子,其實他也不是個惡人,能救人一命也算積德行善,可這事情出頭了,若被明珠一黨知道,這不就是個不大不小的把柄嗎?可不救吧,我都開口了,沁芳堂的人都認為我是李府的人,至少是李光地的朋友,我說話就是李光地的意思,這不是逼著他要當一回英雄嘛。 “好,大師傅痛快,那就先記賬上,回頭到府上結賬,人我們就先帶走了,沁芳堂也算積了大德了?!?/br> 我根本就不給李光地機會解釋,直接上前攙扶了那女孩子就走,搞得李光地狼狽不堪地在后面追我,等走過人多的胡同口,看見一戶人家后巷,他終于拉住了我,有些生氣地問,我說姑奶奶,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嘻嘻……”我放開女孩的手,回身笑得有些賊,故意裝腔作勢道:“李大人,這紅袖添香夜讀書,也是一大樂事,大人難道不想?” “嗨,你這,完全是添亂,我的姑奶奶,你要胡鬧也別拿榕村胡鬧,這會子我剛升了兵部侍郎,怎么能干隨便娶妻納妾,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嘛?” ☆、第六十二章 宮廷解剖 第六十二章 宮廷解剖 我和李光地在前面理論打鬧的時候,那女孩子的反應確實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她沒有哭哭啼啼地哀憐求告,也沒有發一些無聊的花癡誓言,而是很鎮定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似乎有些嫌棄,但又迫切想換掉這一身學徒的粗布口袋,她只從衣襟內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翡翠同心纓絡玉環,雙手奉上,這倒把我和現任兵部侍郎大人唬得愣在原地。 “喂,看來咱們好像有點多管閑事,李大人,是你自作多情了哦?” 我的話刺得李光地面子有點掛不住,漲紅了臉,尷尬笑道:“姑娘,這,不用了,都是這位御醫安莎大人自作主張救的你,跟李某無關?!?/br> 那女孩子輕柔一笑,我的上帝,這聲音真好聽,如同三月煙雨,輕敲翠盤一般,眉眼秋波流轉,如寒山霜葉,紅媚中帶著一絲精致華麗的婀娜,櫻口蕓開,嬌聲鶯語道:“大人誤會了,小女子乃胭脂牌樓胡同長春書寓的大先生,謝氏窈娘,因學藝心切喬裝入沁芳堂,不想因故被人告發,那大師傅不依不饒,非要拿我作伐子,幸得兩位先生出手相救,實在感激不盡,改日兩位先生以此玉環為信,到書寓一會,窈娘自當設宴答謝?!?/br> 我這才仔細打量這女孩的眉眼身段,確實非世間俗物,她十分清雅地俯身福禮后,粉白玉蝶般地轉身離去。 這,這叫什么,搞了半天我和李光地卻是大大的尷尬,人家可不是什么可憐人家被拐賣的女孩,而是書寓里的高級交際花,胭脂牌樓胡同與譚家巷不同,譚家巷都是梨園堂子,胭脂牌樓胡同那可是比清吟小班更高級的去處,都是來自江南色藝雙絕的女子開的茶室書寓,去那里的人非富即貴,輕易不留下過夜,一旦要與某位先生歡好,卻是要花大大的本錢,有點相當于娶外室的排頭。 連李光地這樣的高級漢族官員,去那里消遣的機會也是寥寥無幾,因那里的紅牌姑娘不單出局費高得咂舌,若沒有達官顯貴擺酒邀約,普通人等去了人家完全不搭理你。 要去那里逍遙,金錢很重要,可名頭也很重要。像李光地這樣的窮酸翰林,并非出身顯貴,去那里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些也是從我那新收的好徒弟戴荃那里聽來的,那少年家里可是世代內務府堂官,自然曉得這些九城艷史。 我倒沒什么感覺,可李光地卻有點開眼,望著那窈窕女子的背影,我卻打岔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不會是仙人跳吧?” 我的犀利話鋒讓李光地腳下一個趔趄,被我眼明手快扶了一把,瞬間用見鬼的眼神看著我,口里嘟囔著:“不會吧………” 博學大儒滿臉黑線,我卻莞爾一笑,從心底里暢快逗他,垂眼慧黠道:“胭脂胡同書寓里的頭牌姑娘,不管是真是假,跟那仙人跳有什么分別,大人雖是四品侍郎,這一年的俸祿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呢,呵呵呵,安莎勸大人別當真才好?!?/br> 我看看天色,心里可沒功夫跟李光地瞎折騰,抬腳便跟李光地分手,并不知一些雁過無心的話,卻從此在一個多情癡情的人心底生了根。 只是這情,如同江南春水,迢迢流淌,落花無意,流水翻涌糾纏,卻終是咫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