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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時間。“有聲電影?”“恩?!?/br>李謹言點頭,影片中響起樂聲,母子倆都不再說話。這是一部講述華夏普通農民家庭生活的電影。電影的開場就是豐收的景象,在田地里揮汗如雨的人們,田邊的土狗,空中的麻雀,送到田間的飯菜,挎著籃子撿拾麥粒的孩子,都讓觀看電影的人不由得會心一笑。枝兒扮演農家的姑娘,跟隨父母下地種田,照顧弟妹,一條烏油油的大辮子垂在身后,樸實無華,臉上的笑容帶著對未來無盡的希望。突然畫面一轉,農田沒有了,豐收的景象也沒有了,枝兒和父母弟妹互相攙扶著走在逃荒的路上。愕然之后,觀看的人才明白,原來之前的那一幕竟然只是這個姑娘的回憶,抑或是一種幻想和期望。天災人禍總是不期而至,為了活下去,這些人只能背井離鄉。可是,災難還是不肯放過他們,枝兒的父親倒在路旁,再也沒有醒來,然后是年幼的meimei……當人販子出現時,所有人似乎都預知到了這個姑娘的命運……枝兒被帶走了,只換來半袋高粱。枝兒的母親,年長的弟妹,看著她和另外幾個姑娘一同被帶走,再也沒回頭。他們的臉上都沒有淚水,卻能讓人清楚的感受到那股無法說出口的愧疚與悲傷。沒有其他的路,除此之外,他們無路可走。二夫人的眼眶已經發紅,尤其是在枝兒的母親用嘶啞的嗓音告訴她余下的幾個孩子,“記住,你們的命,是你們大姐用她后半輩子換來的!”逃荒的路仍在繼續,枝兒沒有再出現,枝兒的母親和弟妹隨著逃荒的人群一路向北,在沿途路人的口中,他們聽到的一個地名,關北。看到這里,李謹言已經能猜到接下來的電影內容會是什么,電影的編劇的確不簡單,導演和其他主創人員也費了心思,但是,整部電影給他留下最深印象的,卻是那個被人販子帶走再也沒回頭的姑娘。在看到那個畫面時,他的心口發堵。隨著電影進入后半部,逃荒的人抵達了關北,開始新的生活,讓李謹言詫異的是,他農場里的劉疙瘩和其他幾個退伍兵也在其中客串了一把。劇情到這里,灰暗的色調逐漸退去,希望重新回到眾人的臉上。枝兒的母親在工廠里找到了活干,枝兒的弟妹漸漸長大,到學堂里念書,一家人的生活開始變好,家里重新有了田地,蓋起了房子。過年的鞭炮聲響起,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兩個空出來的位置和兩雙碗筷異常醒目。那是倒在逃荒路上的父親和被人販子帶走的枝兒……母親拿起筷子時,畫面又是一轉,精致的建筑,高高掛起的燈籠,迎來送往的姑娘,還有坐在二樓窗口,只有一個背影的年輕女子,她拿起梳子,將腦后盤起的頭發打散,梳起了一條烏油油的大辮子……影片結束了。場內燈光亮起,卻久久無聲,李謹言轉過頭,二夫人正用手里的帕子按著眼角。電影的導演和編劇站起身,齊齊向觀影的眾人鞠躬,枝兒就站在他們中間。掌聲響起,久久不絕。一炮而紅。接下來的時間,關北劇院和其他兩家電影院場場爆滿,北六省的其他省市,連同京城,天津等地的影院也陸續開始放映這部華夏人自己拍攝的電影。關北電影公司和關北劇院合作,組織起三支放映隊,帶著機器接連走訪沒有電影院的鄉鎮和偏遠的農村。“不收錢?!狈庞硢T架起放映機,對來詢問的村長笑著說道:“這是咱們自己人拍的電影?!?/br>樸實的農人更能感受到災年逃荒的無奈,很多人在電影放映中途都哭了起來。白發蒼蒼的老者在影片結束后,更是慨嘆:“北六省有樓家,是咱們的福分?!?/br>報紙上也開始對這部影片進行連番報道,上海等地的英文報紙破天荒的對這部電影加以稱贊,不過他們稱贊的不是影片的內容,而是華夏人采用的有聲電影技術。“很顯然,華夏人的這部電影是成功的,但成功的根本在于他們購買的專利技術……華夏人肯花錢購買專利,真是讓人吃驚……”李謹言看到這個報道之后,氣憤之余感到好笑,笑過之后又覺得憋悶。即便這些歐洲人吃著華夏的罐頭,用著華夏的藥品,但在他們眼中,華夏依舊是“愚昧”“落后”的。這種根深蒂固的優越感,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改變。“隨他去?!?/br>李謹言放下報紙,哼了一聲,站得越高摔得越狠,等華夏站到和他們一樣的高度,甚至比他們更高,把他們一腳踹翻的時候,那滋味肯定會讓這幫外國佬牢記一輩子。1915年的歐洲戰場總體處于僵持階段,但在土耳其卻有一場讓協約國損失慘重的戰役。二月十九日,英法兩國組成的聯合艦隊炮轟土耳其達達尼爾海峽,拉開了由英國海軍大臣丘吉爾提出并組織的加利波利戰役的序幕。整場戰役持續了近三個月,被視為西亞兵夫的奧斯曼土耳其軍隊給了英法聯軍迎頭痛擊,致使協約國打開達達尼爾海峽的計劃流產,丘吉爾也因此被迫離開內閣,以一名普通官員的身份,穿上軍服走上前線。土耳其軍隊雖然獲得了勝利,卻在戰役中死傷近五十萬人,這無疑是給土耳其國內已經不穩的局勢雪上加霜。歐洲的戰況源源不斷傳回國內,樓大總統從京城發回關北的電報一直沒有斷過。西南方面,龍逸亭已經著手清除法國在云南的殘余勢力,不少法國人都被直接禮送出境,從滇越鐵路進入越南。“我可沒傷人也沒殺人?!饼堃萃φ疑祥T的法國領事說道:“協議全都是通過談判簽訂下來的,過程絕對文明?!?/br>法國領事并不在禮送出境的名單之中,可依照眼前的局勢,若是繼續留在云南,他實在不敢保證這個華夏軍閥會不會突然不想再“文明”下去。和駐華公使康德互通電報之后,法國駐云南領事收拾包袱,自己走人了。對于他帶上火車的財物,龍逸亭下令滇軍不必攔截。“到底還沒徹底和他們撕破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