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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爾的。岑非感嘆了一句愛情令人迷失,然后伸了一個懶腰從地上站了起來,跟在安特洛爾的身后回到了臥室里。安特洛爾從幻境中出來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莉莉絲說那是迷魂之夢,極樂之夢,可是他在幻境中……當維多西吻上他嘴角的時候,他心里卻充滿了苦澀。他說不出原因,為什么自己在幻境中看到的會是維多西,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想要對維多西做那樣的事。“安特洛爾,你怎么了?”岑非不知什么時候跑到了他前面來,在他面前揮了揮手,“怎么覺得你怪怪的?!?/br>安特洛爾搖搖頭,沉默地將自己的被褥從床上抱到了地上。岑非看著他的動作非常不解,問他:“你怎么不睡床上?”安特洛爾沒有說話,岑非感到有些尷尬,他有些僵硬地抿著唇躺在床上,心里難受得厲害。房間很快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岑非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而睡在地上的安特洛爾也是同樣失了眠。“男人不可與男人茍合,像與女人一樣,這本是可憎惡的?!?/br>“若與男人茍合,像與女人一樣,他們二人行了可憎的事,總要把他們治死,罪要歸到他們身上?!?/br>“因此,神任憑他們放縱可羞恥的情欲。他們的女人把順性的用處變為逆性的用處;男人也是如此,棄了女人順性的用處,yuhuo攻心,彼此貪戀,男和男行可羞恥的事,就在自己身上受這妄為當得的報應?!?/br>“……”中明確地說過同性戀是背德的、不潔的、有罪的,從小在教廷中長大的安特洛爾根本不能接受自己喜歡上一個男人。也許是莉莉絲的魔法出了錯,他并沒有那么喜歡維多西,不然的話,為什么在他吻向自己的時候……自己會覺得痛苦呢?黑夜里,安特洛爾默默地在自己的胸前畫著十字,請求神的寬恕。寬恕他差一點……就犯下的罪惡。岑非發現,從那天晚上后安特洛爾就在有意地疏遠著自己,他覺得可能是安特洛爾接受不了自己是個亡靈法師,所以在用這種方式逼迫自己離開。但是血還是要喝的,安特洛爾也如往常一樣在他吸血的日子把自己的手指劃破,送到他的唇邊,供養著他。而直到有一天早上,岑非別別扭扭地來到了教堂,這天是他吸血的日子,可是他找遍了整個索菲亞教堂也沒能找到安特洛爾。最后,他在客廳的小桌子上發現了盛著鮮血的碗。安特洛爾為了避開他,提前將血放下了碗里,將碗放在客廳里的小桌子上,看著桌上的這一小碗血,岑非突然有那么一瞬間覺得這樣的自己很沒意思。其實,也不是非要安特洛爾的血不可,他多試試其他人的血液,強迫著自己喝下去,吐出來一口就再補一口,總有一天他也能夠習慣的。不一定,必須要靠安特洛爾的。岑非將碗中的血緩緩喝下,這一回,安特洛爾的血不再甜美,而是充滿了苦意。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走出了索菲亞教堂。外面的樺樹林里前段時間來了很多不知名的鳥兒,它們站在高高的樹梢上唧唧地叫著,他的腳下鉆出剛剛蘇醒的花草,它們伸展著柔軟嬌嫩的葉片,用盈盈的綠意為這座樹林帶來了生機與希望,十分喜人。春天馬上就要來了。他不應該再來打擾安特洛爾了,岑非想。第121章西方幻想安特洛爾在傍晚的時候回到了索菲亞教堂,看著桌上的碗已經空了,他沉默著走過去在桌旁坐下。他怎么會喜歡上維多西呢?他怎么能喜歡上維多西呢?之前維多西常來他這里他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現在維多西不再來這里了,他才發現自己是這么的想念著他的。可是那又怎么樣呢?他發現了自己對維多西隱秘的愛意,但是他不能背叛他的信仰。教皇冕下對他給予了厚望,為了讓他避免教廷高層間的傾軋,把他送到這座小鎮,自己不能讓他失望。安特洛爾低著頭,明明已經知道他不該愛上維多西,然而此時他心中依舊茫然著。他抗拒著自己對維多西的愛,而愛意卻在他的抗拒中與日俱增。轉眼間五天的時間又過去了,安特洛爾像上回一樣將自己的血放在碗中,他避開了維多西,離開索菲亞教堂去小鎮里閑逛。小鎮的居民們看到他熱情地同他打著招呼,安特洛爾微笑著回應他們,他們問他要干什么,安特洛爾回答說隨便看看。春天拽著冬天的尾巴來到了這片土地上,微紅色的陽光照在路旁白色的石頭上,旁邊的草地里有小羊發出咩咩的叫聲,清風拂過他的面龐,不知不覺間,他竟來到了維多西房子的外面。他停了下來,望著房子西邊新砌上去的紅色磚塊,有綠色的植物從磚塊的間隙里鉆出個腦袋來。他忍不住想到此時的維多西在做些什么呢?這個時候他應該到了索菲亞教堂吧,他會不會覺得那血不新鮮,不喜歡。有路過的人看到安特洛爾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有些奇怪地開口問他:“你是來找維多西的嗎?怎么不進去呀?”“不是?!卑蔡芈鍫柭牭铰啡说穆曇艋剡^神兒來,他笑著搖搖頭,轉身離開了這里。安特洛爾又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看著太陽從在頭頂穿過,落到了西山頂上。但是當安特洛爾回到教堂的時候,卻發現桌子上的那碗血還好好地被放下那里,一滴沒少。也就是說,維多西今天沒有來過這里。安特洛爾拿著碗的手都在顫抖著,他記得岑非告訴自己如果他不吸血的話就會死去,他為什么今天沒有來?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仿佛已經失去了理智一般,像一頭發了瘋的野獸從教堂里沖了出去,跑去了維多西的家。這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小鎮的居民們回了家打開燈,黃色或白色燈光透過了窗戶,像是在黑夜睜開的一雙雙眼睛,安靜而謹慎地注視著從街上走過的每一個人。維多西聽見門外有人敲門,還有些奇怪,他這里一年到頭也不會有幾個人來,有誰會在這個時候來他這里呢?他放下手里,跳下床走到門口把門拉開,發現來人原來是安特洛爾。安特洛爾怎么會到這里來?維多西還以為他再也不想見到自己了呢。岑非把自己的身體側了側,給安特洛爾留了空間讓他進屋去,但是安特洛爾沒有動,只是站在門口。岑非心中不解,問他:“有事嗎?”安特洛爾抿著唇,看到維多西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總算是松了一