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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槍指著你?!?/br>“少帥,我不信你沒發現?!崩钪斞云财沧?,“那把槍壓根就沒打開保險。沈先生是行伍出身吧?這種常識性的錯誤他應該不會犯,除非是故意的?!?/br>樓少帥定定的看了李謹言一會,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李謹言松了口氣,雖說他是下定決心對死不悔改的就要下狠手,沈澤平這小老頭也的確惹人討厭,但也不能因為這樣就給他一?;ㄉ?,傳出去他成什么了?“紅顏”禍水?李謹言打了個哆嗦,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跟隨樓少帥的兵哥們早已經習慣了少帥和言少爺相處時的樣子,房間中的其他人卻是第一次看到,心中不由得對李謹言在樓家的地位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尤其是三個車間主任,之前態度曖昧,打算做壁上觀的兩個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只有一車間趙主任老神在在,他早就看透了,只憑李謹言是樓家人這一點,沈澤平就休想扳倒他!如今怎么樣?姓沈的下了大牢,說是關一段時間就放出來,到底多長時間還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幾天,十幾天,幾十天,甚至是幾年,就算關到老死,只要少帥不發話,就沒人敢放他出來。況且,用槍指著樓家的少夫人,在外人看來和造反也沒什么區別了。所以說,這些習慣倚老賣老的,總是看不清形勢,自己把脖子往繩套里送,誰又能救得了他?殺雞儆猴,沈澤平成了被殺的那只雞,西藥廠里的頭頭腦腦成了被警告的那群猴子。殺雞的刀沒握在李謹言的手里,落下去的時候卻比自己下手更快更狠,這就是成功抱上大腿的感覺嗎?李三少不得不承認,這種感覺當真是好極了!西藥廠的事情暫時解決,相信有了沈澤平這個先例,短時間內沒人敢當第二個出頭的椽子。李謹言沒有再任命副經理,三個車間主任提拔誰都不合適,況且其中兩人之前態度不明,是不是也讓他們回家吃自己還得觀察,另一個……李謹言沉吟了片刻,或許他該讓啞叔去查一查這個趙主任。回大帥府的路上,樓少帥沒有騎馬而是親自開車,李謹言坐在旁邊,看著樓少帥的側臉,突然開口問道:“少帥,你是特意趕來的?”“……”“擔心我?”李謹言搓搓下巴,“不對啊,我沒和你說過西藥廠的事情?!?/br>“……”“少帥,你說句話?”“我在開車?!?/br>李謹言:“……”熱河,北六省第九師駐地師長孟復在房間里焦急的等著,不停的踱著步。敲門聲響起,孟復快步走過去拉開門,來人是第九師第七十三旅的旅長孟稠,也是孟復的堂弟。孟復見是他,立刻一把將他拉進房間,關上房門,開口問道:“怎么樣,人見到了嗎?”“別提了?!泵铣碜叩阶肋呑?,摘下帽子,“我在青陽茶樓等了大半天,連個影子都沒見著。堂哥,該不是姓邢的誆你吧?”孟復神色陰沉,“邢長庚這人我知道,是司馬大總統的心腹。在這件事上誆我,他能有什么好處?”“那怎么人影都沒有?”孟稠還是在抱怨。“這事的確蹊蹺?!泵蠌捅持肿吡藥撞?,站定了,轉頭對孟稠說道:“這樣,你明天不必親自去,派幾個信得過的到青陽茶樓去守著,說不準他是看到有什么不對才沒露面?!?/br>“不對?”“你這次出去,就沒注意身后是不是跟了尾巴?”“沒有,絕對沒有!”孟稠連忙說道;“這是一個不好就要掉腦袋的事情,我怎么會犯糊涂?!?/br>“凡事小心為上?!泵蠌驼f道:“這事做好了,咱們就能一步登天!邢長庚說了,司馬大總統答應,只要咱們投靠過去,就封我做督帥,熱河就是咱們兄弟的!到時,就連樓逍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我!要是一不小心走漏了風聲,功虧一簣不說,恐怕連大總統也救不了咱們?!?/br>“堂哥,我還是覺得這事……”“怎么,你想說什么?”孟復看著孟稠,目光陰鷙。被孟復盯著不自在,孟稠在椅子上坐不住了,“我知道了,我什么都不說了還不成嗎!”“那好,就按我說的去辦?!?/br>“知道了?!?/br>孟復和孟稠在房間里說話,壓根沒注意到已經被人聽了墻角,聽墻角的不是旁人,恰恰是孟復的心腹副官。當夜,第九師的另外兩個旅長和手下的幾個團長聚集在一起,孟復的副官將白天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其中一個團長是個暴脾氣,當即眉毛一豎:“姓孟的不是東西!大帥待他不薄,他就是這么回報大帥的?”“要我說,也別等少帥發話了,咱們直接把那那兩個姓孟的一起綁了算了!”“不行,這事鬧不好會惹麻煩的?!?/br>“我同意潘團長的意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把人綁了再說。人證咱們不缺,物證……人都在手里了,還怕找不著?”幾個團長你一言我一語互相爭論著,卻都注意了壓低聲音,過了半晌,其中一人開口問道:“旅座,你看這事怎么辦?”兩個旅長一直沒有出聲,直到這個團長問,其中一人才道:“姓孟的糊涂了,咱們吃的是樓家的飯,扛的是樓家的槍。少帥年輕,可軍功卻是實打實的。在滿洲里那一仗誰不佩服?如今他想反了少帥去投司馬君,我饒有常第一個不答應!”“我也一樣?!毙ぢ瞄L接口道:“咱們第九師是跟著大帥起家的,南征北戰這么多年,不能因為他姓孟的一個人就背上罵名!”兩個旅長一表態,下面的團長就有了主心骨,互相看看,聽旅座的意思是打算動手?“可少帥還沒下令,”一個團長說道:“我們這就動手,會不會打草驚蛇?”“不會?!毙ぢ瞄L說道:“孟復以為他在熱河能一手遮天?他忘了熱河還有一個戴國饒!”“戴省長?”“戴國饒和樓家是親家,本家兄弟還是第十師的師長,在熱河也是說一不二的。他已經準備好對姓孟的下手了,咱們只要配合行動,來一出甕中捉鱉,那兩個姓孟一個都跑不了!”“這事,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