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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管家擠下來的時候,多威風!如今不也鵪鶉似的,縮脖子做人了?”“要我說啊,這李家,往后還得靠三少啊,就連大少,也不成……”“就是!”仆人們越說越起勁,完全忘了壓低聲音,誰都沒看見,李家的大小姐李錦琴就站在假山后邊,把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一張娟秀的小臉氣得發白,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怒氣。“大小姐,咱們還是快走吧?!?/br>伺候大小姐的丫頭知道這位主兒性子可不好,都給大夫人和大老爺慣壞了,否則也不能攛掇著四少爺一起,寒冬臘月的把三少爺給推進了冰窟窿里,險些沒淹死在里面。后來被罰跪了祠堂,心里更是積了火,對三少爺和二房更是恨進了骨子里。如今聽到這些話,萬一鬧起來,說不準再惹怒了老太太,又要挨罰。大夫人好說歹說才借著謹行少爺生病,將姐弟倆一起放出來,若是又給關進去,大夫人準會發落了自己這些跟前伺候的。想到大夫人的手段,丫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忙給一起來接大小姐出祠堂的老嬤嬤使了個眼色。老嬤嬤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勸說,好歹她還是大小姐的奶娘,大小姐總還會聽她說幾句話。“大小姐,老太爺和老太太還等著你去磕頭呢,可不能在這里耽擱了,這些不知好歹的,總有機會收拾他們?!?/br>李錦琴咬著嘴唇,一雙鳳眼中滿是寒光。她自認是李家的長房長女,除了大哥李謹丞,李家誰也越不過她去。李謹言,那是什么東西!不過是死了爹的小兔崽子,只是在湖里泡了一回,不是沒死嗎?憑什么就要罰她和謹行跪祠堂?連娘求情了都沒用!老太太還說要抽她和謹行鞭子?就像娘說的,個老不死的,就是看爹不是她親生的,總是找大房的不自在!李錦琴一行人走出了假山,一個仆人看到了,唬得臉都白了,其他人見他不對勁,也往后一看,登時嚇得手腳都僵硬了。大小姐可不是個善茬,不是說她要跪三天祠堂嗎?怎么現在就出來了?李錦琴冷冷的掃過眼前幾個人,眼神厲得像刀子。如果不是謹行在祠堂里暈過去了,他們恐怕還真要跪滿三天,這些人,現在她還不能處置,等著,早晚有一天……李錦琴哼一聲,帶著老嬤嬤和丫頭走了。仆人們這才松了口氣,互相看看,忙低頭干活,再不敢碎嘴了。李錦琴和李謹行第二天就從祠堂出來的事情,李謹言一早就知道了。三夫人一大早就來找二夫人說話,滿臉的不忿:“要我說,就是老太爺偏心!是,謹行八歲,受不了祠堂里的涼氣,暈倒接出來就算了,怎么連錦琴也出來了?看著吧,咱們這位大小姐,可不是個消停的,早晚還要出事?!?/br>添喜正給二夫人擦藥膏,聽了三夫人這話,接嘴道:“三夫人說得對!我們夫人和少爺就是太好性了,給人欺負?!?/br>“瞧瞧,連個丫頭都知道。老太爺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大房,也不知道李慶昌給老太爺吃了什么迷藥!”“迷藥?”二夫人舉著小鏡子看了看,示意添喜可以了,冷笑一聲:“有個李謹丞,咱們就得靠邊站,我家的謹言,你家的謹銘,捏在一起,都比不上一個李謹丞。在老太爺心里,他那大孫子,是文曲星下凡,天生就不一般吶。鬧著要去讀軍校,老太爺不是都允了?換成謹言和謹銘看看?不說打斷腿,訓斥一頓,可跑不了?!?/br>三夫人被二夫人的話逗笑了,“你這嘴也是不饒人的,可別人怎么都說你比我好性?”二夫人放下鏡子,嘆了口氣,“謹言他爹在時,我比你還會說。慶隆常年在外做生意,為李家奔走,大房整天想揪慶隆的錯處,我又是好強的性子,整天和咱們那個好大嫂打機鋒,結果把謹言養成了之前的性子,你不知道我多后悔。后來慶隆走了,李慶昌又不辦人事,謹言被害得躺在床上,我當時就想著,如果謹言真的熬不過去,我當真就抬著他,拿根繩子吊死在西屋!”三夫人忙呸了一聲,勸道:“嫂子,謹言現在不是好了嗎?什么死啊死的,可不能再提了?!?/br>“是啊,”二夫人拉著三夫人的手,拍了拍:“多虧你幫我們母子倆說句公道話,這家里,也就你和老太太還是個明白人了?!?/br>“要我說,我那侄子才是明白人?!比蛉诵Φ溃骸暗降资嵌绲膬鹤?!幾句就把咱們那好大哥好大嫂堵得臉發白。還有,拿著少帥給的槍指著李慶昌的腦袋放狠話,丫頭回來說給我聽,我還不相信呢……”三夫人正說得熱鬧,門上掛的棉布簾子被掀開了,一身青色長衫的李謹言走了進來,笑著道:“娘,傷好點了沒?三嬸,你來了?”“哎?!比蛉舜饝艘宦?,看到李謹言手里的單子,問道:“這是什么?”李謹言摸摸鼻子,走過來,將手里的單子往二夫人和三夫人的面前一遞,“我的嫁妝單子?!?/br>“嫁妝單子?”三夫人沒憋住,樂了,“我以為你是故意氣人,還真正兒八經的寫下來了?快給嬸子看看?!?/br>三夫人向來是這樣的性子,也不顧及二夫人就在一旁,搶過李謹言手里的單子就翻開,好在二夫人也不忌諱這些,拉著李謹言在床邊坐下,“這兩天睡得好不好?沒再受涼吧?我柜子里還有條貂皮褥子,等著叫枝兒給你拿回去鋪上?!?/br>“沒,娘你自己留著吧,我身體好著呢?!?/br>“聽話,要是不聽話,娘就叫枝兒再給你熬苦藥?!?/br>李謹言到底被二夫人抓住了軟肋,只能乖乖叫丫頭去把枝兒叫來,把二夫人說的貂皮褥子給抱回去。二夫人看完了嫁妝單子,嘖嘖兩聲:“侄子,你可真敢要啊?!?/br>李謹言挑起了一邊的眉毛:“我也沒多要,當時老太爺也是同意的了?!?/br>三夫人直接將手里的單子遞給二夫人:“嫂子,你看看吧,我敢打包票,咱們大哥大嫂看見了,非得吐口血不可?!?/br>二夫人看過了李謹言列的單子,也有點懵,“言兒,你這是不是,多了點?”“不多?!崩钪斞孕Σ[瞇的指著單子上列出的店鋪和田產說道:“染坊和布莊是之前說好的,還有兩個銀樓,一個茶莊,一個典當行,多加的一座銀樓和一個典當行是老太太的嫁妝,誰也說不出什么。五百畝田增加到七百畝,也沒讓李家傷筋動骨,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