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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將來被‘削藩’,我劉撫仙也算是心服口服!”想想儼然成了樓家馬前卒的西北三馬,與北六省合辦兵工廠的閻淮玉和袁寶珊,再加上早就是樓家鐵桿的宋琦寧,還有安心當個監察院長的司馬君,劉撫仙和龍逸亭,這兩個西南地區最有實力的軍閥,也各自有了決斷。天下大勢,分久必合,早邁出一步,往往就能比晚一步的人占有更多的先機。李謹言自然不清楚因為這批武器又牽扯出多少頭緒,他天生不是搞政治的料。反正武器都已經送上火車了,他再想東想西的壓根也沒用。“言少,夫人從京城來電?!?/br>樓夫人回京時,四姨太依舊留在察哈爾,從她發回京城的消息看,戴建聲在外頭的確有了人,而這人的身份貌似還有些說道。到察哈爾的當天,四姨太就察覺了不對,她雖是樓五小姐的生母,到底身份擺在那里,原本不必戴國饒的夫人親自接待,可戴夫人不只親自出面,還格外的熱情,這只說明一件事,戴家心虛!四姨太和樓五小姐都不是笨人,跟在樓大總統身邊多年的四姨太總覺得這事不單只是置個外室那么簡單。心里有了懷疑,就立刻給樓夫人發了電報,接到電報,樓夫人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她在京城不方便,又趕上國會召開,樓大總統成天見不著人影,加上戴家又是樓家的老臣,只得將這件事托給李謹言。李謹言看過電報,一個頭兩個大,事情一樁接著一樁,都攪合成了一團。不過樓夫人既然交代下來,他就不能推辭。首要的一件事,還是先查清那個外室的身份,才好順藤摸瓜。派去查這件事的必須要是信得過的,畢竟這牽涉到樓家的姻親,若是行事不穩妥或者是嘴巴不嚴,會引出更大的麻煩。原本最合適的人是啞叔,可啞叔現在還被趙亢風的事情拖著,至于蕭有德,戴國饒和戴建聲都認識他,不合適。李謹言很快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豹子再一次被請到了大帥府,聽李謹言要派他去熱河,二話沒說就回去準備。“言少身邊的啞叔是能人,”臨走之前,豹子對李謹言說道:“只是幾天時間,就讓那個姓趙的開口了,現在他在北六省內的關系已經基本摸清楚了,沒想到他在察哈爾省長身邊也有眼線。至于蒙古和俄羅斯那邊恐怕還需要些時日,不過也快了,照現在的情形看那小子撐不了多久?!?/br>“恩?!崩钪斞渣c頭,“你走了,這邊的事有接手的人嗎?”“有的,都安排好了?!?/br>“那就好?!?/br>至于豹子把事情安排誰接手,接手的人會怎么做,李謹言都沒問。豹子出發前往熱河不久,啞叔就把趙亢風肚子里的東西全都掏得一干二凈,李謹言再見到他時,幾乎認不出這就是之前的那個人。“還活著嗎?”啞叔點頭,示意一旁的情報局人員將記錄的口供交給李謹言,李謹言翻著翻著,挑起了一邊的眉毛,這趙家人還曾參合到日俄戰爭中去,倒是李謹言沒想過的。“他還給俄國人提供過大量日本情報?”李謹言上前兩步,趙亢風恰好抬起頭,兩人的視線對上,李謹言臉上沒太多表情,趙亢風扯了扯嘴角,染血的面孔卻顯得十分猙獰。啞叔拿起紙筆,在紙上寫了一行字,交給李謹言。“留著他?”李謹言蹙眉。“對?!眴∈謇^續寫著,”暫時留他一命,有些用處?!?/br>李謹言沉吟片刻,他當真不想留下這人,但啞叔的提議他不得不慎重考慮。轉過頭,再看向被吊起來的趙亢風,“我還是想殺了你?!?/br>“咳咳……”趙亢風剛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的咳嗽,一口血沫吐了出來,所說話才順暢些,“三少,我也還是那句話,我不想死?!?/br>李謹言沒有當場做決斷,他還得好好想想。可等李謹言回到大帥府,卻得知了另一件事,李錦畫想見他。“見我?”他不確定李錦畫的目的,是要為趙亢風求情?若是要求情,早就該來了吧?最終李謹言還是決定見她一面。就在李錦畫在家里等著李謹言的答復時,一艘掛著美國國旗的客輪經過海上的航行,終于抵達了青島。180、第一百八十章李錦畫的表情很平靜,在得知趙亢風的真實身份后,她神色間也沒產生太大的變化,只是輕輕的捏著手絹,端正的坐著,對襟大襖的寬袖在身側鋪開,像是一只被雨水打落的蝶。“堂哥,”終于,她出聲了,“他活不了了,是嗎?”看著這樣的李錦畫,李謹言的心里閃過一絲不忍,可趙家父子兩代都為俄國人做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是能放過他們的理由。否則,因他們而死的亡魂該如何安息?“錦畫,我不想騙你。以他的所作所為,就算我不殺他,少帥和大總統知道了也不會放過他?!?/br>李錦畫輕輕應了一聲,右手緩緩撫過腹部,“堂哥,前天我暈倒了,家里請了大夫……”聽到李錦畫的這番話,李謹言的眉頭蹙了起來。“趙家幾代單傳,他沒有叔伯,也沒有兄弟。唯一的老父如今也臥病在床?!崩铄\畫緩緩抬起頭,目光看向李謹言,雙眼終于閃過了一絲波瀾。李謹言有些猜不透李錦畫的意思,她是要為趙亢風求情?“堂哥,我不是要為他求情,”李錦畫擰緊了手帕,“他沒了,我的孩子就是趙家唯一的血脈。我只想最后見他一面?!?/br>“錦畫,”李謹言雙手交握,聲音和緩,“不管怎么樣,我都能保證你今后衣食無憂,生活無虞。你可以有新的家庭,也沒人敢說三道四?!?/br>“在來之前,我去見過老太太?!崩铄\畫笑了,“老太太和堂哥說了一樣的話,可我不愿意?!?/br>“為什么?”“說我死心眼也好,怎樣也罷,嫁進趙家的這段時間,是我從出生到現在過的最快樂的一段日子?!崩铄\畫雖然在笑,眼角卻帶上了眼淚,“他騙我也好,利用我也罷,但他對我的好,我都記著。他做了不好的事,我不為他求情,我唯一的能做的,就只是這樣?!?/br>說著,李錦畫閉了閉眼,再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