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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個說法很有道理,是藥三分毒,對于兒童發熱,能不用藥就不用藥,這在急診醫生來說也是常識。 但天花引起的急熱,我曉得,我那寶貴的急救包里僅有的一瓶阿司匹林到了這個時代那可真是救命藥,三百年后這藥便宜到不能再便宜,可現在這穿越時空里,很容易便能判斷,要合成這個藥,簡直比登天還難,所以不到緊要關頭不能用。 康熙在阿拉布通時因瘧疾發寒熱,萬不得已給他用過一顆,是我偷偷碾碎放在青蒿汁里給他服下的,退熱效果很好,讓康熙扛過了瘧疾引起的寒熱。 這會子我摸了摸十阿哥額頭,判斷熱度,溫度計輕易也是不能用的,應該還沒超過三十八度五,只能建議用一些非藥物方法退熱。 貴妃只有這一個兒子,當然急得坐立不安,把太醫院院使劉聲芳大人都宣來了,加上原先輪流下藥的三個太醫,十阿哥隔離的房間外,光太醫就擠了一屋子。 這人多煩雜,我干脆躲到門外,看著黑夜里輪廓隱約的佛塔,心想反正現在自己插不上嘴,讓他們先給貴妃舔舔亂。 這邊正等著屋子里老脈息們吵架,卻見暗夜里來了熟人,走進一看,我笑了,真是無巧不成書,是顧氏兄弟倆。 “喲,先生怎么坐這里,不進去看十阿哥,我們哥倆奉德妃娘娘之命,給貴妃娘娘送點細粥小菜,我兄弟得過天花,順便留下給幫幫忙?!?/br> 小玉子,不,顧家老二見了我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讓我打心底里放松下來,笑道:“正巧了,我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想幫忙插不上手,你兄弟既然要留下幫忙,那就給我打打下手?!?/br> 顧問行唱個喏,猴子似的提著籃子進去給貴妃請安,留下顧維楨給我幫忙,這家伙,還不算太忘恩負義。 ☆、第六十章 福佑天潢 第六十章 福佑天潢 藥房里四個太醫吵成一團,我卻帶著顧維楨打了熱水,叫人拿了茉莉精油,稀釋后叫十阿哥貼身侍奉的奶母宮女開始乾坤大挪移般給孩子按摩退熱,我一個一個xue位手法講解,宮女奶母依葫蘆畫瓢。 清肺經肺經定位,用拇指和食指夾住孩子的無名指尖,從食尖向下推至指根五十次,以清肺經。推天河水定位,前臂內側正中,自腕橫紋至肘橫紋呈一直線。按合谷xue定位,位于第一、二掌骨之間,也就是俗稱的“虎口”。大魚際定位,手掌正面拇指根部,下至掌跟,伸開手掌時明顯突起的部位。按揉列缺xue列缺xue定位,前臂部,橈骨莖突上方,腕橫紋上一寸五處。 這一套退熱推拿法按摩下來,發熱焦躁不安的阿哥貴胄終于安靜下來,貼身奶母一個跪地雙手合十,淚花閃爍中不敢太出格,只感激地給我磕了個頭,便返身到外面供奉神佛的房間里燒香還愿去了。 貴妃在外面對著一群名醫手足無措,被奶母的舉動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的獨生兒子有個什么,忙叫打簾子進來隔離房間里,見我和顧維楨正換了薄荷精油給孩子熱敷擦身子,十阿哥這時候臉色恢復了正常,不再潮紅,呼吸平穩,難得進入了夢鄉。 愛蘭珠上前,我和顧維楨趕緊退到一邊,簡單行了禮,她有些莫名失措,有些警惕,有些審視,有些,一個正常母親見到孩子轉危為安對大夫的感激,但以她的驕傲絕對不會說出口。 “嗯哼……”還是我主動給人一面子吧,要不皇帝的計劃怎么施行?我清了清嗓子,恭敬稟告:“娘娘放心,阿哥的燒已經暫時退了,孩子還太小,服藥太多對身體有害,安莎已經把按摩退熱方法交給貼身姑姑和嬤嬤,皇上已經回宮,只是還有些政務處理,先派安莎過來伺候,娘娘放心就是?!?/br> 愛蘭珠顯然是已經知曉我的身份,一時有些不知道該用什么態度對待我,不過再放不下架子,一個女人的天然母性,還是促使她沒有對我太擺臉色,只是點頭,問:“還會有危險嗎?外面三個太醫之前也是這么對本宮說的?” 她沒有對我漾笑討好,倒讓我覺得鈕祜祿家二小姐雖然驕傲些,但卻比德妃要好相處。 “按照正常的病程,阿哥的癥狀已經到了最危險的中期,臉上痘疹若結痂,那才是徹底沒有危險了,這會子的危險主要是發熱,皇上吩咐安莎暫時留下伺候,娘娘可以放心先去休息一下?!?/br> 我說話的當口,劉聲芳和太醫院三位當值太醫也進來了,老院使上前檢查了十阿哥的情況,回頭有些欽賞地看了我一眼,對另外三個屬下也不斥責,朗聲回報貴妃:“娘娘,安先生說得沒錯,阿哥暫時無礙,大家都可以歇息片刻,不過還沒有度過危險期,臣建議讓三個老脈息都回去休息幾日,阿哥后面的病程就讓老臣和安先生來守候,娘娘認為呢?” 我可以判定這老頭是皇帝死忠,他沒有偏向任何一方,而是以皇帝兒子性命為重,我也放心了許多,康熙還是很會用人,這老頭知道輕重,不在關鍵時刻拿病人開玩笑,計較什么中醫西醫,個人聲譽,還有點名醫的仁心仁德。 貴妃當然無法拒絕,現在也沒辦法挑剔誰是誰的人了,救兒子的命要緊,她和jiejie入宮多年,孝昭仁皇后好不容易爬上后位,也沒過了生育這一關,她借著jiejie的余恩,好不容易生養下一兒一女,要有個好歹,她和族人就徹底失去了前朝后宮爭寵的希望了。 她絕對不能失去兒子,就算要拿自己的命去換,她也在所不惜,劉聲芳是太醫院院使,一直是皇帝心腹太醫,而我這個外人,是皇帝身邊的新貴,現在紫禁城兩個傳說中醫術最高的大夫親自守護自己兒子,如果這樣都留不住十阿哥的命,那她就算求遍漫天神佛也是沒有用了。 貴妃看一眼顧維楨,有點顧忌他,我忙解釋:“娘娘放心,小顧已經出過天花,安莎需要一個助手,這個時候娘娘就不要見怪了?!?/br> 劉聲芳對愛蘭珠拱手施禮后就揮手打發三個太醫離開,跟到門外囑咐了好些話,回來屋子里時,貴妃已經出去打點孩子更換的衣物去了,她自己忙亂了大半夜,也需要梳洗打點。 我對院使行了上下級大禮,這老頭不溫不火,坐下又切了切孩子脈息,輕捋胡子,問:“看來安先生不但對瘧疾有一套,對兒科也十分拿手,這按摩手法可是我們大清中醫里的東西,難怪皇上說你學貫東西,我們太醫院上下都應該好好學學?!?/br> 這幾句酸話是我早就預料到的,此前樂正良也跟我打過招呼,說劉聲芳倒是個老成持重的好大夫,不過身居高位,難免要顧及多方意見,排斥拈酸幾句,我倒覺得正常,只要沒有失了本心就好。 “院使大人過獎了,安莎這點小伎倆在各位老脈息面前那就是雕蟲小技,不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